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歌的本命法宝实在是惹眼,特别容易辨认。
虽说仇人见面分外让人眼红,但此时师弋与对方暂时不可能有交集,尚歌自会有柳国胎息境去应对。
胎息境对付胎息境,这是已有的作战方略,柳国也不会放任敌方胎息境修士,冲到伏气期修士的方阵之中,任其肆意妄为。
有上次尚歌一人迫退一大队人马的经历,这次柳国只会将雁国胎息境修士盯的更严,绝不会轻易让他们突入方阵之中的。
况且必须承认的是若论单打独斗,现如今师弋还不是胎息境修士的对手。
所以如今必须隐忍,师弋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从仇敌之上移开。
同时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如同潮水一般,正在朝这里扑来的雁国伏气期修士,这才是师弋真正需要应对的敌人。
师弋他所在小组的任务,乃是保护身后千步之外的高地上,正在装填的三号弩车。
而和师弋他们拥有同样使命的小组还有近百个。
也就是说这个三号弩车现如今,有近五百名伏气期修士拱卫,防守力量还是相当不少的。
所以,即便看到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师弋也没有太过担心自己这边,会有挡不住的情况发生。
不过,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该做的准备还是马虎不得,毕竟性命只有一条。
想到这里,师弋反手从储物口袋之内拿出一张心动符。
随着师弋将天地元气注入其中,带有黄红色纹理,由桃木制成的心动符之上的符字,开始有规律的闪烁起来。
三息过后整个由桃木制成的符箓,颜色随之暗淡,师弋用手轻轻一握,整个心动符随之化为齑粉,微风一吹就飘散在了空气之中,不留半点痕迹。
而此时师弋则可以轻松的感受到,自身心脏的跳动,那平稳舒缓的韵律,让师弋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一切做完的同时,雁国伏气期修士也已然扑到了近前,猛得与师弋等一众柳国防守方的修士撞在了一起。
正如师弋所猜想的那样防守力量充裕,自己这边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一触即溃的情况,面对雁国的这一轮冲阵,师弋这边很轻易就将敌人拦了下来。
随着双方刚一接触,伴随而来的就是激烈的拼杀。
师弋正面对上的两个敌人,其中一人乃是一名剑修,只见他眼露凶光狞笑着看向师弋。
同时双脚一蹬跃上了半空,手握剑器拇指顶在剑镗之上,显然是打算在近身之后,利用剑修绵延不绝的剑芒将师弋杀死。
可惜他的打算虽好,却选错了对象,师弋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光犹如实质一般。
那名剑修身在半空身体瞬间僵直了一下,伴随着从五官之内溢出的鲜血,他一头从空中栽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剩下那名朝师弋冲来的修士,哪里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形,根本没见到师弋有什么动作,甚至都还没有接触,仅仅是看了一眼,自己人就直接倒地毙命了。
就在那修士因为队友的死而驻足不前时,师弋已经从神识攻击的副作用中恢复了过来。
可惜对手太怂了,已经扣在手中的封水罩都没有派上用场,原本师弋还想试试封水罩的防御效果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想到这里师弋心念一动,那仅剩的一名敌人的脚下,一株藤蔓突然破土而出,小孩手臂一般粗细的藤条快速生长,直接将对方缠了个结实。
这名雁国修士原本就处在惊惧之中,早就心生惧意,冷不防被缠了个正着,全身无法动弹。
恰巧他修行的乃是心火之道,情急之下只见他双腮一鼓,一团火焰从口中喷射而出,瞬间就引燃了缠绕在身体之上的藤蔓,让他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可惜还不等他高兴,误吸入肺中的紫色烟尘,伴随着一股窒息感,直接就呛得他头晕目眩。
虽然这一切都只有片刻时间,但是面对敌人却足以致命。
当那名修士强压下这股窒息感,并从晕眩之中恢复过来时,他只见眼前一道形如新月一般的巨大冰镰,已经直接迫到了他的身前。
瞬间,伴随着那名雁国修士的一声惨叫,他直接被这冰镰击中,镰刃透胸而过将他扎了个通透,倒在地面马上就气绝身亡了。
黄汉初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原本以为新加入的师弋,会和以往见到的其他肾水之道的修士一样,注定是个废物。
可惜,没想到那小子会这么猛,一路之上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一刻不停的就到达了目的地,而且比小组之内的所有人都要快。
形成如此局面,以后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师弋这家伙呢,况且之前魏松和焦恒孤立师弋的举动,固然是因为不待见肾水之道修士的缘故,不过其中也有自己的串唆。
原本的打算是,想让师弋那小子承受不住压力,主动退出这个小组,这样既收获了付越的人情,又可以换一个别的组员,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打算了。
可是,如今师弋那小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魏松和焦恒必定会回味起,当初自己串唆他们的动机,自己这个小组组长威信可能因此受到质疑。
最重要的是,师弋那小子如今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如果此战之后他退出小组,并在外宣扬当初在这小组中所受的排挤。
那往后组员出现战损,自己再想招人就困难了,谁进来之前估计都要思量一番。
而且到时候付越也不会承自己的人情,甚至因此结下仇怨。
哎,如果局势真照此发展,那自己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捞不着不算,还要惹一身骚。
难道真要自己低头向师弋赔不是,恳求他留下么,可是这样一来,那小子会不会蹬鼻子上脸,在小组之内作威作福。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成了摆设,在小组之内说话形同放屁,还有谁会买自己这个组长的账。
这个师弋为什么就不能像普通肾水之道修士那样,非要这么出格。
哎,我实在是太难了。
在来丸山的一路上,黄汉初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思考这些东西,对于师弋的处理,左右他都觉得很为难,颇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当初师弋在遭到排挤之时,如果他作为组长能够出面劝阻,而不是听之任之甚至背后串唆,也不会陷入如今这番纠结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