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里说过：所有伟大的小说，最终都会指向一个方向，虚无。所有的人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梦碎，人亡。

鹰眼组织本以为威尔死定了，没想到威尔挺过了基因实验，身体改造后，成为最出色的杀手，而他则像鹰眼一样冷酷，审判人的生死。

当然，自从他复活之后，就没有忘记过燕南天对他的背叛。

没错！

那是背叛！

对友谊的背叛！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燕南天居然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科塔！

被抛弃的情绪里还带着一丝酸意，燕南天什么时候对科塔好过自己？威尔不明白。

燕南天先是结识了威尔，又通过威尔结识了科塔，怎么会跳过威尔而选择科塔呢？

铁锤帮的老大是威尔，又不是科塔，每次聚会都会在威尔的家里，有什么打架群殴的事情，也是威尔出面帮助燕南天摆平，为什么会选择科塔呢？

威尔意难平，将燕南天这位昔日好友的名字划掉，这意味着他要杀死燕南天，为自己的死亡讨一个说法，为自己的友谊讨一个说法。

成为鹰眼组织的杀手之后，为了报效组织的救命和栽培之恩，他没有时间为自己报仇，一直忙于组织下达的杀手任务。

后来，在某次行动中，威尔和同为杀手的凯伦相遇，两个赏金杀手因为孤独而相互欣赏，行动的次数多了，交集自然就多了。然后，二人发展成为情侣。

威尔就是用“威尔”作为杀手圈子里的代号，而凯伦误以为这就是一个代号，也没有问起过他的真名。做杀手，有许多不想让人知晓的过往，两个人都没有询问过彼此的过去，即便是闲聊往事也不会具体到某一个真名某一件真事。

这就让两个早就该知晓彼此过去的人，迟迟没有交集，更是没有交集到燕南天这个共同的好友身上。如果凯伦知晓威尔史密斯是燕南天的好友的话，她可能会帮助威尔解开这个心结。

只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那么，现实中的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听完威尔·史密斯的过往故事，凯伦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凯伦是燕小鱼的养母，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来，她发现燕南天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两个人友谊逐渐升温。燕南天在凯伦的世界算得上是可以信任的人，对于一个女杀手而言，能够获取信任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可以为他放弃杀手生涯的男人，可以为他生孩子的男人，竟然亲手杀死了养子燕小鱼的生父燕南天。

“自己的男人杀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这是多么狗血的剧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威尔是因为嫉妒自己和男闺蜜有私情而杀死的燕南天，而事实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相爱相杀！”

凯伦泣道：“这件事情，燕南天曾经跟我说起过。他说，他这一辈子只会生活在愧疚中，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威尔·史密斯。他当时选择科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和科塔的友情最深，而是因为科塔的妻子怀孕，如果科塔死了，那将是一家人的悲剧。他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选择科塔活下去，而你也将带着他现在的愧疚生活一辈子。”

“我清楚的记得他说，活下来的人并不一定比死去的人快乐。即便是科塔，也将痛苦的煎熬一辈子，永远的活在愧疚中。”

“威尔，你真的以为燕南天和科塔活下来就那么幸运吗？我告诉你，从你死的那天起，科塔和燕南天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见过面。因为他俩都无法面对你！”

“你想想，不管选择谁，那都是一个痛苦的选择。换做是你活下来，你敢直面燕南天吗？你不会因为科塔的死而愧疚吗？你还会跟燕南天见面吗？”

“难道你没有想过科塔的想法吗？他会不会认为是你代替他去死的吗？他活着也只有痛苦。而燕南天呢？他有没有说过替你去死呢？”

威尔·斯密斯马上回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当时，大圈帮的龙哥要求燕南天只能选择一个人活下去的时候，燕南天确实说过自己留下来，让威尔和科塔离开。

只不过，大圈帮的龙哥说答应了蒋先生要放人，不得不让燕南天将叶德荣带回去。当时，因为这个原因，燕南天不能死。不然的话，听大圈帮龙哥的意思，根本不想放过燕南天。

威尔·史密斯那双被仇恨蒙蔽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一双红眼睛，幽幽的看著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全城为我花光狠劲，浮华盛世，作分手布景，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作尾声更动听…（写到这里，莫名的想起了许美静的《倾城》，难道威尔和燕南天是断臂山？）

“砰！”

一声枪响…

机场公务机的候机区，一对年轻夫妇租赁了一架私人飞机准备去度假。

男子看到了湾流G650的机身上面画着一抹红唇配一支红酒杯的图案，笑道：“这架湾流G650是咱们老朋友燕南天的私人座驾，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版块里的尊享人生集团就是他的产业。要不，咱们去打个招呼？”

女子说道：“小源，你现在走仕途，与燕南天这种大财团走得太近有些不妥。”

“咱们共和党本来就是富人党，党内有许多亿万富豪…”男子辩解道。

女子说道：“你现在是州议员，想要争取选票的话，仍是需要依靠平民手里的选票。等你成为国会议员，财团大佬们不请自来。”

男子说道：“没事，燕南天是咱们的老友，还是大学同学，这是事实，躲也躲不开。走吧，去见见多年不见的老友。”

女子拗不过男子，便一起上了燕南天的湾流G650，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场凶杀案现场，四个男子都倒在了血泊中。

燕南天半仰坐在座位上，脸上保留着那一丝迷之微笑。

脚下，一名黑人男子饮弹自杀，看不清模样。

两个保镖装扮的男子倒在远处。

身为政客，对凶杀案极为敏感。

很快，警方和记者通过男子主动的电话联络，蜂拥而至。

男子向警方介绍了情况后，又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我是议员齐源，我很难过，燕南天是我的好友，我们在大学里…”

女子是美国赵氏家族的小丸子，她看着丈夫齐源借着此事在镜头面前捞足了政治资本，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人们故意看到他人情冷暖的一面。

很快，齐源的名字和大名鼎鼎的尊享人生集团燕南天的名字挂在一起，通过各种财经新闻媒体平台扩散开来，助力他的政治生涯。

人生就是这么充满黑色幽默，政客连一个死人都不会放过，什么朋友同学，都只不过是人生助力的支点而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