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浓度是蓝岛市区十二倍以上，
多风，气压变化很大，
温度较为稳定，与蓝岛附近海面相同。”
十二倍，比寻常灵泉附近浓度要低不少，或许是没有进入最核心区域，只是在外围观察的原因。
跟着王业、天元二人一同乘坐着着一台大型汽艇的就是负责灵气部队总后勤，整个队伍的最高级指挥之一。
老实讲，他能跟着两人一起到灵泉内探索，王业本人还是很惊奇的。军方现在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少，一边忙着和总指挥部交换信息，一边还要忙着抢修舰船，清理进入船内的海兽、鲨鱼一类的玩意儿，像周环这样的核心、战力，随便派出来冒险实在是有些危险。
但周环给出的理由，却异常的充分——
他是整个船队中，唯一一个会开游艇、有驾驶证的四级炼气士。
对此，王业自然很是欢迎。虽然王业搞不清楚二次元的那些暗语、暗码什么的，但凭两日的经历来看，这个叫做周环的军人，远比孔河要实在、靠谱的多，办事一切求稳，哪怕弱了些，但也能够勉强自保，所以还挺能派的上用场。
“前面那里就是空间错乱的区域吗？果然诡异啊，幸亏你们反应快，要是晚了，那艘船指不定就变成真正的特修斯之船了。”
呈现在天元眼前的，是一处堪比神话故事的绚丽美景。
天空中，海水、血水混合在一起，随着风慢慢落下、消失，它们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骤然出现、又忽然停止，雨水在天空中一遍又一遍地落下构建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美丽虹光。
有一条褐牙鲆从海面上跃起，在空中画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红褐色的鱼鳞在天空中闪闪发光。下一秒，它身体的各部忽然如同散架了一样四分五裂、化为了浓浓的鱼肉血泥，混合着海水冲上天空，又忽然坠落，成为了血雨中的一份子。
无数的骨骼堆积在一起、它们就像叠好的俄罗斯方块、消消乐里的三块宝石一样，隔上一段时间便忽然消失一段，悬浮在天空、海面上，如同风扇的一片扇叶快速地旋转、轮旋。
“啧...这画面，我估计一辈子忘不了了。”天元伸出手，隔着雨幕接住了一块被风、雨、浪洗刷的干干净净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脊骨，惊叹着。
“看状况，比之前还要严重许多啊...王教授，现在我们就进去吗？”周环有些反胃，但他还是通过自身的控制力强行让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向王业确认着。
“先等等。”
王业皱着眉头，看着雨幕。
他们距离空间混乱区域，只隔着这一道雨幕，如今他们所需要面对的事情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什么时候开船进去。
“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有些东西要仔细研究一下。”
王业一边说，一边通过立体视觉的能力，仔细地观察着雨幕内的状况。
这里的灵气浓度是常规灵气浓度的十二倍多，这让王业使用立体视觉的时间变得更长、续航能力也远远比正常环境要强上许多。
与其他两人只能看到表面状况不一样，王业已经通过能力，彻底搞清楚了眼前这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了——
网络。
由灵力桥梁组成的庞大网络。
这些不知名特性的灵力把眼前区域的许数空间节点链接在了一起，每当某个质量达到传送标准的物质触碰到了某一个空间节点，它就会一瞬间被整个灵力网络瞬间传送到四面八方所有的位置。
但一个东西，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呢？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会导致整个物体四分五裂开来；而那些体积较小，没有触碰到空间节点，仅仅碰到某一条灵力路线的东西，也会瞬间被传送到相应的“终点”，让它原本的行进路程大变样，甚至于如果运气不好，直接传送到了一个恰好符合标准的节点，便又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王业四处地观察，他在找“源头”。
空间传送是需要能量的，如此频繁、重复地空间传送，所需要耗费的灵力绝对不在少数，恐怕这短短地几分钟所花费的灵力，就不下于一个四级，甚至数个四级炼气士的总灵力。而在这种消耗下，周围的灵力竟然丝毫不见减少，那么就一定有某个“源头”，不停地向这些网络中注入能量。
“往这边走。”王业指了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或许不是灵泉的最核心出，也有可能并不是孔渊所说的“灵气核心”，但这个方向必然是眼前怪异景象的发源地。
不管如何，先过去看看情况。
“天元，能麻烦你保护一下船吗？”王业一边远望，一边说。
天元咳嗽了两声，也没多说什么话，操纵着自身的灵力，在游艇外的一米内做了一个圆形的防护罩，以隔绝其他特性灵力的侵入。
游艇慢慢地开始行驶，王业一边观察、记录着周围灵气的数据变化，一边操纵着摄像机忠实地拍下眼前的所有景象。
“等等——”
忽然，王业开口了。
“王教授，有什么情况？”周环用浸湿的衣服擦了擦眼皮，艰难地说。
虽说不需要面对空间错乱的问题，但周围的环境对周环来说依旧相当恶劣，因为雨幕的原因，他很难观察到周围的情况，擅长使用格斗类、大气类术式的他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样子。
周环想要用术式遮挡一下周围的雨水，但天元已经先他一步，利用火焰术式凭空制造了一段静寂的无雨区域。
周环忍不住看了天元两眼。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船上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强者，这种事情他扪心自问地说，让他制造一段无雨区可以，但想要如天元那么轻松可就困难太多了。
天元也不介意。
周环已经发现他三四次了，只不过天元对一个四级的“弱者”没什么恶意，每次周环发现他的时候，他就会利用术式让周环遗忘自己，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天元对周环也确确实实没有兴趣了。
“那是什么？”
“一只...鲨鱼？
不对！
那是一艘船！那些肉——那些鳞片！”
周环的脸色唰地白了。
王业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雨幕再次落下。
那是一艘并不大的...
怪船，或者用天元的说法，那就是一艘“特修斯之船”。
它的船头被换成了一只鲨鱼头，船身被无数的、多样鱼鳞所替代，而船桨则被替换成了章鱼的触须...
里面或许曾经有人，但现在已经死光了。
这艘船是众多灵力桥梁的“最终点”之一，但它并不是源头，而是处于某个比较庞大的特殊节点网络上...
“绕过它，还是按那个方向走，我们离目标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