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金陵城中尽是欢声笑语,今年,虽说弘治帝的驾崩带来了许多悲痛,可生活依然要继续。
对于那些平头百姓来说,除非死亡,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生活。
许多小商贩也开始趁机囤货,好赚它个盆满钵满,过个丰收年。
金陵城长街之上尽是叫卖之声,万家百姓走出家门,提着篮筐开始采办年货。
有老者带着幼童笑呵呵着溜达着,口中不断感慨着,然后在幼童的哭闹中不得已掏出两个铜子买上一串糖葫芦。
这就是人间,大明朝的人间生活。
接着,从长街拐角处驶出一队车马,看样子是大户人家,随行人丁数十。
马车之中铺垫着厚厚的软塌,朱氏带着刚出生的幼子黄行坐卧在软塌之中。
目前,整个黄府之中皆听从少爷黄慎之命。
而下令今年不在金陵城中过年,去城外祖地黄家堡中过年的也便是黄慎。
越是繁华之地,明枪暗箭就愈发之多。
不如暂避锋芒,去到金陵城城外,让那些暗中窥伺的强盗们自己着急去。
黄慎相信,自己举府外迁,肯定会有人坐不住,既然坐不住,就必须要使出手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呸,黄慎却不是那户人,既然出了手,就得反击。
反击从来都是最好的防守。
只有有着强硬手段才能够镇得住敌人,软弱,只会成为敌人制服你的弱点。
吱呀呀,吱呀呀。
马车不断前行,朝着金陵城外驶去。
坐在马车中的黑寡妇掀开帘子看到了外面热热闹闹的街面,便令人对黄慎去说了声。
“少爷,黑管事说想要带着息灵女在金陵城转悠一番,稍后再赶往黄家堡。”
黄慎想了一下,说:“告诉黑管事,让她小心些,近来不平静,另外,再派人跟在后面,有事及时禀告。”
“是,少爷。”
黑寡妇带着息灵女下了马车,然后在金陵城中转悠起来。
过了一会儿,黑寡妇喝道:“出来。”
老黑灰溜溜的从人群中走出。
黑寡妇胸口起伏不平,对着老黑怒视。
“是黄慎要你跟来的?”
老黑双手摊着,说:“慎哥也是怕黑管事出点什么事情,身边没个帮手。”
黑寡妇指着息灵女,对着老黑问道:“你打得过她吗?”
老黑耸耸肩,他承认息灵女很强,可是,也不见得打不过。
息灵女下一瞬间就踏出一步,手中皮鞭就要甩出。
幸而黑寡妇拉住了息灵女,在金陵城中动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是没事找事。
“等到了黄家堡你们较量一番。”
老黑梗着脖子,谁怕谁啊。
就这样,老黑跟在黑寡妇和息灵女身后逛悠起来。
城外黄家堡,人声鼎沸。
黄家堡是黄府的祖业,黄府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只是,自从主家搬进了金陵城中,就很少再回来了,只有祭拜的时候才会带着人回来一趟。
今日,黄家堡接到消息,说是主家要回来过年,这就轰动了整个黄家堡。
自昨日开始,堡中众人就将堡中黄府府邸清扫干净,迎接主家归来。
等到日头正中,终是看到长长的马车队伍。
便立刻有人呦喝着主家回来了主家回来了。
等马车队伍来到黄家堡门前,黄慎下了马车。
“少爷,堡内都安排妥当,可直接进去。”管家黄忠说。
黄慎点头。
“这就是咱黄家堡的少爷,真是俊俏得紧,一表人才。”
“对对对,不知道堡中有多少人小姑娘眼馋呢。”
“就是就是,回头我得给我家那姑娘支一声,以后出门的时候打扮漂亮些。”
在黄家堡生活着的人纷纷议论着抛头露面的黄府少爷黄慎。
由于黄东城昏迷不醒,朱氏又刚刚生育不能露面,这一切事务的打理只能交由黄慎去办。
只是一个下午,黄慎就将所有事情办理的有条不紊。
“忠叔,告诉堡内佃户,就说今晚杀彘,吃肉,酒水,黄府管够。”黄慎对着管家黄忠说道。
黄忠听到后乐呵呵着,说道:“得嘞,少爷,咱堡内不少人都夸您长的又俊又有气质,不少户人家都想着法子的问您是否婚配了呢。”
黄慎说:“都是些朴实的人,以后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管家黄忠抓紧去办这件事去了。
等到众人安置妥当,黄慎来到父亲屋中,黄东城依旧在昏迷着。
“小五,我让你抓的药都抓了吗?”
小五提出一串包裹好的草药,说:“少爷,你看,都在这里了。”
黄慎说:“好,记着,一日两副,早晚各一次,几日后看看情况酌情递减。”
小五应声答道:“少爷放心,小五都记着呢。”
“另外,每日清晨你都跟我出堡一趟,去采些草药,还有挑些山泉清水,这样,也有利于父亲的病情。”
对于咳病,黄慎朝着大夫了解过,无非就是静养,黄慎不知道,为何父亲却越来越厉害。
但愿这其中不要有任何蹊跷,不然,他真的会做出一些事情。
“安排好人守着这里,不准任何人接近。”
之后,黄慎又来到母亲朱氏这里。
“母亲,外面一切事情孩儿我都已经安置妥当,父亲病情估计会有所好转,还请母亲不必担忧。”
朱氏之前一直忧心着夫君黄东城的病情,请遍了整个金陵城的名医,可依旧没任何好转,如今听得儿子黄慎这般说,心中自然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儿子回来后,厄运便渐渐离去,这是朱氏的福气。
“嗯,母亲相信安儿,你定能够带着黄府度过此次危机。”
黄慎眼神中有着杀气,小人总是要打跑的。
屋中的婴儿黄行突然间大哭了起来,黄慎上前小心翼翼抱起,逗弄着他。
“小黄行,我是哥哥,来,哥哥抱,不哭不哭。”
见得这一幕的朱氏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愧疚,当时,自己若不这般做的话黄家便有着断后的风险,可如今…置安儿与何地?
以后,一户两兄弟,势必会有不合。
朱氏发现,自己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且无解。
婴儿黄行在黄慎的逗弄下开始露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