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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启程出发

别惹那个酒仙 中华牌香烟 3477 2024-07-16 17:55

  

棠醉和马竟元相视一笑。这总镖头马竟元,长得五大三粗剑眉怒目,脖颈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估计也算是世俗武林界的一个高手狠人。

  

马竟元看棠醉不过十七八的年级,也没带任何兵刃。以为他多半是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游侠,或是一些武林世家外出历练的公子哥,只是想跟着马队去一些城市游历而已。

  

棠醉自然看得出马竟元心中所想,只是并不说破。

  

若是马竟元知道他是修真者,估计会惊掉下颚。三人寒暄了好一阵子,等待马车都装点好货物,系好车上绳索,喂足马料后便准备启程出发。

  

棠醉进入兵器店的时候,发现很多原本摆在柜台中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想来应该是铁洪忠在这次回他的修真门派——征战堂后,日后便不会再来三溪镇了。

  

铁洪忠确实如此所想,归心似箭,只盼能早些回到门派,去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姐青楚。

  

铁洪忠把后院的大门打开,出去就是另一条街道。

  

他抬头望着天空,一群南去的飞鸟掠过,留下阵阵残鸣。他自己心中也归心似箭,也想如飞鸟般尽快回到门派征战堂,回到师姐青楚身边。

  

片刻后见众人准备妥当,铁洪忠对着众人大喊了一声:“弟兄们!上好酒!”

  

旁边走镖的一个大汉,从院落中抱出两坛子陈年老酒来,又拿出十几个敞口大青碗,一一放在院子中的长条桌上。

  

打开酒坛处的封口荷叶,顿时院内满都充满了酒香。

  

这酒烈!烈如火!能让好汉子们的热血都燃烧起来!能让寂寞的岁月都喧嚣起来!

  

但见铁洪忠把坛中的酒悉数斟满酒碗,然后每个人端起一碗烈酒,高举过头顶,在额头上碰了三下,众人大喊一声:“干!”

  

皆一饮而尽,而后尽数把碗摔碎。端的是豪情万丈,端的是男儿义气!

  

而后行架着马车,从后门依次上街走出院落。

  

铁洪忠最后一个走出,轻轻的关上大门,在门口站立了一会,似乎在想些许事情,也或许是对此处的留恋。

  

他用食指按在木门上,缓缓的写了一个“铁”字,力透木门,铁字深陷木门当中。

  

众人一路同行,驾着马车穿过三溪镇行走的人潮。一个时辰左右,渐渐走出了三溪镇。人们都是从镇外进来,而出镇的只有这一队车马。

  

众人看着远方,不知前路如何,但求平安,但求顺利。而谁又能能预料到这次的运送竟如此惨烈?世事无常,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时也,命也。

  

三溪镇东面的出镇口,也是三条溪水汇聚的一个点,其上修建着一座宽大的古桥。

  

桥面上的石板已经被来往的行人行走,磨的光滑如玉。桥面中间却有两条深深的车辙印,应是往来车马留下时光印记。

  

马竟元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次这座老桥了。这车辙印,更是自己心中对于家乡的印记。

  

棠醉看着马车上的货物,暗道这药草应该不重,马驹并不吃力。

  

此番长期的运输,想必定是将药草简单加工过了,类似于蒸青晒制,减少了许多水分。

  

而根据铁洪忠对自己所说,这些药草不能放到修真者的须弥器物中,他却不得其解。

  

棠醉哪里知道,铁洪忠押送的药草,名作灵兰蓿草。虽然看似普通,却有其独特之处。这灵兰蓿草,不能接触任何带有灵力的器物,否则便会化为飞灰。

  

也只有征战堂有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炼制法门,可以在炼制的时候,加入灵兰蓿草能够有奇妙的变化。

  

而关于灵兰蓿草不能接触具有灵力的器物,到了征战堂自然有妙招可以化解,这是不宣之秘。

  

而三溪镇因为没有任何灵脉,所以才能滋生出如此药草。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性,灵兰蓿草不能移植到别处生长,便越发珍贵起来。

  

纵观九州各处,灵兰蓿草也只能在三溪镇野生出产,其他地方是培植不了的。

  

而除了征战堂有关于灵兰蓿草的记载和炼制法门,其他门派都对此物闻所未闻,不然哪里轮得到铁洪忠一个灵动期弟子前来几年,只为了等灵兰蓿草成熟,再押运回门派。

  

而关于征战堂炼制灵兰蓿草的法门,乃是征战堂立派之时,开派祖师流传下来的。

  

听闻征战堂开派祖师,原先是从陈州疆域修真巨擘门派——药丘门,走出的嫡传弟子。因为门派争斗,被迫开山立宗,一手建立了征战堂。

  

如棠醉所想,铁洪忠蒸青晒制一番,其实是错误的。铁洪忠那里敢随便处理师门看重的药草。

  

灵兰蓿草本轻如棉絮,三溪镇也只有一峡涧之间会生长此物。

  

征战堂历来都派人前来收集灵兰蓿草,附近上山采药的村民,也都三四年收割一次给征战堂安排在三溪镇的弟子送来,故而每次征战堂弟子来回的路线都是绕远路,刻意绕过白猿魔林。

  

而几年前那条回门派的路,因为妖兽暴乱横行而无法再走。不然的话,铁洪忠也不至于要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从白猿魔林回门派。

  

白猿魔林虽也是祸福难料,但总好过走老路被横行的妖兽追杀。

  

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有它必然的合理性。而道化万物,谁又能窥探天机呢。

  

众人过了古桥,前路长满茫茫野草,一片苍茫。

  

桥下行来一艘小船,船夫是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虽然年岁苍老,但撑船而过,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船夫带着破旧的斗笠,花白胡须之上沾满了酒渍。此刻更是清了清嗓子,纵情高唱着船歌,声如洪钟,气韵悠长。

  

似乎是对众人的送别,也似乎是对人生的感叹。

  

众人车马同行,一路向前。身后只依稀听到,桥下的老船夫的船号歌声:

  

我非王侯大富贵,乐哉人间也逍遥。

  

浮沉激荡不曾惧,谁人何曾走一遭。

  

竹竿通天舟定海,足下水葬龙与蛟。

  

漂泊造化安身技,又过当年古镇桥。

  

一声歌来一声号,朝看江湖夜听潮。

  

老了!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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