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白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刚还站立不动的老刘,听音辨向,又是一木棍横扫过来。
王太白本能地伸手一挡,电光火石间如骨折一样的疼痛猛地传来,木棍正中其臂。
王太白“敖”地一声大叫,男人的血性诧那回归。他不避反冲地,挥拳猛地一下击中老刘的左脸。
老刘晃动不稳,王太白又条件反射猛地一脚踹了上去。不料老刘右手持棍,左手竟将他的右腿抱住,死命往后一拖。两人受力过大,一下子全跌进了小木屋内。
老刘抓住机会,还躺在地上,就抡起木棒向王太白打去。
地上空间狭小,王太白的腿又被老刘紧紧拖住。他一时无法闪避,竟然被棍棍抡中。
王太白忍着剧痛,刚开始还想尽力挣开,待到后来被老刘又狠打几下后,就慢慢得不觉的疼痛了。
这时,他仿佛看见了父母。爸爸依然严厉,眼神冷冷地注视他,妈妈总是慈祥,和蔼地向他伸出了手。
他忽然感觉温暖,乖乖地向妈妈伸出了手,却摸到了一股硬硬的凉意。
王太白突然惊醒,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抓起那股凉意顺手就砸了出去,然后他彻底虚脱了。
一声闷“哼”后,木棍也停止了击打。此时,摩托车灯也灭了,黑夜又陷入了宁静。
好久,王太白觉得有了些力气,就哆哆嗦嗦地摸出前几日刚买的手机。还好,手机没有被打坏。
他按了一下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蓝色荧光,看到老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上鲜血一片,一块小西瓜一样大小的石头落在不远处。
他自己则躺在一些稻草上,看来是主人看田时睡觉的地方,刚才被他扔出的那块石头大概是用来做枕头的。
王太白向四周看去。这个小屋比较简陋,墙角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的半截蜡烛已倒了。
他转过脸向右面看去,这时他才发觉身边躺着一个小孩,脑袋上一块黑布罩着,身上五花大绑的像个粽子,动弹不得。那,一定是赵小童。
王太白一阵惊喜,他马上想到要把这个消息赶快告诉陈小巧。他拨陈小巧的手机,老半天没有人接,又拨了一遍后,那面传来一个听起来十分疲惫的声音。
他按捺不住激动,大叫道“陈小巧,小童找到了。陈小巧,小童找到了。”
“谁,小童找到了?我,我是小巧的嫂子,呜呜”那面传来了喜极而泣的大哭声。
王太白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嫂子,快告诉小巧。对了,手机怎么在你这?”
王太白告诉嫂子大概的位置,让她赶快去找陈小巧。王太白也没有忘记报警,忙完这一切后,他觉得更累了,不过心里却有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朝着赵小童,叫道“小懒鬼,叔叔来救你了。”到现在才想起给小童松绑,王太白有点不好意思。他喘了一口气后,就爬了过去,一把扯掉小童脑袋上的头罩。
在手机的蓝色荧光下,小童嘴里塞着一块布,眼睛圆睁着,脑袋斜歪在一边,上面赫然凹下去了拳头大的一个坑。
看到这骇人的一幕,王太白惊恐不已,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世事为何如此难料。王太白刚刚高兴不已地给陈小巧打电话报平安,紧接着却来了个晴天霹雳。
辛辛苦苦充满希望地找了这么久,眼看着一切苦难都要结束,命运之手又将他推进万劫不复。
王太白惊魂未定,好在经历多年的凄风苦雨。他壮着胆子又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给赵小童松了绑,又把他嘴中的布也抽了出来。
王太白把手指放在小童的鼻下,感觉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这让他心中又升起了一线希望。
王太白拿出手机又报了一遍警,并叫了救护车后,就坐在地上斜靠着桌子,休息了一小会。
他想了一想,站了起来,摸索着找到火柴,把那半根蜡烛重新点燃。他又拿起老刘的木棒在小屋墙壁上多捣了几个洞。他尽可能地让烛光外泄,以期警察更好地发现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他远远地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这声音里还夹杂着“小童、小童”的呼喊声。他知道陈小巧来了。
王太白冲出屋子。西面有移动的亮光,他拼命地喊了起来“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拖拉机突突地开到了小屋子边上,是陈小巧和他前夫赵小谷的二哥。拖拉机还未停稳,陈小巧就猛地跳了下来。她扑上前,紧紧抓住王太白的胳膊,着急地问“小童在哪,小童在哪?”
王太白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看见陈小巧的左脸上有几道好像刚抓的新痕。他一时语赛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望木屋里看了看。
陈小巧看到他的神情,不加理会,径自冲到木屋内。
赵小谷的二哥跳下拖拉机,抓着王太白的手,一个劲地向说“谢谢,谢谢。”
“小童,我的小童”,屋内传来陈小巧凄厉的叫声。
王太白和二哥反应了过来,马上往木屋跑去。陈小巧抱着小童的脑袋,脸上泪如雨下。
王太白是保安出身,懂得些急救知识,他一看陈小巧把小童抱在怀里,马上冲过去夺过小童。他把小童放好,警告陈小巧“不能动他,千万不能动,他还活着。”
“还活着?”陈小巧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神彩,不过只一会就血红欲滴,她停止了哭泣,沉声问“谁干的?”
“他”王太白指了指躺在另一边的老刘。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陈小巧抓起木棒,疯了一样就向老刘砸去。老刘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任凭木棍在身上敲打。老刘早已死去多时了。
王太白见状忙放好小童,去抢夺木棒,“小巧,不要这样,小巧,不要这样。”
木棒被王太白抢下后,陈小巧愣了一下,突然扬手猛扇起王太白:“打死你这个凶手,打死你这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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