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这球怎么样。”
高伯逸拿起四郎手中的牛皮“足球”,掂量了一下,眉头微皱。
不对,差了太多,太重,太硬了,手感更像是轻一点的铅球。
蹴鞠出现在中国的历史很早,中国人绝对是世界上最先开始玩足球的人(虽然现在国足很烂),明太平清话记载:“踏鞠始于轩后,军中练武之剧,以革为元囊,实以毛发”。
意思就是说蹴鞠是从黄帝开始的,最先是用于军事训练。鞠是用皮子做成圆形,里面装满毛发。
果然,四郎带来的这个球,也是外层牛皮,内部装了毛发的实心球,弹性不是太好。虽然做工很精美,但对于踢球这项运动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现代足球的魅力,和古代相比,其实就在于球的轻便和弹性大。
更轻便了,弹性更大了,就能踢得更远,就能有各种球场战术的应用。
如果球重,踢不远,那么球场的范围肯定就很小,比赛人数要受限,技巧也会受限。
挑球,脚踝内侧颠球,胸停球,头顶球,高伯逸在院子里行云流水般做了几个动作,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球不行,离我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诶?是这样吗?
四郎熟练的踢了几下,疑惑的问道:“我觉得还行啊,这球没问题吧?”
他是知道蹴鞠的,蹴鞠用的球就长这样啊,他还以为高伯逸会说好呢。
“算了,球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吧,三天后你来拿就好了。”高伯逸大包大揽的接下这件事。
“那球场的事情怎么弄比较好?”四郎疑惑的问道。
“一事不烦二主,也交给我了,三天后你来拿我的设计图就行。”高伯逸再次把活揽下来了。
四郎顿时大喜,那张“俊俏”的脸上露出微笑,完全是要把男人都掰弯的架势。他感觉跟高伯逸这样的人交往简直不要太轻松,你有什么难题人家直接就接下来了,一点都不含糊。
“咦,这个是什么,好奇怪的牌哦。”
四郎身边的小女孩没怎么听他们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扑克牌问道:“陈二狗,这也是你弄出来的吗?画得…好奇怪哦。”
她指着Q这张牌说道。小女孩词汇比较贫乏,只会说奇怪二字。Q这张牌上画的是高伯逸用炭笔画的一个动漫形象的妹子,寥寥几笔,刻画得相当传神。
高伯逸画那种直来直去的工程图还行,至于扑克牌里的花牌嘛,他完全是当漫画人物在弄,以这个时代的欣赏水平来说,还不太能欣赏得来。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世界上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高伯逸忽然觉得这小女孩挺有趣的,大眼睛就这样好奇的看着你,扑闪扑闪的。
记得第一次见到四郎他们那帮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有“态度”的,包括四郎在内,他是希望放自己一马,也是有态度的人。
唯独这小女孩没什么态度,看自己的眼神纯粹就是好奇。
“啊,四郎,这牌本来打算送你一副的,一直都忙得没机会,这次正好了。”
高伯逸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了一副扑克牌。
“这个怎么玩?”四郎好奇的问道。
“符号表示数字,四种颜色代表东南西北。三种花牌分别代表王,后,武士。”
高伯逸洋洋洒洒的将扑克牌解释了一大通,不由得让四郎产生“高山仰止”的错觉。
且不说这牌怎么玩了,就说这牌的构成,就让人感觉非常深奥,暗合易数之理。乍一看稀疏平常,细细想来,却深感精妙。
这东西还没流行起来,因为是高伯逸才“发明”的,但要火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伯逸大才,四郎心悦诚服。”
四郎简直要成为高伯逸的小迷弟了。还是一旁的小女孩比较清醒,没有被高伯逸的“王霸之气”折服。
“四郎,你还真是话多,客套什么啊,我们跟二狗都这么熟了,就让二狗教我们怎么玩吧。”
小女孩一口一个二狗,真是跟这个名字杠上了,连四郎现在都叫高伯逸为“伯逸”了。
“伯逸兄那是谦称,你以后不能叫二狗了。”四郎瞪了小女孩一眼训斥道。
“知道了,四哥,好的,四哥。那个谁,二狗,你还不快点说怎么玩啊!”
小女孩大大方方的坐到石凳上,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高伯逸。
这他喵的是没带耳朵吧!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四郎和高伯逸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苦笑,没人会和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计较这种事情的。
三人玩起了高伯逸“原创”的“斗曹操”(斗地主),很快小女孩就沉迷进去,赢了手舞足蹈,熟了就瘪着嘴不说话,这一玩起来就是两个时辰。四郎他们中午吃过饭来的,到现在都夕阳西下了。
“玩物丧志,果然是这样啊,以后不可沉迷其中了。”
四郎把手中的牌放下,不想再打了。但他还是把高伯逸送的那一副新牌收好递给身边的小女孩,然后对着高伯逸说道:“我们先走了,三天后再来。”
高伯逸也拱手告辞,将二人送到门口,四郎将小女孩抱上犊车,自己牵起缰绳坐到车夫的位置。
这时候,那个小女孩忽然从犊车的布幔里探出头来,对着高伯逸微笑说道:“二狗,下次你到我家来玩吧,我知道你这里肯定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来告诉我怎么玩好不好?”
“一言为定了。”
“好了,那我们走了。对了,我叫高蕊英,别记错啦!”
依依惜别的离开,高伯逸招呼断剑他们进了院子。
“四眼,听说你最擅长跟踪,现在就去,赶紧跟在刚才那两人的犊车后面,回来告诉我。”
四眼麻利的溜了。
姓高?是门阀,还是皇族?
高伯逸是第一次知道四郎他们姓高,跟自己同姓。
他们不会是高洋的儿子女儿吧?如果那样乐子就大了,结交皇子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对皇子什么的敬而远之比较好。
半个时辰之后,四眼气喘吁吁回来禀告说道:“他们去了大将军府,就是从前的齐王府。”
“齐王?”
“嗯,就是几年前死于刺客之手的高澄啊,当今皇帝高洋的嫡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