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赛瑟问。
“这个‘他’,以前来过吗?”隐心眉接着道。
“等到了时候,你们就都知道了。”沐基洗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说。
一阵沉默,隐心眉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问,心中情绪万千,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瞥了一眼赛瑟,则发现他的眼神空灵,仿佛正在像往常一样看着她,可是赛瑟那双美得令人惊叹的黑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飘渺的薄雾,他的视线直接穿过了她的身子,落在了悬而未决的远方。
“暗夜巨狮,,还有这把圣弓,”隐心眉伸手取下身后的弓,手心滑过晶光灿烂,沁凉透心的弧形弓背,“这些原来是属于你的吗?“
“它们从来都不属于我,”沐基洗接过隐心眉手里的圣弓,指尖轻触过圣弓那比发丝还纤细,比黄金蛛丝还柔韧,却比钻石还坚硬的弓弦,仿佛在弹奏七旋琴,“我只是管理者。”
“我看过古书阁楼的一部孤本,”赛瑟望着圣弓,“上面用上古语写道,这圣弓是沐基洗在末日火山处锻造了七十七年才得到了绝世武器。材料是这个世界仅存的一块水火金以及一块龙血铁;而暗夜巨狮和纯白巨狮则是沐基洗亲自喂养大的,”他美丽无比的黑眼睛将目光从圣弓转移到了沐基洗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地细细打量,好像后者是一本任他随心翻阅的古书,“沐基洗,这是真的吗?”
“就像我之前告诉你们的,”这个比维洛戈萨大陆还年长的男人道,“我只是管理者。这弓是那位天上的木匠亲手制作的,整个时空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天上的木匠?整个时空?”隐心眉茫然地重复着。
“万物都是借着他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沐基洗说,他的话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懂,“就连时间和空间也是他造的。水火金和龙血铁是上个世界的产物,它们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在这个维洛戈萨大陆差不多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或许用水火金和龙血铁制造的首饰和武器还秘密地保存在这片大陆的某个角落,但是它们终究也是来自凡间的俗物。”
“你见过这位‘他’制造这把圣弓的情形吗?”赛瑟接着问。
“我没有见过,没有任何人见过,这把弓在创世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沐基洗的目光在隐心眉和赛瑟身上来回留恋,“一位神使在上个世界开始之际,把这弓送给了一位需要帮助的女子,她的名字叫伊娃,这个女人活了六百多岁,死在一个豪华漂亮的洞穴里。她一死,她的众多配偶,众多子孙就开始为这把弓大打出手,她的家族本来是那个世界中最人数最众多的家族,几乎可以被称为世界的皇族。可是却因为这把弓互相厮杀,结果在短短几年内就被一直觊觎的敌人给全部消灭,家中只有一个年幼的女婴活了下来。这个女婴就是隐底莲人的祖先。”
“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隐心眉简直快要透不过气来,赛瑟一言不发地听着沐基洗讲述上古的往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我幼年的时候,父母只是告诉我,隐底莲人是永恒之王的后裔,是唯一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人种,是从未被外族人玷污过的血脉。你刚才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隐底莲人的祖先岂不就只是上个世界最大家族的最后遗孤,她也只是一个凡人,流淌着凡人的血脉,怎么能被称为是永恒之王的后裔呢?”
“凡是属于血肉之躯的,终将归于尘土;而属灵的生命,才会延续的永远;”沐基洗说,“一切不在乎地位,不在乎身份,只在乎恩典和怜悯。”
“这是什么意思?”赛瑟问。
“难道所谓的隐底莲人的传说,那些可怕的秘密,那些从创世之初到如今都尚未完成的使命,隐心眉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都是假的吗?难道我们隐底莲人代代口口相传的那些故事和传奇,都是虚构的吗?”
“隐底莲人的传说当然是真的,”沐基洗的语调依旧平静缓和,“只是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出现了太多的罪恶,凡人无法理解这其中蕴含的真正奥秘,这是宇宙的奥秘,也是魔鬼无法参透的奥秘。隐底莲人无法真正理解自己所肩负的真正使命,你们用必将腐朽的血气之心去理解永恒属灵的奥秘,所以,尽管你们不想出错,但是你们的口口相传的故事与传奇却早已不是最初的真正面貌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隐心眉皱着眉头,朝着沐基洗走近一步,“如果隐底莲人流淌着和其他世人没什么两样的凡人血脉,那么我们到底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永恒之王选择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