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随心所欲
这个决定让林询与太上皱起眉头,心头的担忧愈发浓重,但他们无法否决,对于陈修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如果是陈修的话,或许能够化险为夷。”两人对望一眼,念头相同。
那位周风则显得有些兴奋,在心头欢呼雀跃:“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他的确是个疯子。”
周风眼眸里闪烁出光彩:“想要战胜疯子,便只有依靠另一个疯子。”
他是被称为“疯子”的人,但在见识到真正的疯子之后,才知道这个名号有些不符合实际,于是他自愿成了看守大门的奴仆。
这是他见到的第二个真正的疯子,陈修做的每个决定都超乎常人想象,不符合一切理性的思考,但越是如此,周风便越是觉得欢喜,因为浙能让他看见希望。
“做了个很不错的决定。”
谢倾赞叹:“不过是对我而言。”
他未曾在陈修面前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是桀骜,陈修想要敲响太古钟的念头便越是笃定——他知道陈修是怎样的人,从这少年的双目中看到了答案。
陈修的眼睛里藏着一种光,一种浓重的光,像是初生的牛犊,拥有挑战一切、面对一切的勇气,在有些时候这是一件好事,也有些时候不尽然。
“你现在越是骄傲,跌下来便会越痛,我要让你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谢倾露出笑容,让别人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是他最乐意做的事,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让慷慨激昂的少年人眼眸里的光芒暗淡下来更加痛苦?
两人一路来到谢家,路上遭遇了许多行人,都是富人区中的所谓精英,只是看向陈修的时候眼眸里却闪烁着崇拜,他们还从未曾见过这样疯狂的人,虽然在林方下令关闭录像之后,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修还活着,便是最好的证明。
“连林家都吃下了这个亏,不敢声张…这个少年人,到底拥有怎样的来历?”
“这个少年是叫陈修吗?他到底是怎样让林家放过了他…”有人喃喃,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并非是林家放过了他,而是他放过了林家…否则为何林家要主动关闭录影?明显是不想丢了脸面。”
“若真是如此,那这少年的来头也未免太大了…他到底是来自哪里,难道是…”也有人知晓有关更上面存在的隐秘,忍不住生出揣测,眼眸里迸发出光彩:“若是能与这位来自更上面的存在牵上线,我的前途恐怕不可限量。”
“若是能被他青睐…我便不必继续做奴仆,也可以成为富人区的居民…”也有奴仆叹息,他们不知道更多的隐秘,但只是明面上的身份便足以让他们痴迷,偷偷望向跟在陈修身后的周风一行人,眼眸里满是艳羡。
他们有些嫉妒,嫉妒周风等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能跟在这样的绝顶人物面前,不知道可以跨越多少鸿沟。
不过这样的机会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抓住,除去周风之外,还有谁敢与陈修进行这场泼天豪赌?恐怕机会便是当真摆在了他们面前,这群人也不一定有能量去碰触。
终于到达了谢家门前,富人区中尽皆是高楼大厦,谢家的住处却古色古香,亭台楼阁,雕花宅邸,山石草木,到处飘荡着书香。
“谢家隐世独居,因此也随性些,诸位可不要见笑。”
谢倾这时候转过头来,像是好客的主人。
不得不承认,在钢铁都市中见到这样的书香门第,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但陈修等人看到的不是这些,而是谢家拥有的庞大能量。
高楼大厦越修越高,是因为城市里寸土寸金,不得不往更高处修建。
这样的书香门第看起来简陋,但光是占地面积便是一个天文数字,若是建造成大厦与高楼,可以提供给数万人居住。
而谢家的人口,只有寥寥数百人而已,这也便是说他们数百人占据了数万人的资源…这还只是有关占地,从中管中窥豹,其余的资源消耗更是令人咂舌。
“三大家族之中,林家掌握世俗的权柄,这能提升他们的声名,借此得到更多的资源;吴家掌握其他人的隐秘,这也能让其他人忌惮,借此有所收获。”
周风在陈修耳边耳语:“唯有谢家,选择了隐世这一条路,这并非他们争夺不过林家与吴家,而是世俗的资源对他们无用。
隐居避世,需要有隐居避世的资本,三大家族中,只有谢家拥有这样的资本。因此在许多人眼中,谢家乃是三大家族中的最强者。”
陈修不答,平静地走入谢家宅邸,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身上的衣衫各不相同。
有的穿着绫罗绸缎,有的身着华服冠冕,还有人渔夫打扮,很碎随和,更有甚者,甚至干脆赤裸上身。
“我们谢家崇尚随心所欲,无论他们想要穿什么、做什么,都任由他们自己的心意。”
谢倾殷勤为陈修介绍,言语间似乎对自己的家族很是喜爱与自豪,这让众人对陈修的话产生怀疑,这样热爱自己家族的人,当真会想要敲响七次太古钟,为自己的家族带来毁灭的危机吗?
他们不得而知,只是无论如何,依旧为谢家这样的地方感到开怀,在这座森然的秩序中,每个人都按部就班,这样的自由显得难能可贵。
陈修却皱起眉头,淡淡道:“他们的确拥有自由,但那是用其他人的血堆积出的自由。”
就如同这座书香宅邸一样,随心所欲,便代表着靡费巨大的资源,谢家的族人的确过着让所有人艳羡的生活,但那是牺牲了许多其他人的幸福换来的生活。
谢家之所以与这座世界的其他所有人截然不同,只是因为这一家族太过强大,太过非凡,因此可以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这并非是在追逐自由,而是在享受特权,只有不让他人受到伤害得来的自由才算得上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