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压制效果是全方位的,不仅体现在效果威力,就连改变身体结构的速度都相应的变缓许多。
原本在接触到血液后媒介的力量会在刹那间涌入言峥身体内的每个细胞,言峥的知觉也会在瞬间消失。
可现在,随着媒介莲心深入血肉,痛苦从未停歇过,那种心脏被钝器撕裂的疼痛,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几乎让言峥痛的昏厥过去。
在这种痛不欲生的境地下,媒介的力量不断缓发挥效用,以至于言峥连暂时昏过去的奢望都没有,只能一点点的感受这份痛苦,令言峥更加崩溃的是,他还要用力将媒介莲心往自己心脏内挤压,以便加快变身效果。
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不假,可没人告诉言峥狠需要付出这般大的代价,需经历地狱一般的痛苦。
随着莲心完全按压进心脏,媒介的力量终于能在心脏热血里彻底释放,言峥身上的异变情况陡然加速,一层黑色的鱼鳞从言峥身体上浮现出来,随后又被梦境世界法则的力量压制回去。
待变身结束,言峥才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虽然胸口的伤口早已被媒介力量修复,但言峥依旧能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
伸手揉了揉胸口,言峥瞬间愣住了。
与以往变身成人头怪物的模样不同,言峥此时的变身无限接近于人类,双手没能变成利爪,任然保持手掌的模样,只是在皮肤上覆盖了一层细小的鳞片,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
会让人误以为言峥带了一副黑色鱼鳞手套,见手上效果大打折扣,言峥连忙将自己袖子撸起来。
身上的媒介效果比双手的效果还要差,只能隐约看到一层角质,用手按下去,依稀能感觉到血肉的弹性,与以往坚不可摧黑色鳞甲,差了不止八条街。
这也意味着,媒介变身防御性大幅度缩水…也不知道自愈效果还剩余几分…
言峥忧心忡忡的想着,随后他自己猛然一愣,干嘛在乎这些事情,他又不是去战斗,仅仅是为了媒介抵抗效果。
不过还别说,这媒介变身对致幻剂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虽然大脑依旧有些昏沉,但那种迷幻的感觉却一扫而空,身体行动,大脑思维不在受致幻效果影响。
勉强恢复后,言峥连忙上前检查二末等人的情况,刚走窗前言峥便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整个千金楼的大厅上空飘舞着无数的灵魂,那些灵魂没有身体,就像幽灵一般,脑袋下面便是一个长长的尾巴,就连深渊里的那些怨灵都不如,至少那些怨灵还有一双利爪,有完整的脑袋。
这些灵魂只能依稀从溜圆的脑袋上,大概辨别出五官长相,言峥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发觉这些灵魂还有点可爱,仿佛晴天娃娃一般,随着下方的阿离翩翩起舞,在空中形成一个灵魂旋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灵魂脸上都带着诡异笑容,像是在睡梦里梦见了最美好的东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与二末等人脸上的笑容如出一撤。
诡笑的灵魂旋涡,缥缈无踪的阴沉歌声,楼底错综复杂的红绳交织出一片红色的海洋,宛如无数条蚯蚓纠缠在一起缠合。
这些九曲十八弯的红线一头连接着每个房间,一头连接着阿离舞蹈,纷纷扰扰的红线聚集在舞台上,像是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通风的红绳网,将阿离的身体完全淹没,言峥只能时不时看到阿离身上的某个部位从红绳缝隙之中透出来。
或是一截胳膊,或是一截雪白的脚踝。
就在言峥看得出神时,一柄巨大的破旧朴刀从红线海洋中突兀的伸出来,刀身很大,几乎有言峥身体那般大小,这是一柄极在战场上为常见的朴刀,属于每个小卒的标配,刀身极为的破败,这种破败并非锈迹斑斑被岁月侵蚀的破败,而是一种使用磨损过度的破旧。
或许是常年饱饮鲜血的缘故,破旧刀身的颜色也被染成了酱油色,表面坑坑洼洼,乃血液中的盐分水汽常年累月腐蚀所造成的。
虽然隔着老远,雅间半封闭。
但言峥仍然嗅到了一股子血液腐烂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他出现了幻觉,不仅能感觉到一股子金属混合血污的臭味,还隐隐更感觉到那把破旧大刀上的冲天杀气。
言峥下意识的掩住鼻子。
这把刀杀人无数,生灵怨气萦绕刀身不散,形成了独有的煞气,这是一柄凶器,对生灵,鬼怪都具有莫大的杀伤力!这把刀的主人可想而知!
言峥心中默默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屏气凝神,生怕被刀主人发现自己。
就算媒介变身全胜状态言峥也不想对上这般凶残的敌人,那把刀上的煞气真是他这种恢复流的克星,更何况他现在媒介效果被压制!
言峥如临大敌之际,刀的主人千呼万唤始出来。
先是一颗硕大无比的骷髅头从很红线中钻出来,整个骷髅头大概有成汽车那般大小,可以容纳一人钻进钻出的眼窝中燃烧着两朵幽绿色的火焰,言峥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鬼火,就仿佛两堆绿色的篝火在黑暗山洞内熊熊燃烧,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骷髅的身体从红线中孵出来,那是一具无法形容的怪异身躯,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截身体,上半截的身体十分夸大,两扇肋骨仿佛是两扇城门一般,每根肋骨都有象牙粗细,最为怪异的当属骷髅的两只手掌,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利爪,手掌窄细尖长五指如柳刀,两只手掌单个立起来足足有一人多高,尖尖的指骨尖更是锋利无比。
骷髅整个身体呈一种暗黄色,并非在地下埋了许久的腐烂颜色,在地下腐烂的骸骨是一种深褐色,颜色更趋近与泥土,而这具骷髅的颜色更加纯粹,只是黄色,黄的发暗,仿佛是人牙齿上黄色的污垢一般。
这种浑浊的黄色言峥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