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不解,问道:“还需要商议什么?定位什么?鬼物打穿星空古道过来,已经是敲响了警钟,难道不是整备一下应对黑石海之乱吗?这还需要商议?”
琴师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清冷地道:“上一次黑石海之乱,四十九位星主死伤大半,至今元气大伤,还未恢复…”
楚天明听到这话,眉头不禁挑了一下,玩味儿道:“听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如果黑暗降临,星主们或许…不会出手?”
“不是不会出手,而是只会被动防御…”琴师声音有些弱,“不过,星主们对此有所分歧,这才决定召开星主会议,所有星主都要参加。”
楚天明看着琴师,问道:“你怎么想?”
“我…”琴师道,“我想先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楚天明说道:“我刚从大荒回来。”
琴师忽然沉默,旋即,又道:“你不是,去泉曲星找屠夫了吗?”
“咦?你对于我的行踪,倒是挺关心呀?”楚天明问道。
琴师咬了咬牙,“是屠夫…和我说的。”
楚天明耸了耸肩,没再聊这个,而是冷冷地说道:“若黑暗降临,我必斩之,谁阻,便一并斩之。”
琴师眼帘微垂,“那我站你这边。”
“另一边是谁?”楚天明问道。
“蔡旭。”
“虚采星的蔡旭?他终于出关了吗?”
上一次黑石海之乱,七颗核心修真星的星主陨落三位,失踪一位,余下的三位星主里,云川星主遁世不出,琅琊星主与虚采星主则是闭死关叩击皇道领域。
而蔡旭,便是虚采星星主的名字。
琴师说道:“蔡旭叩击皇道境失败了…性情有所变化,如今就是保守派,持防守观点。”
“还有什么派别吗?”楚天明问道。
“还有就是进攻派。”琴师说道,“主张进攻的,是琅琊星星主‘周天楠’。”
“周天楠,也没有突破吧。”
“没有…周天楠比蔡旭好一些,摸到了半圣的门槛。若是周天楠入圣,极有可能可以稳定混方修真域域主之位,自清玄主后,混方修真域群龙无首,如果他成为了星主,振臂一呼,无人会反对。”
楚天明若有所思,之后,点了点头,“星主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应该马上就开始了。”琴师盘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楚天明耸了耸肩,“得,早点说,我倒是懒得回来了。”
琴师剜了他一眼,清冷中带着几分嗔笑道:“叫你不看传讯宝玉。”
“这不赶时间吗?”楚天明摊手,“也罢,那就去会会他们吧…”
“你别说得像是去打架的。”琴师颇为无语。
限界之外,混方殿。
楚天明与琴师抵达时,还没有其他的星主到来。
二人也不急,就在广场上等着别人。
没过多久,屠夫踩着星痕到了。
“楚道友、琴师,你们可真快呀!”屠夫一来,便笑呵呵地落在了楚天明的身边,瞧得琴师与楚天明走得颇近,不禁冲着楚天明挤眉弄眼,“难怪楚道友急着走,原来是日理万机啊!”
“日里你一脸。”楚天明以手扶额,“我那是去大荒支援了。”
屠夫闻言,顿时神色一凛,“他们说的是真的?”
“谁们?”楚天明还未说,一道声音响起,又有一人落下,乃是凌永星星主铁匠。
“去去去,打铁的,哪都有你!”屠夫不耐烦地挥手。
铁匠笑呵呵地凑过来,“听说你颇为苦恼啊,不如带着你的泉曲星来我们星主麾下?何必看那蔡旭的脸色行事呢?”
屠夫和琴师,都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虚采星之下的一等修真星,乃是屠夫的泉曲星、琴师的乐抚星,还有一颗平无星。
屠夫主攻,而蔡旭主守,二者上下矛盾,屠夫自然心中有些郁结,琴师也是因此而在听闻楚天明主攻之后有些失落。
“哼!”屠夫冷哼一声,“我和楚道友说要事呢!你打什么岔?”
“行行行,你先说,我边上听听还不行吗?”打铁的嘿嘿笑道。
屠夫便又和楚天明聊了起来,原来,屠夫与伏龙山主人樵关系不错,在得知大荒遭鬼物潮袭击的消息时,也是惊骇地发现,原来自己口中所说的“楚道友”,在大荒之中居然有着无比厚重的声望能被樵称之为“公子”的,举世唯有楚天明一个。
屠夫对于楚天明,顿时心生崇敬之意。
原来在自己蒙头修炼时,楚大佬已经去大荒打下了偌大的江山,明明有十二分的牛批,楚大佬却只显露两分…
真是他娘的低调啊我透!
听过与楚天明的聊天,屠夫神色越发凝重。
边上的铁匠也是没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没过多久,说书匠等星主也都陆陆续续地到来了。
“楚道友!”
“楚公子!”
“楚道友!”
广云星、白辽星、天和星三位星主同时到来,与楚天明打了招呼。
天和星主修习星体,一见楚天明,顿时心头一骇,‘他的星辰之力,竟如此充沛?一丝一缕,便抵得上我数月的潜心凝聚?’
广云星一看楚天明,虽然能够看到楚天明这筑台境的修为,但同时,他隐隐还能够感觉到楚天明身上那一股深邃缥缈的气息。
如果说初见引炉境的楚天明时,楚天明稀松平常的话,那么时隔数年,如今再见楚天明,他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深不可测。
又过了片刻,两道身影踏着星痕落入其中。
其中一人,乃是一袭书生装扮的梅殊,“徐仙子,这里便是混方殿。”
他微笑着像身边那人说道。
在他身边之人,赫然就是徐清浅。
徐清浅到来时,多道目光汇聚了过去。
身为星主,他们自然都听说过新晋广灵星星主徐清浅的名字,但听归听,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楚天明看了她一眼,“倒是忘记了,承顾青蘋之道统的她,如今也有了进入混方殿的资格。”
屠夫传音道:“我总觉得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