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很好,你成功的惹怒了我,愚蠢又不知死活的凡人,作为惩罚,我将会收回赐予你的力量,直到你醒悟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并且对我祈求为止!”
古董店内,李然内心的想法一闪而过。
另一边,依附在昌埃米尔手背上的伊莫顿随即发出一声冷哼。
紧接着,一意孤行的昌埃米尔就发现,自己体内原本涌现的强大力量瞬间就开始减弱,手背所烙印的漆黑圣甲虫印也随之减淡,最终只化成一道淡淡的印记依旧留在自己的手上。
“不,大祭司大人,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再一点点!”
感受自己对于圣甲虫的控制不断减弱,昌埃米尔脸上原本激动的表情随之一变。
随即醒悟过来,自己的做法显然是触怒到了金字塔内那什么的强大。
只是,看着眼前的特查卡,他的眼中依旧带着几分不甘的神色。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够完成自己数年当中都梦寐以求的复仇了。
“力量减弱了?”
昌埃米尔身上的转变,不单单是他本人,在对面一直承受圣甲虫攻击的特查卡显然也察觉出了几分异样。
虽然,并不清楚其中的关节,但这并不妨碍特查卡就此做出反击的动作。
挥动自己锋利的利爪穿透面前层层包裹的圣甲虫,特查卡用其苍白的眼眸锁定面前似乎走神自语的昌埃米尔,紧接着靴子鞋底的振金附加垫子瞬间改变频率,冲破圣甲虫的包围化作一道漆黑的利影冲向昌埃米尔面前。
“什么?!”
看着冲破圣甲虫的特查卡,昌埃米尔原本因为体内力量消散而慌张的情绪瞬间化为惊恐,运转着手背之上仅剩的那几分圣甲虫印的力量,他控制着不远处的圣甲虫做出防御的姿态。
不过,显然,失去了圣甲虫印强大的力量供应,单凭昌埃米尔那微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自如的操控圣甲虫做出迅猛的防备。
圣甲虫的飞行速度虽然不弱,但是对比与特查卡迅猛的攻击却明显是慢了半拍。
仅仅眨眼的功夫,身着振金战服的特查卡就已经冲至昌埃米尔的面前,挥动自己的手爪,其指尖锋利的金属爪尖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乌黑的光泽,狠狠的朝着昌埃米尔的脸上抓去。
“啊…”
特查卡一爪下去,伴随着鲜血四溅。
昌埃米尔捂着自己的面孔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感觉到在特查卡的这一爪之下,自己的左眼彻底的瞎掉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运转仅存的力量所控制下的圣甲虫才堪堪回到昌埃米尔的面前,将其包裹起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特查卡,到时候,将会是瓦坎达迎来灭亡的时刻。”
捂着自己受伤的面孔,昌埃米尔看向面前的特查卡,仅剩的眼中闪过惊人的仇恨之色。
下一瞬间,控制身上的圣甲虫,昌埃米尔艰难的爬升至半空,最终消失在漆黑的夜空当中。
开玩笑,失去了圣甲虫的力量,他就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特别是在圣甲虫印的力量抽取之下,昌埃米尔的身体可能就连普通人都不如。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和特查卡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
毕竟,他来到瓦坎达的目的是保持,而不是送死的。
“这算什么?”
昌埃米尔的临阵脱逃,不仅仅是出乎了特查卡的意料之外,也让瓦坎达内那些在他的强迫之下发动攻击的佣兵们一阵傻眼。
看着昌埃米尔消失的身影,尤利西斯·克劳抽搐了一下嘴角。
转头看向面前的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特查卡,尤利西斯·克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前可不是发呆的好时候。
就连掌握着如此强大力量的昌埃米尔都不是黑豹的对手,更别提他们这些佣兵了,明白这一点,尤利西斯·克劳的脸色随即一变,高喊道:“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都还不给我撤退,该死,昌埃米尔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厉害,结果对上黑豹连几分钟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
“国王,为什么不对这些该死的侵略者展开追击?”
利用长矛勉强做出支撑,奥克耶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来到特查卡身边,她看着慌忙撤退的佣兵们,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在她看来,就连威胁最大的昌埃米尔都被特查卡给打退了,要对付眼前区区一些佣兵,对于特查卡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情况并不适合,而且…”
面对奥克耶的疑问,黑豹面罩之下传来特查卡沉默的嗓音。
随着最后一个撤退的佣兵消失在瓦坎达领地范围之外,一直保持着攻击姿态的特查卡这才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猛然的跪倒在地上。
“特查卡国王?!”
看到特查卡的模样,奥克耶才反应过来,原来国王并非不愿意对这些冒犯瓦坎达的佣兵展开追击,而是他的情况并不支持这一做法。
喘息着将自己头上的黑豹面罩摘下来,在面罩之下所显露出来的是特查卡满是汗水和疲态的面容。
虽然一直努力在维持自己的力量,但是特查卡终究不再年轻,常年的征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势。过去,凭借着瓦坎达强大的医疗科技,他勉强将这些旧伤压制下来,然而昌埃米尔的攻击,却明显已经超出了特查卡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强行冲破圣甲虫的包围发动反击,虽然成功的击退了获得神秘力量的昌埃米尔,但是显然也牵动了特查卡体内一直所压制着的陈年旧伤。
“通知巡逻队的其他人,对受伤的对于进行治疗,包括你奥克耶,你的伤势很严重。”
几分钟之后,压下自己身上爆发的伤痛,特查卡重新将面罩戴上,重新化作瓦坎达的守护神黑豹。
作为国王,他不能犯错,同样也没有受伤的时间。
摇晃着站稳自己的脚步,特查卡对着身旁同样伤痕累累的奥克耶下达了命令。
说完,特查卡迈动自己的脚步,再度坚定的朝着其他可能会遭受攻击的地方赶去。
“特查卡国王。”
默默注视着特查卡消失的背影,奥克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这一刻她无比的痛恨自己的弱小。
作为国王最重要的亲卫队,却不能和国王并肩作战。
嘭——
控制身上仅剩的圣甲虫做出缓冲,昌埃米尔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狠狠的落在地面之上。
捂着自己脸上的伤痕,自脸上传来的剧痛让昌埃米尔的表情几近扭曲。
特查卡的那一爪力量极大,锋利的爪尖抓破了他的面孔,同时也抓瞎了他的一个眼睛。
“特查卡!”
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怨恨之情,昌埃米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模糊的印记,抽动着眼角。
“伟大的,仁慈的,大祭司大人,你卑微愚蠢的仆人恳求你原谅我之前的冒犯举动…”
昌埃米尔很清楚,所有的一切之所以会急转直下变成如今这一局面,伊莫顿在其中占据了不小的责任。然而,昌埃米尔更清楚,如果失去了伊莫顿所赐予的圣甲虫印的力量,他所期望的复仇将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因此,捂着自己脸上剧痛的伤痕,他依旧做出卑微的恳求,希望圣甲虫印中伊莫顿所留的那一丝的意识能够原谅他之前的举动,将力量重新赐予回来。
在体验了圣甲虫那强大让人着迷的力量之后,昌埃米尔已经无法再适应自己如今脆弱的身体。
古董店内,感受昌埃米尔的哀求。
李然撇了撇嘴,他自然清楚,昌埃米尔的所作所为并非真是幡然醒悟,纯粹就只是因为对于力量的渴望。
不过,无所谓,他之所以选中对方,也不是为了把对方转化成一个好人。
事实上,利用圣甲虫印在昌埃米尔身上展现力量的方式,李然成功的进行了一次尝试。
并且得到了一个相对喜人的结果,那就是,只要能够带来足够深刻的印象,哪怕像是伊莫顿这样不是直接显露的方式,也可以为他带来传说度。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使得李然接下来获取传说度的方式变得更加的具有多样性。
古董店内,李然一边思索着如何利用跟多的方法薅传说度。
另一边,面对朝着手背上的烙印苦苦哀求的昌埃米尔,沉默了许久的伊莫顿也终于有了回应。
“仁慈?”
仿佛是被昌埃米尔的某个说法给逗乐了,在他的脑海中巨大的充满嘲讽的笑声响起:“对于我,有许许多多的形容咒骂,唯独仁慈是绝对不存在的,事实上,之前我所给予你的就是仅存的那一丁点的仁慈了。”
“大祭司大人!”
昌埃米尔并在意伊莫顿是否仁慈,听到消失的声音主人再度响起,他扭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说实话,愚蠢的仆人,对于你之前的那番举动,我相当的不满,你的愚昧甚至让我产生了将力量赐予你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怀疑…”
“请不要怀疑,伟大的大祭司大人,我之前的行为,完全是被你给予的强大的力量给冲昏了头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存在的错误,毕竟,对于伟大的您来说,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但是对于卑微的我来说,却已经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我相信,面对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不管是再怎么坚定的存在也会有动摇的,但是,如今我已经不同了,我发誓,不会再出现像之前那样的情况…”
看得出来,昌埃米尔显然是怕了。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正是因为感受过圣甲虫印中那无与伦比的力量,昌埃米尔才会对于失去这种力量感到无比的痛苦。
“你觉得,单凭你口中的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我愚蠢的仆人?”
“事实上,对于我来说,你的那些所谓复仇,根本就没有似乎的问题,我所在意的,只是你的愚昧,在我赐予你如此强大的力量之后,居然还只想着眼前的复仇。”
“是我让您失望了,伟大的大祭司大人。”
“如今,你已经体会到了复仇的失败,如果,你还奢望再获得圣甲虫印的力量,那么,就带着这失败的痛苦,离开这里,去往别处,我能够感受到让我突破封印的契机就在某个地方。”
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在黑豹的利爪之下被抓碎的眼珠。
转动自己仅存的眼睛,仅仅单靠一只眼睛的视线,依旧让昌埃米尔难以使用。
伊莫顿让他离开的命令,也并非昌埃米尔内心所希望的。
如今他内心早以被新仇旧恨所填满,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在重新获得力量的第一时间就对瓦坎达展开攻击。
然而,联想到之前圣甲虫印的力量消失的那一幕,昌埃米尔的表情不由沉默了下来。
圣甲虫印的力量,是他复仇的唯一机会。
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他就彻底再没有对瓦坎达以及特查卡反击的可能性。
因此,沉默了许久,昌埃米尔还是压抑下自己内心的仇恨,咬着牙道:“如果,这一切是大祭司大人您所期望的,那么,作为您卑微的仆人,我又有什么反对的立场,一切就如您所愿。”
“很好,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让我是失望了,愚蠢的凡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伴随着咆哮的声音落下,在昌埃米尔独眼的注视当中,手背上原本模糊的烙印再度重新的清晰起来,紧接着他感到自己体内消散的力量也随之回来。
挥舞一只手臂,原本消散的圣甲虫再度自身上涌现,围绕在他的身边,表现出如之前一般随心所欲的控制模样。
感受圣甲虫印的力量失而复得,这一次昌埃米尔不敢再有丝毫的造次,他摆出恭敬的表情,对着脑海中的声音回道:“感谢伟大的大祭司大人,我保证,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希望如此。”
对此,昌埃米尔脑海中传出一声冷哼,让他的大脑一阵刺痛。
“那么,大祭司大人,你所说的地方究竟是?”
忍耐着刺痛,昌埃米尔继续恭敬的问道。
随着他的询问,脑海中伊莫顿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地点显示出来。
“这是…”
看着伊莫顿所告知的地点,昌埃米尔的脸上下意识的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