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元气
“这种力量,被称作元气。”白衣男子殷勤为众人解惑,经过些许时间的相处,众人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白三秦。
他以白为姓,在太古阁中没有固定的姓氏,而是由新生儿在十六岁之后自己择定姓氏,这白衣男子以白为姓,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元气…”林询喃喃这个词,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元气与灵气有什么关联?”
他能感受到这种元气的强悍,甚至能明了他如何运作,只是无法吸收——这或许与他修行的功法有关系。
他修行的是经由陈修改良的修行之法,吸收灵气时效用十足,但对于这种崭新的能量便只能望而却步了。
“灵气…”白三秦喃喃这两个字,也有些不解起来,“什么是灵气?”
林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像是他不知道元气一般,白三秦也对灵气一无所知。
“你不必知道。”陈修冷淡说了一句。
白三秦听后,连忙赔笑道:“是我逾越了。”
一行人继续前行,一路上的景物美不胜收,各种各样古色古香的建筑矗立,只是很少有人烟来往。
“这太古阁中,共有多少人?”陈修忍不住问道。
白三秦答道:“三百二十七人。”
对于陈修的询问,他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去敲响太古钟的后患之外没有隐瞒。
“那为何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人烟?”
陈修一行人已经走了半柱香的路程,行过许多辉煌浩大的殿宇,走过许多典雅精致的山石,可一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遇到。
“太古阁的占地共有上百里,眼下不是外出的时节,自然难以见到人烟。”
白三秦给出的答案让众人心中都有些诧异,三百二十七人占据上百里土地,这样的手笔不知该说是大气还是穷奢极凶。
对于普通人而言,土地是一种重大的资源,每一座建筑都要尽力建得更高,如此才能供给给多人居住,往往每几十立方米的土地便有数十位住户。
可对于太古阁的大人物来说,却要空费这样多的土地来建造无用的观赏建筑,上百里土地,节约一些,甚至已经足够让数万人生活下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眼下的境况正附和这句诗,只是朱门臭的并非是酒肉,而是比之珍贵无数倍的土地。
“公子不必心急。”
白三秦回过头来,露出一抹亲切的笑:“阁中的长辈以命大家在太古钟的位置集合,只等你过去之后便会一一到达。”
这样的姿态很是谦卑与温和,看起来不像是太古阁出来的大人物,这甚至比那群成为奴仆的守卫表现得还要像是奴仆。
周风找了个机会,偷偷在陈修耳边低语道:“不要对他放松警惕,这个人很危险。”
这是他用血与泪换来的真相,白三秦绝不像他表现得那般友善,至少对周风而言不是如此。
这是个可怕的敌人,他现在表现得越是温和,撕咬起人来便越是凶狠,毋庸置疑的是,一旦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会将敌人撕咬得鲜血淋漓。
陈修点头表示明白,实际上,他一直对白三秦保持着警惕,甚至不光是白三秦,对这太古阁,他都有一种不能说清来由、直觉一般的提防与恶感。
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因此林方死了,乃至于谢倾都死了,眼前这位才是自己最后甚至最大的威胁。
“加快些脚步。”
陈修吩咐,既然这白三秦喜欢在自己面前扮作奴仆,那陈修也便正好利用这便利,得知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
眼下事情迫在眉睫,陈修有些担忧,再不加快脚步的话,恐怕当真会来不及。
他闭上眼睛,距离世界毁灭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六个小时。
如果不能在这六个小时中敲出决定性的一锤,那么这个世界便将要毁灭,生灵涂炭,无论是富人区的大人物还是贫民区勉强苟延残喘的普通人。
“是。”
白三秦并不恼怒,依旧微笑着应答,一行人越走越远,渐渐被各种各样的亭台楼阁所包围,恍惚间如同置身仙境。
好在那些护卫们不在这里,否则以他们的见识,恐怕非得惊掉大牙不可。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摆放太古钟的位置,是一座尤其辉煌宏大的殿宇。
这殿宇占地足有数百平方米,很是浩瀚巍峨,其中各种鎏金装饰密布,气韵庞大不凡。
一个锈迹斑斑的钟立在大殿正中央,那钟显得残破古老,与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有些不搭,但任谁见了都不会在意这辉煌大殿的景致,目光下意识地被大钟所吸引。
实在是那大钟之上的神韵太过非凡,这是时间的韵味,仿佛从天地伊始那座大钟就屹立于此,莫名的气机在其上缭绕。
“这便是真正的太古钟吗…”陈修喃喃,谢家的仿品太古钟同样气韵非凡,只是与这真品相比无疑有着天差地别。
这样的宝物,只能用夺天地之造化,其余一切词语都黯然失色。
陈修忍不住走近,伸出一只手抚摸,那种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冒气鸡皮疙瘩,似乎在触碰一尊巍峨的古神。
松开了手,陈修尽力让自己清醒下来,方才他竟莫名升起一种想要敲钟的冲动,好在最终被他抑制下来,世界毁灭的倒计时虽然迫在眉睫,但在事情没有彻底见出分晓之前,他还不会行动。
这时候,太古阁的人终于悉数到来。
他们到来的方法有些古怪,先前陈修在此时还空无一人,转眼之间便汇聚满堂,陈修挨个细数,三百二十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不过这大典巨大巍峨,哪怕三百余人汇聚倒也不觉得拥挤。
“我太古阁之人拥有特殊的移动之法,所以一瞬间便可以从太古阁四面八方汇聚到此地。”白三秦这时轻声为陈修解惑,话语依旧很是恭敬谦和,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招待堪称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