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讨厌…”
“哈哈哈哈…”
“殿下…思思好委屈啊…”
“怎么了?谁委屈你了?”
“那个云无心,肯定是嫉妒我了…对我爱理不理的,人家好委屈啊…”
“哎…这就委屈你了?”
“当然委屈啊…论美貌,她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人家会唱曲儿,会跳舞,还会吟诗…她会什么嘛?除了修炼习武和打打杀杀,她还会什么嘛…她又不会讨殿下欢心,对殿下还整天摆着臭脸,思思都替殿下委屈呢!”
“好了好了…咱不提这个了…”
“不我就要提!幸亏她瞎了眼呀,不愿跟殿下走,放弃大好的前程,去守着那个什么破门派…什么破门派呀真的是…出了荆湖谁知道她呀?”
“嗯嗯,思思说的对…”
宁不欢顺着这两个声音,绕过了各种侍卫,最终潜入到这间房里。
即使是在船上,这间房的装饰也是极其奢华,还挂着薄纱帘子随着船身轻荡。
整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和顶级的青楼没什么两样。
软榻上嬉笑的两个身影,正是三皇子方常和牡丹亭的裘思思。
宁不欢将自己隐藏在一张薄纱帘子后,在这间房外,共有二十余名暗卫守护着。
幸亏宁不欢对方常没有杀心,否则就靠这些护卫,方常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那头可怕的年兽真的已经死了吗?”裘思思捂着胸口,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云掌门说死了,应该就是死了。”方常的回答并不算十分确定,但他却也选择了相信。
裘思思嘟起嘴巴,脸上略有不满道:“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她怎么知道年兽已经死了?她杀的吗?还是她看到了?哼…”
方常抹了抹额头:“毕竟她住在荆湖边上嘛,万一她是真的看见了呢?”
“那她怎么不说她看见了?”裘思思不依不饶地生着闷气:“一句‘无可奉告’就把殿下打发了,太过分了…殿下就是太善良,才没有治她的罪,她竟然还不知感恩…思思都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不都过去了吗?”方常无奈地安慰道。
“我就是讨厌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女人做男人的附属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是三皇子殿下?!哼…这个霓裳门早就受尽了非议,只收女子的门派?男子一律不收?这得有多自不量力啊!这次年兽袭击,要不是有殿下的军队,她们一个全是女人的门派,能撑多久?不得早就灭门了…”
“嗯…”方常附和地点了点头。
“思思永远都不会习武的,只会乖乖地待在殿下的身边。殿下忙的时候,绝不会打扰殿下,只会和海棠一块练习歌舞,等殿下回来了,就给殿下排忧解闷。”裘思思靠在方常的身边,用甜甜的嗓音说道。
“嗯,以后就让海棠做你的贴身侍女吧?”
“全听殿下的!”
二人相视一笑,又滚到了一起。
蓦地,方常全身一僵,忽闻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
“三皇子殿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不用找我,我就在你身边,也不要喊,不然,到底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剑快,我也不清楚…”
“放心,我不是特地来追杀你的,只是偶然路过,想起来告诉你一声,别再让人调查什么红衣人,否则,你的魂魄,我可就笑纳了…”
“宁…宁乐?!”
“没错,是我。我住在哪,你查到也没有用,倒是如果我不高兴,你住的地方,可就不安宁了,懂我意思吧?”
“我…我明白,我明白…”
“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好,好,我知道了…”
裘思思感到有些奇怪,不禁爬起了身:“殿下?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方常连忙揉了揉眉心,以掩盖慌乱的神色。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宣太医?”裘思思一脸担忧道。
“真的没事,可能坐船太久了,有些头晕吧…”
宁不欢只是随意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方常的房间。
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作祟,他就想看一眼,云无心到底有没有跟三皇子出来。
既看见了她不在,宁不欢顿时对这艘船了无兴趣,本想就这样离开,却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千幻瑶?”宁不欢愣了愣,虽然之前就猜到方常请的人是千幻瑶,但既然在这里偶遇,不看看她在搞什么鬼,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穿过暗卫的封锁线,宁不欢来到另一间房。
这间房倒是朴实得多,除了一些看不明白的材料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方觅云已经改头换面,若不是乌铁对魂魄的记忆,就是宁不欢也难以辨认。
千幻瑶正在调制一种和皮肤很相似的材料,给方觅云做最后的修整。
他本身算不上俊秀,但在千幻瑶的易容术下,他竟然渐渐变得英姿勃发起来。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棱角分明。
穿上华贵的衣袍,活脱脱就像个达官贵人。
“我说很多遍了,你不要总是皱眉。”千幻瑶怒道。
“嗯?是吗?抱歉。”方觅云淡淡地说。
没多久,千幻瑶“啪”地放下了笔。
“等你什么时候高兴了,我再给你画。”
方觅云缓缓抬起头,希望靠这种方式将自己的眉头拉伸开,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你心事太多了,而且不会自我调节,你容易自己崩溃。”千幻瑶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接近皇室有什么目的,我谁也不站,谁也不管,但如果你的心态继续这样差下去,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给你做易容术,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为什么?”方觅云茫然地问。
“一入皇宫深似海,你把情绪都写在脸上,我赌你活不过三天。”千幻瑶瞥了他一眼:“既然是个早死的人,我何必花费大力气给你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