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后刘盛吩咐几人去叫郎中,又让一些人连夜把谷物送往各村,带着五人来到书房。
“刀子,伤势无碍吧?”
“无碍了,少郎主,仅是疼的厉害,嘿嘿~”二刀子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笑。
看着那张能辟邪的脸,刘盛也不觉得难看,二刀子跟了他两年,随他出生入死,那张脸不仅不厌烦还喜欢得紧,皆因二刀子为他挡了不少刀。
前些年,刘盛13岁,那时他还未有如此武艺,在袭杀一个贵族之时遇到一个武艺不凡的少年,险些被那少年给咔嚓咯,多亏二刀子及时替他挡了一刀,这才反杀了那少年。
像这种事,那一年发生了三起,刘盛这才痛定思痛狠心习武研究套路,在他想来,什么招式什么七探盘龙枪的,都是套路。
用他的一句话,七探盘龙枪不就是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套路吗?唰唰唰一秒七枪,这个造纸农是个高手啊,一秒七枪,但他不行呐,他得三十分钟才能一枪。
他就按这个套路,组建几个套路,比如说,来个攻速流的套路,榜样就是七探盘龙枪,一秒七枪就问你怕不怕?
还有个经典的套路就是回马枪,你得先装打不过,然后跑呀跑,他就追你,这一追就算上套了,他以为你会一直跑啊,结果你回头给他来一枪,给他弄了个透心凉,人家还懵着那。
全是套路,一套一套的,套路这玩意,刘盛熟啊,城市里待着,能不熟吗?他都被玩坏了都,套路太深了。
就这样,刘盛苦练套路,武艺就和他肝游戏时蹭蹭蹭的往上涨,14岁…15岁呃…刚杀了个县令…
话归正题,言归正传。
但见刘盛对其笑道:“无碍便好,孙奇孙磊,你兄弟二人将刀子照顾一番。”
双胞胎道:“是,少郎主!”
双胞胎皆身穿灰色麻衣,刘盛都认不出哪个是阿兄哪个是阿弟。
“阿柱,你去叫兄弟们戴甲集合,我见今日士卒皆是绥远将军之人,正好一并除掉,我不日便要赶往朔州,留不得他们了!”
“是,少郎主!”
柱子说罢,抱拳施礼就下去叫人去了。
“军书已被我阿娘接了,我去了朔州,你们切记,到时你等不可暴露铠甲,否则我等皆要被砍头。”
二刀子和孟小虎见刘盛极为严肃,纷纷拍着胸脯对将说道:“是少郎主,您但且放心!”
“对,少郎主,你放心吧。”双胞胎附和道。
众人言罢,但见孟小虎上前问道:“少郎主,老娘身为汉民,为何要替你接下军书?”
听此一问,刘盛无奈叹息一声,说道:“所谓贵族,皆是有着自己的部落,我身为独孤部落的人,军书不接,不用那皇帝问责,独孤氏酋长的问责便来了。”
说着,又对孟小虎道:“阿虎,我一旦动身,你便准备一匹蜀锦赶往平城带给我阿娘,将军书送至朔州!”
“是,少郎主。”
孟小虎嘴里应着,可心里有疑惑,便向其问道:“少郎主,您从凤城赶至平城,再至朔州也顺道呐?何不去趟平城?”
闻言,刘盛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有些人我并不想见啊!”
言罢,刘盛努努嘴,好像想到什么,又说道:“嗯,与我大阿母(后母)也送一匹,便说我要一套明光铠与马刀、马槊,你到时一起送来!”
“是,少郎主!”
应了一声,孟小虎又道:“少郎主,你们打仗为何还自备武器装备呐?朝廷不发?”
孟小虎一言,刘盛还未说话,二刀子就为其解释道:“这索虏啊,是部族兵制,一人从军便是军户,其户男子世代皆是军人,父死子替,兄终弟及,战死一人免一年服役…”
还未等柱子说完,孟小虎便恍然说道:“哦,少郎主便是家君和大兄战死,这才免了近两年的服役啊?”
说着说着,他突然感觉不对,赶紧闭上了嘴巴。
二刀子看了眼刘盛,发现刘盛并没有生气,狠狠瞪了一眼孟小虎,没好气道:“他们任何东西皆要自备,口粮,马匹,武器,铠甲,皆要自身购买。”
孟小虎小心的看了眼儿刘盛,一边小声问道:“若是买不起马匹和铠甲岂不是要等死?”
二刀子回道:“怎会?鲜卑虽以骑兵为主,却也有步兵,买不起马的便是步兵了,而买不起铠甲之人到军营便发一套皮甲!”
孟小虎又问:“常人皆道军营有两档铠和筒袖铠此两种铁甲发?”
“此事,要问少郎主了!少郎主?”二刀子扭过头看向刘盛。
刘盛看了二人一眼,轻哼一声,说道:“战事一起,铠甲即是战略资源,战场上,除将军和弓手或许会使剑这种武器,余者短兵皆以刀为主,可知为何?”
二刀子和孟小虎摇头~
刘盛没好气道:“剑这种东西啊,仅能应付皮甲,砍在铁甲之上便废了,使用者不多。今日城门处之战况尔等也看到了?刀杀者多,剑却只伤不死,彼辈士卒离去时,大数皆有伤在身,若是我等皆使刀,地上必将再多几具彼辈尸首!”
刘盛缓和了口气继续说道:“由此可见,一件铠甲不只是让士兵有勇气冲锋,也可让士兵多几条命,以一当十,若是朝廷有铁甲甚多,现早已统一北方了。而铁甲属之库部,库部发给何人,皆是自身做主!”
“哦?可是我等铁甲少,少郎主这才一直隐忍不曾起事?”孟小虎恍然大悟!
刘盛听此摇了摇头心道:“就算起事,拿了几座城,称了个小王八,怕是最多活一年就得被咔嚓咯,量力而行啊。”
不知刘盛所想的孟小虎又问道:“那粮食当如何获取?”
“蠢乎?索虏为何抢掠我等?皆因此部族兵制。”二刀子愤愤的说道。
刘盛点了点头,说道:“刀子所说无错,粮食主要靠抢,我等救回之人,大数为被抢夺粮食无法生存之人,此等谷物即便吃食不完,到了军营也可换成兵绢,前些年拓拔嗣劝课农桑,现今驻防部曲倒是不需担心食物,反而打仗之时还需抢掠。”
“可以换绢啊?这些吸人血的索虏着实令人厌恶!”孟小虎愤愤说道,接着又问:“守边士卒可有军饷?”
“无战时无俸禄,战时皆靠抢掠与皇帝赏赐,约一年兵绢十二匹,一个月也便是一匹绢!”
“一年十二匹?竟有如此之多?一二三…头羊,六头牛,三个新妇…”孟小虎掰着手指数道。
二刀子笑道:“你天天就知念叨新妇,娶了新妇你拿何养活?且无一匹绢,若不是少郎主…”
孟小虎道:“我怎不可想了?我…”
见二刀子和孟小虎吵闹起来,刘盛心里也在想:“这以布为货币还真是奇葩!咦?一匹绢可以换一头羊?还是一帛一头羊来着?嗯!绢为副品,帛为上品,帛就是一块钱,绢是五毛,一头羊一块钱…”
“你手里若是有绢帛,索虏定来抢你,你便等着朝廷给你发新妇吧,想自己找?”二刀子的声音让刘盛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