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黑烟就在空中变成了黑色扭曲人影,有点是幽魂的样子,幽魂黑雾在空中随风摇摆,像是在寻找目标,紧接着令史听到一声鬼叫,幽魂狀黑雾直接扑向大巫面门。
令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大喊道:小心!
可谁知大巫不闪不避,任由幽魂狀黑雾扑在自己脸上,这黑雾是邪祟心中怨念所化,自然不能向灵魂那般长久存在,撞到大巫脸上之后,便自行消散了。
屡屡黑气随风飘散于天地之间,令史干瞪眼,根本不敢凑不过去,眼瞅着黑烟彻底消散,令史才敢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巫状况。
大巫面不改色,甚至神情之中颇有不屑,弹弹自己头冠,大巫告诉令史自己无恙,让他快点看看邪祟心脏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写有大巫名字的巫术娃娃整个脸变成了漆黑色,原本绿油油的小人,此刻面部仿佛被人用火烤过似的,生机全无还有腐蚀痕迹。令史飞速瞟了一眼写有大巫生辰八字的巫术娃娃,心中隐隐感觉,娃娃的巨变可能跟大巫刚才撞到的黑气有关。
吞下一大口唾沫,令史挥散自己脑海里那些杂乱念头,附身朝着邪祟心脏望去,那些邪祟心脏里面空无一物,只有黑得犹如石油般粘稠的血液,大巫伸出刀在邪祟心脏中搅合了几下,让令史看清楚一点。
短短几秒,令史脸都绿了,这味道太让人上头了,就像是一头连续吃了十几天腐肉的狮子冲你咆哮一样,那股子又酸又腥臭的味道,让人根本把持不住,恨不得当场去世。
揉着自己发酸的双眼,令史连忙让大巫收了神通,邪祟的心脏都快让大巫给搅烂了,里面若真有东西也早该露出来了,最主要是他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听令史说完,大巫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牛耳刀,脸上露出一副遗憾神情,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嘟囔道:没理由不在心脏了里面,难不成真在邪祟肾脏之中,肾脏藏精气,有容纳生命之源的功能…不会真叫自己刚才蒙对了吧,生机之物藏在这生命之源里面…
大巫将信将疑,再次开口让令史破开邪祟一对肾脏,有了刚才切开邪祟心脏的经历,令史再动起手来,就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生怕自己一刀下去,邪祟肾脏之中再跑出一股黑烟来,由于双手过于颤抖,令史下刀的时候歪了,一刀斜着割破邪祟深藏,肾脏之内无血,同样漆黑如石油,令史手一哆嗦,用刀剑试探性的戳了一下,发现肾脏内的黑色物质乃实心的,这让令史稍稍松一口气,实心的好啊,实心化不了烟,不用担心有东西跑出来。
向大巫汇报一声,左侧腰子通体实心,未发现生机之物,随后令史下刀对准邪祟右侧腰子,刚下刀令史忽然感到全身泛起一阵寒意,炎炎夏日里,正在骄阳之下,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感觉到有寒意,令史微微一愣稍微在心中回忆了一下,那股寒意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被背后拿着一把刀子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你,让你在瞬间汗毛直立。
令史惊诧的四处张望,空荡荡的旁院里面,活物屈指可数,除了远处两个战战兢兢看守殃煞的士兵,就只有他身边的大巫,算上他自己满打满算也才四个人,况且大巫还是个瞎子目不能视,那这种被人窥视的阴冷感觉从何而来?
大巫似乎感觉到令史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出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令史犹犹豫豫的告诉大巫好像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在注视他,就两人说话之际,令史的眼角余光好像瞟到邪祟敞开的肚子里,有一道黑影划过去,令史赶忙低头朝邪祟的身体看去,邪祟五脏六腑一切如旧,没有黑烟冒起,也没有黑影浮现,心还是那个搅烂的心,肝还是那个肝,肾还是那个…
就在令史想要松一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邪祟的肾脏竟然变成了两个空壳,仿佛是熟透的豆荚炸裂里面的豆粒崩了出去,只剩下两片干枯的豆荚。
邪祟两个腰子的情况,跟这个一模一样,留下干瘪的腰子壳,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似的,令史大惊失色,他意识到,有东西从邪祟的双腰子里面跑了出去。
连忙将此事告知大巫,邪祟肾脏里面的黑色物质不见了,只余下两个空壳,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了一样,大巫听罢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样的情形,他之前也没有遇到过,没听说那种鬼物的肾脏里面还能蕴含其它生物,虽说肾脏是生命之源,但肾脏藏的只是种子好吧,想要生根发芽还需找一块良田美地…
邪祟肾脏里面有东西化生跑了出去,大巫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怀疑令史是不是出现了某种幻觉,一边出言安抚令史情绪,一边让令史再仔细看看。
可他话刚落下,接着就听到令史传来一声,惊天的尖叫,随后就听令史磕磕绊绊的说,在那邪祟五脏六腑中有两个黑色的小鬼正躲在阴影里面看着他。
大巫先是一愣,他有点不明白令史说得是什么东西,从怀里掏出法器戒备,顺手将令史拉到自己身后,面带严肃,让令史帮他准确形容下那个小鬼的样子。
令史吞下一大口唾沫,从大巫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俩小鬼有点是腰子成精了,状如蚕豆,上生人面,满口尖牙,一对虎牙快赶上猛兽獠牙,上身长有豆芽大小的胳膊,下半身无腿似烟柳摇曳不停。
听完令史描述,大巫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接着又询问那两个小鬼躲在什么地方。
一直盯着两个小鬼的令史听到这句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两个小鬼钻在邪祟肺叶下面正冲他龇牙咧嘴,这般情况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从他发现那两个小鬼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