他们仔细又查看了一番,整个地下空间粮食堆成了山!
陈立松本以为这底下只是地道,原来这地道是用一袋袋粮食堆成的粮堆过道!整个地下室的粮食估略算一下,少说也有近千担甚至更多!就算这里的粮食只有一千担,但对一个部队来说,粮食是多么的重要!
这里储藏的粮食,要是给整个田城的一千名鬼子驻军吃的话,足足可以供应四个月之久!
陈立松心里想道:“前次救林三才时,自己与刘国龙知道鬼子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而且自己一进院子就对鬼子痛下杀手,而这次却不同。在地下粮食仓库里虽然可以将王克福击杀,但是出了地道要在厨房把水缸移好,再加满水并消除痕迹,势必会有很大的动静,外面鬼子若是没有听到有王克福的声音,想必就算不进来看看,也会发话进来问问,自己三人无人听懂鬼话,无法糊弄鬼子。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带着林青荷,恐怕难以脱身。”
权衡停当,他暗自有了主张,便问道:“太君,我们这次为您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现在可以问问那三个鬼…皇军的事吗?”
王克福还处于兴奋之中,随口应道:“他们跟田边长官回田城了。”
陈立松此时最想做的事是像林三才扭断赵大财脖子那样把王克福的脖子给扭断了!他在心中暗自默念:“冷静!冷静!冷静!”
“你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回田城了,你还要骗我们下来替你查案?当我是傻子吗?”刘国龙本来胆小,所以被鬼子带走后一直在克制自己,现在听到王克福这么说,酒劲立即上头,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冲向了王克福!
王克福没料到刘国龙会对他突然出手,没留神就被他按倒在地。
王克福手中的手电筒掉到地上照向别处,地下粮仓通道一下子漆黑下来,看不见刘国龙与王克福,只听到刘国龙的漫骂声与他俩的撕打声。
陈立松暗道不好。
要知道,那王克福手中除了有一把匕首外,腰中还有手枪,那刘国龙根本就没有搏斗经验,别说能不能打过王克福了。
“有话好好说!太君说那三位皇军回田城,并没说他们不再来刀风镇了啊!”陈立松一边说,一边迅速朝他俩扑去!
黑暗中,他也不管哪个是刘国龙哪个是王克福,先一起把两人按住了再说!
陈立松先摸到了一把匕首,想必是刘国龙扑向王克福时,王克福没留神给扑掉了。
陈立松赶紧先把匕首收了起来,再往二人身上摸去。
他又摸到了一只手,这只手正从腰间掏枪!很明显,这只手正是王克福的。
这还了得!
“太君,你们别打了。”陈立松立即以劝架的方式,迅速把手按在那只手之上,让王克福动弹不得。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刘国龙拽开,说道:“停停停!那三位皇军回田城,又不关王太君的事!你找王太君撒什么气?”
刘国龙犹自愤慨,酒劲上来,全不顾后果地骂道:“撒依乃的,他竟敢骗老子!当我们是傻子吗?”
陈立松喝斥刘国龙道:“你闭嘴!”
他已迅速地把王克福腰间的枪收到手中,并伸手扶起了他:“太君别冲动!”
王克福站在陈立松身旁“噗嗤噗嗤”地喘着气。他手中的匕首在刘国龙扑过来时就丢了,此时手枪又被陈立松收走,哪能冲动得起来?
陈立松悄悄地又从身上把王克福丢掉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心中盘算要不要把他给解决了。
这上千担的粮食,实在太宝贵了!
陈立松忽然想起了王镇长,想起正月时黄大明带人搜走他家里的粮食!
这粮食要是到了鬼子手里,那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权衡停当,决定先杀了王克福再说,哪怕把这地下粮仓放一把火给烧了都行,至于出了地道,如何对付院里的鬼子,虽然没把握,大不了一拼。
突然王克福冒出一句:“我也是刀风镇人!”
陈立松等人愣了。
林青荷上前把手电筒捡了起来,向他们照了过来。
陈立松怕手中匕首被手电筒照见,担心林青荷吓得尖叫,赶紧收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又是刀风镇人了?不是台湾来的吗?”
他嘴里虽这么问,心中却盘算着:这王克福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说起自己是刀风镇人了?想必这鬼子心想现在处于劣势,也怕被杀了吧。
“我爷爷本就是刀风镇王家寨人,讨海到了台湾,清廷甲午战败割了台湾给了日本,王家寨我爷爷就回不来了。”
林青荷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帮你在王家寨找亲人,你答应帮我们找出那三个坏蛋。”
陈立松感觉有点懵,问林青荷道:“是这样吗?”
“是的。刚才我本想告诉你,见刘国龙与你都喝了酒,想等你们酒退了再说。王克福他是日本军人,家人又在台湾,不方便自己去找,所以想托陈天福帮他找,在陈家大院碰到了我,以为我是陈天福女儿,先问我能不能托陈天福,我就答应下来,让他带人去找你们。”
“原来这样。”陈立松恍然大悟。
林青荷为什么会在这大院里?刚才他还想不通,现在终于想通了。
王克福说道:“我知道刀与枪都在你手上,我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所以我赶紧这么说了。这些粮食我们就当没见过,上去了再商量,可以吗?”
手电筒一照,刘国龙此时也冷静下来不再折腾了。
陈立松见王克福说话并无城府,没有藏着掖着,觉得自己也应该相信他。
他也说道:“对对对,这地下室藏着粮食毕竟算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要是上面的人再下来看到了可不好。”
地下室的入口处水缸已移开,虽说王克福下来前让内院的人全出去了,但外面的人会不会因为王克福太久没动静而进来瞧瞧,那可是说不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