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7174停下来了。”
道尔斯庄园外,在其他警员围绕着那不断喷涌白色蒸汽的机械兽,警告靠近的人离开时,一个踏着黑靴,来到了队长身边,向着与机械兽不同方向巡视的队长报告。
“停在了哪里?走。”
黄铜义眼的男人戴好眼罩后,跟着这个队员一同移动。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扇破旧的房门前。
“在里面?”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解开了风衣的袖子。
他的风衣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他的风衣的整条右臂,都是以暗扣的形式扣住的,在几声轻响后,他的风衣右袖被解开,露出了整条臂膀——
由铜黄色的金属部件所组合出的机械手臂。
管道、齿轮、活塞,各种机械传动部件遍布手臂的每个角落。
在他解开袖子之后,他也顺势脱下了那只套在右手上的皮手套,露出了铜黄金属组合的手掌。
微微抬起右手的小拇指,扣在金属手掌的内侧,在一声轻响后,他那看起来和常人大小无异的手掌,随着齿轮和传动部件的活动,在手臂处的活塞运转中,喷出了些许白色的蒸汽。
代表高温的红色,在手臂内侧积累。
同一时间,几乎是他刚刚解开衣袖的时候,在他身旁不远处停留的几只外形如鼠的机械兽,纷纷爬回到他的身边,爬到了他的手上,在他的手臂上自行拆分,并入他的机械臂中。
虽然动作很多,但是这一切发生在不到五秒钟内。
机械手臂微微开合,在逐渐增多的蒸汽中,这位队长走到了门前,走到那被称为“7174构装体”的犬形机械兽身边。
在看到其他队员逐渐合拢,并且发出已经将房屋周围的出口都包围的示意后,他右臂横前一冲,以粗壮的机械臂为撞锤,撞开了那破旧的木门。
在他进入大门的时候,他的衣内侧、背部上面爬满的蒸汽机械生物,在齿轮转合中,分别观察四面八方,替他进行警报。
预想中的埋伏袭击,并没有发生。
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殊死拼杀试图逃脱的情景,也没有发生。
安静无比。
眉头微微皱起,在他风衣上,口袋中观察四周的机械,也仿佛接受到什么命令一般,在齿轮转动声中,从他身上爬下,组合成类似老鼠的形态,向着四面八方爬了出去。
在他和房屋外其他队员的警惕之中,搜查,结束。
空无一人。
这间房屋里,空无一人。
抱着疑惑,他走出房间,在向队员摇头示意后,他看向了“7174”构装体,这只犬形的机械兽,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动作。
并不是已经找到了留下“痕迹”的人所在的最终位置。
而是痕迹到了这里,就断了。
这也就是说“痕迹”没有了。
这怎么可能?
蒸汽教会对于“黄昏”途径的了解,是其他教会所不能及的。
巡林者能够看到的“痕迹”,是只要对物质界造成了影响,就一定会留下的“痕迹”。
就像在泥泞地里所留下的脚印,只要踩过,就会留有痕迹。
虽然痕迹可以被覆盖和搅乱,但是,这样的痕迹,只有黄昏途径能够看到。
如果看不到,察觉不到的话,怎么才能针对性的抹消痕迹?
不过,还有其他手段幻影界。
只要能够踏入幻影界,离开物质界,就可以避免留下痕迹.....
回忆着关于“痕迹”的知识,这位队长的机械右臂,也缓缓冷却下来。
那代表高温的热红金属,逐渐回归铜黄色。
“没有留下‘痕迹’,对方可能是通过幻影界逃脱了。”
吐出这句话之后,他有些不甘地向着站在身边不远处的科尔曼道:
“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黄昏教会的人,让他们追查。”
“是!队长!”
科尔曼绷紧了身体,回应道,不过,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
“道格队长,在庄园里的时候,有个非凡者伪装成了照相馆的人,使用了‘欺诈师’的能力,从我手里拿走了一把刚搜到的匕首。”
听到这句话,被称为道格的男人眉头一皱:
“欺诈师?”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受到了心灵层面的影响。”
科尔曼回答之后,当时也在场的另一人也点了点头,作为确认。
“欺诈师是神秘物还是能力?”
队长道格追问了一句。
“我没有看到他有拿出什么物品,我认为应该是本身的能力。之后他拿走匕首”
科尔曼又将对方拿走匕首后,在穿过树篱墙时改变外表的情况告知了队长道格。
改变外表线人?表演家?还是魔术师的魔术?
“嗯,我知道了,把这些都整理成情报,一起告诉黄昏教会。”
闻言,科尔曼一愣,这些也要告诉黄昏教会?
尽管他还没说话,但道格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语气严肃地道:
“这一次的情况相当危险,牵涉到整个狄璐德市,现在不是我们内斗的时候”
傍晚。
“唉虽然队里的人都是一群怪癖,迷恋钢铁和机械,但好歹还是有逻辑条理的”
与黄昏教会的人交涉完成之后,科尔曼走向了公共马车站,准备返回蒸汽教会的据点,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站牌前,有几位工人站在那里,一起读着一张报纸。
本来科尔曼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这样的景色,他看得多了。
但是,听到几人谈论的事情后,他改变了主意,凑了过去。
“他就像只乌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遭遇了他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在对方拔出左轮前,他会把左轮的枪管塞进富商的喉咙,让对方乖乖放下武器,说出藏匿钱财和珠宝的地方。”
“哦,一个凶狠的盗贼,这是个强盗!”
“但他并不要钱,而是搜寻一些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是书本,有时候是怀表,有时候是手杖,或者一顶礼帽?”
“嘿,他怎么那么奇怪?抢这些有什么用?”
“我哪知道,报纸上就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