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摇摇头,眼看着那头高大邪魔被咆哮而来的雪崩直接淹没。
唉,要怪,就怪你的嗓门太大吧!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望着眼前那壮观的雪崩景象,陈到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即便是以他那一身气血体魄,如果直面如此天灾,估计就算能活下来,也一样会身负重伤。
至于那头高大邪魔....
以邪魔那变态的体质来看,或许不会死吧?
一边想着,陈到一边低头看去。在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根折断的长角。在方才,那头邪魔抓住陈到脚腕的同时,陈到也没闲着,悄然探出了自己的手。
这根已经折断的长角,便是陈到的战利品了。
只不过,陈到却是没想过,自己最后却是被那个高大邪魔送出了一程。本来陈到还准备,在雪崩到来之前,全力催动扶摇一叶身直接撤开的....
毕竟单看速度,陈到不觉得自己弱上那雪崩之势多少。而且,他可以随时撤开,可身子被钉在冰川中的那头邪魔,却是根本逃不开的。
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奸诈了?
陈到摸摸头,感觉自己好像学坏了。毕竟如果时间倒退些,陈到遇上这头邪魔,必然是要硬碰硬来结束战斗的。
立身在雪丘之上,陈到一直等待前方的雪崩彻底停息,这才缓步而下。这才不过十几个呼吸间,雪丘下的这片冰川,便好像厚实了数米之深。
只不过这积雪还有些不够稳定,如果陈到踩在实处,恐怕身子便要陷下去了。
这种时候,果然有一门身法就是很方便啊!
陈到运转着扶摇一叶身,整个人仿佛飘在了积雪之上。
果然,不负他所望的,那头高大邪魔并未殒身在这场雪崩之中。才不过行出了百余步,陈到便望见,于积雪之中,那头高大邪魔正努力的挣扎着身子。
看过去,对方那接近三米高的身子,已经挣扎出了大半。只不过,这头邪魔现如今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它上半身,此刻已经有了些变形,看样子是因为直面雪崩的缘故。只不过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外伤,但看那头高大邪魔挣扎几下,便咳出一口紫黑色鲜血的模样,估计内伤已经很严重了。
那紫黑色的鲜血,此刻已经将那头邪魔身侧的积雪浸染,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是白色的画板上,开出了一朵紫黑色的花。
只不过有些意思的是,在这头高大邪魔头顶那一根尚未完全断掉的长角上,竟然挂着一个带花纹的包裹。
这根尚未完全折断的长角,想来便是前身数年前留下的战绩了。而另一边被连根拔起的长角,此刻却是握在了陈到的手中。
只不过那个带花纹大包裹.....陈到摸摸头,方才他暴起时,却是忘记了将这个包裹带上。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头邪魔竟然如此贴心,这都能帮他找回来的?
想了想,陈到身形一动,飘然落在了这头邪魔的前方。
望见了陈到,这头高大邪魔原本昏暗的瞳光,却是猛地燃烧了起来。
那猩红色的瞳光,看起来就好像是烈焰一般,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可陈到视若不见,只是伸手将这头邪魔断角上挂着的那个带花纹大包裹取了下来。其间,这头高大邪魔的双臂微颤,但终究还是没敢出手。
瞅了一眼身上伤势正在不断恢复的这头高大邪魔,陈到也不准备再多磨蹭些什么了。
没有多说任何一句,陈到转身侧踢。这一击,正中眼前这头邪魔的头颅。
鲜血炸裂开来,却没有一丝一点落在陈到的身上。邪魔的身躯颤了颤,最终还是无力的倒下。
“你来晚了!”
直到这时,陈到才终于开口,说出了在遭遇这头有着旧怨的邪魔后的第一句言语。只不过,后半句却是被他吞进了腹中。
你也找错人了....
这头和前身有些仇怨的,一身体魄堪比宗师极限的邪魔,却是如此轻易的便殒身在这白茫茫的积雪之中。
看着眼前这头邪魔,陈到的心里稍有些冷。
摸摸头,陈到便要清点一番包裹中的物件。但就在这时,陈到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眼光冷峻,陈到转过身子,便望见在他方才身处的那座雪丘之上,有一道身影沉默的立着。
不知道对方已经抵达这里多久了,隐藏气息的能力,竟然比之陈到也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在方才陈到一脚踢爆那头高大邪魔的时候,那道身影才微微暴露出了些许尖锐的气息,令陈到有所察觉。
不急不缓的,陈到将手中那根长角塞进包裹里,又将包裹再次负在了背后。与此同时的,他的手上也悄然的扣上了两枚丹药。
虽然方才的战斗其实并没有消耗陈到多少体力,但此刻由不得他不谨慎。在陈到的感知中,那道立于雪丘之上的身影,一身气息虽然隐晦,但也足够可怕了。
或许,对方并不弱于那个隐藏在避风雪谷中的怪物....
沉默中,陈到缓缓将不动气魄再次展露。伴随着陈到这如渊气势的升腾,立身在雪丘上的那个存在,慢慢的抬起了头。
只是这一抬头,陈到好像感觉到,那道身影的背后,好像浮起了一片尸山血海。那浓郁的血腥味,即便是隔着百余步,也一样令人战栗。
而在如鲜血般凝成实质化的气势中,陈到只是看了一眼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瞳孔便不由自主的收缩了许多。
“血手!”
陈到的声音冷漠如冰,几乎是在望清了那张面孔的同时,他便要纵身而起。
只可惜,却是又有些变故,令陈到不由得身形一滞。
在他视线的另一边,又有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这道身影的主人,有着仿若小丑一般的面容,脸上好像还带着古怪莫名的笑意。同时在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不断挣扎中的少年。
“,斯芬克好像走错路了”
小丑男用空着的左手,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中好像满是迷茫。而被他拎着的那个少年,却是挣扎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