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说过房子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的。”苏泽语气认真地说道。
作为一个重生者,如果买房还要靠父母的话,那实在是太丢重生者的脸了,他干脆直接找一根柱子撞死,再重生一遍得了。
如果换做一个月前,苏泽这么说的话,苏妈肯定又会敲着儿子的脑袋,怒斥:“你买房子,连卫生间都买不起,你只能买得起卫生间里的马桶。”
不过时过境迁…其实也才一个月而已,苏爸苏妈对于儿子的话已经不再嗤之以鼻了。
这家馄饨店生意之所以能如此火爆,首要的功劳就得归功于苏泽,从馄饨皮的打磨,到肉馅调料的配置,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更让苏爸苏妈郁闷不已的是,同样的手法,他们两人做出来的馄饨皮子和肉馅,和苏泽比起来,就会少一点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对于此点,苏泽只能满口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具体原因,只能归咎于…他的美食天赋。
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是系统给自己模拟了一个非常逼真的练习环境,各种材料、设备齐全,还有详细的教程,在他练习当中,又能及时纠正错误,才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能做出如此原汁原味的“阿香馄饨”。
越随着时间地推移,他越觉得这个系统越神奇。
虽然他不能每天躺在家里刮着彩票数钱,但如今这样的生活似乎才是自己想要的。
苏泽回过神,却发现父母两人,正互相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苏爸抽了一根闷烟,哭笑着说,“我们这儿子跟别人还真不一样。我那些同事的儿子,都指望着父母给他们出钱凑首付买房呢。小泽呢,送上门的都不要,你说这性格倔不倔,不像你也不像我,也不像他姐啊。”
“他以前好像没这么倔啊。”苏妈轻叹一声,“就是发现自己包的馄饨好吃后,才变得这么倔了,可能觉得自己有本事了吧。”
其实那是身为重生者的骄傲好不好。
苏泽默念一声,开口了:“爸妈,你们还是先给姐凑足首付吧,我不急。”
这便是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爸有些呆呆地望着儿子,突然“哎呦”地大叫了一声,原来在他发愣的时候,烟灰不小心落到了手指。
几天前,女儿还给自己打过电话,说趁着馄饨店生意好的时候,多存点钱,早日帮苏泽筹齐房子的首付;如今这个当弟弟的如出一辙,说馄饨店赚来的钱,要给姐姐凑首付。
看看人家的亲兄妹,为了争家产对簿公堂,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
他们这对姐弟到好,争先恐后想要把好处让给对方,倒也是少见。
不过当父母的看到姐弟俩感情这么好,倒是非常欣慰。
“你姐姐是女人,以后要嫁人的,买什么房子啊,准备嫁妆就行了。”苏妈想也没想就说道,一旁的苏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宁州这边的嫁妆就是在男方的礼金基础上,女方家庭再添一些财物一起带给去,或者直接买一辆车,这样的经济压力比起房子首付而言,要小了一些。
“不,这不行。”苏泽坚决地摇摇头,“即使姐以后结婚了,住的房子也是男方的婚前财产。她应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苏爸掐灭了烟头,看到儿子能够如此为姐姐考虑,感到很欣慰,但还是说:“你姐姐在沪都工作,单位不错,升职前景也不错,薪水也可以,就算给她在宁州买了一套房子,经常不来住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妈听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苏泽暗笑一声,爸妈还真是老实人,便说道:“爸,妈。我指得给姐买房,可不是说在宁州啊,是在沪都啊。”
苏爸听后,差点没有坐稳,从凳子上摔下去。
“吹牛!”
“你做梦呢!”
他们两人是根本没想过在沪都买房,连想都不敢想。那可是沪都啊,即使郊区的房子都要比宁州市区高太多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姐在沪市的工资不低,甚至还有不小涨薪的空间,又不会乱花钱,肯定攒了一些,如果馄饨店生意好的话,几年内筹够首付问题不大。”
沪都作为华国第一大都市,在2019年的房价已经涨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望而生畏;而在2010年,房价虽高,但一些上班族至少还敢有念想,幻想着有一天在这座城市也有自己的居所。
“未来几年涨幅速度会放缓,当然也只有几年而已。”苏泽信誓旦旦地说着,“我希望在2014年之前,姐姐在沪都有自己的住所,而不用四处租房。”
“当然我自己也是。”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话苏泽还不敢对父母说,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觉得儿子疯了。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在沪都能够买一套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他竟然还想买两套?
“钱都给你姐买房,那你怎么办?”
“我说过了,会靠自己。”
苏妈拗不过儿子的倔脾气,只好退了一步:“在攒够首付前,如果你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那这房就先不买了。”
如果结婚的对象确定下来,那买房就是男方的事情。这是苏妈的传统观念。
“爸妈,虽然你们比较心急,但我总觉得姐在数年之内都不太可能结婚的。”
他当然记得在另一个时空,即使到了2014年年初,苏以依然没有任何结婚的迹象。
不过苏妈就不满了:“你这孩子,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姐姐嫁不出去吗?”
苏泽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只要姐过得开心就好,其实我觉得你们不应该给她太大的压力,每次回家就催婚,搞得她都不敢回家了。”
父母对着老姐催婚的那副“感人”画面,他可是一直历历在目。
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未来几年她回家的次数在不断减少。
宁州和沪都之间的路程并不远,但苏以只有在国庆长假或者过年时才会回家,她是被父母的催婚给催怕了。
三年之后,或许她也是因为这事心烦意乱,去外面散心,才不幸踏上了那家马国航班。
“这…”苏妈顿时愣了下,还坚决反驳说,“看看我的那些同事,朋友的女儿,差不多年纪,人家都已经抱小孩了。”
“话是没错。”苏泽苦笑地摇摇头,“但这事你两老干着急也没用啊,你看姐,现在都不太乐意回家了。难道你们希望她在外面随便找一个男人来应付你们?”
“行行,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苏妈被儿子逼得无奈,只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