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沙岭族
一路上的确凶险,原先的陈修不曾发觉,有了星图两相对照之后,才知道步步都是九死一生。
哪怕他曾走过这样的道路,如今故地重游,依旧忍不住心悸,其中甚至有好几次九死一生,险些便走入了空白区域。
非要说来,这趟旅程其实没有遭遇什么实质性的危险,终究只是险些走入空白区域而已,没有踏入其中,便不会有遭遇诡秘或凶险。
但过程却着实尽显万分,以至于众人终于跨过这段危险匆匆的区域之后,都忍不住对陈修道谢,敬佩得如面神人一般。
在离开苍蓝星域的第十三天之后,陈修终于来到了这座古老巍峨的星球,从上方俯瞰,忍不住呼吸有些粗重。
在其他几位黑袍人眼中,这是夺得造化与宝物的福地,但对于陈修而言却尤其复杂。
这是那位古老存在的地盘,是极度凶险的地方。
如今陈修却要自行踏足,只是不知这是送羊入虎口,还是灯下黑。
不过陈修自然不是犹犹豫豫的性格,已经做下了决定,当下坦坦荡荡迈步入内。
五位黑袍人深吸一口浊气,勉强平复下心头的激动,纷纷迈步。
进入这座瑰丽浩瀚的星球,众人还能察觉到那头妖魔残留的气息,这种强大敢让他们为之震撼,既时惊骇又是向往。
“如此强大的妖魔…”高大的黑袍人喃喃出声,眼睛里绽放出精光,“留下的造化,又该有多么丰厚?”
一旁的苏灵则感慨于其他:“能击杀这等妖魔的大能,到底该有多么强大…如果能有幸拜见,便是折损我百年寿元都心甘情愿。”
一旁的陈修与周风听后目光都有些古怪,这苏灵恐怕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击杀那头妖魔的所谓“大能”正在他旁边,先前还被他嗤之以鼻。
但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必定要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周风自然不会如此愚蠢,陈修则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向来不是喜欢显摆自己的性格。
众人降落在一片沙漠里,周遭是万里黄沙,沙尘滚滚,遮天蔽日。
在这样的地方很难看到人烟,唯有浓重的妖魔气息依旧飘荡,这是曾经那位被封印妖魔的遗留。
这座世界作为封印妖魔之地,自然承担了风险,但带来的利益却同样巨大。
那巨大妖魔的身躯,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有人盗取妖魔的气息,有人用妖魔的身躯炼宝,还有人临摹妖魔的身躯,得到各种各样威能可怖的法。
也正是因此,这个世界要格外强大,从周遭漂浮的猛烈气息中便可窥见一二。
“一定要小心,这个土著世界很不一般。”
高大的黑袍人开口警告,他的眼力惊人,从周围的气息便可管中窥豹得知这座世界的强悍。
但其余几位黑袍人听后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无人辩驳,但从这笑容中便可清晰辨别出他们的不屑。
但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是黑市中的枭雄,平素里自然也是万分谨慎的人物,否则也活不到今天。
究其原因,实在是他们对土著星球的鄙夷与不屑到达了极点。
身为辉煌文明的一员,他们天生便有这种强烈的优越感,认为不曾踏上太空,不曾与其他星球展开接触,不曾在星际中肆意游历探索的,都算不得真正的文明。
以往不乏有土著中的所谓天才误闯进来,结果只是马上便被打得头破血流,土著世界里再如何天资绝艳之辈都只是井里边的青蛙,到了真正的广阔土地下才能明白自己的渺小。
自然也有宇宙中的探索者误闯入土著星球的事迹,而结果自然不会有意外,来自辉煌文明的普通人也可以君临天下,让无数人战战兢兢地臣服。
要想让这几位高傲的黑袍人生出敬畏,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做到。
只有周风与陈修还算谨慎,周风本就是来自土著星球,自然不会生出类似的优越感,他向来谨慎得令人发指,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例外。
至于陈修,无论面对凶神恶煞的妖魔、灿烂璀璨的辉煌文明,亦或者是小小的土著星球,他都从来是一个模样,这是他的本性,不会更改。
众人在大漠中穿行,有的谨慎,有的肆意,有的大步流星。
他们都是强大的修行者,赶路速度自是不用多说,日行千里都是轻的。
只是半个时辰而已,他们便在这荒芜的大漠中找到了人烟。
极目远盼,能看到一个个白色的帐篷横七竖八地排列,似乎有人在交谈,那是孩子的声音,清脆活泼,透着明媚的朝气。
“总算找到了人烟…”
苏灵冷哼一声,模样有些愤愤。
这倒并非是因为旅途辛苦,事实上,这点路程对于他这种境界的修行者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工夫。
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座土著世界的每一粒沙尘、每一个帐篷、每一个生灵都让他厌恶,强烈的优越感唆使下,让他觉得与这些土著同饮一片空气都让人作呕。
尤其是孩童的笑声,更让他觉得心头无名火起,似乎土著世界的孩子便不应该笑,不应该玩耍一般。
那位瘦弱的老者见状,嘿嘿笑了两声,凑到苏灵耳边低语道:“若是不顺心,待会将这帐篷里的人一并杀了便是,哪用得着生气?”
苏灵冷哼一声,淡淡点了点头。
陈修对此并不知情,他行走在最前方,听见孩童的笑声,便跟着露出欢欣的笑。
他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宇宙中,在无数漆黑星辰中游历,已经太久不曾见到这样童稚、淳朴的少年人,这让他开怀,心中如同久旱逢甘露。
周风走在陈修的身旁,也跟随者露出笑容,他在辉煌文明中同样也见过许多生灵,但那些人都让他觉得陌生。
如今他才终于从这群孩童的欢笑声中找到熟悉感,似乎过去的一日日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一行人初来乍到,却各有各的心思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