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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套娃一样的问题,复杂的对位法

我的钢琴有诈 巴赫不爱练琴 4204 2024-07-16 19:01

  

秦键在小棕色上解决了前两个阶段的问题——‘什么是小棕色的声音’‘什么是我在小棕色上的声音’——,现在来到了第三阶段的问题面前。

  

“什么是肖邦的声音。“

  

当然这里就不能单纯的只考虑在小棕色上了,还有食堂里的小黑色,厂房里的小黄色和小白色。

  

甚至于不能在单独的考虑在古钢琴上的问题,现代钢琴也得涵盖到这个范围内。

  

老实说,关于‘什么是肖邦的声音’这个问题秦键还从来没有问过自己。

  

很显然,问题到了这一步,也看似变得真正的高深了。

  

问题到了这里,还是得从莫扎特说起。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来说秦键在整个键盘领域里勉强可以用‘以演奏莫扎特而有那么一点点名气’来形容。

  

在莫扎特的作品中他又以精湛的技巧和独道的理解为支撑点。

  

这一方面源于阿玛多伊斯遗愿给他的启示,但他对作品的严谨态度也是他成功的必要因素之一。

  

面对每一首莫扎特作品的时候,他几乎都在用一种x光扫描似的分析,针对作品的每一个部件进行独立且清晰的分析处理。

  

所以最后呈现出的美丽流动过程中,不时的还会闪烁出有趣的附属细节或乍现出某种思想上的光辉。

  

一切都建立在缜密的思考之下,可并没有给人带来做作的费力之感。

  

对于莫扎特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让他不知不觉间建立了自己的——莫扎特声音。

  

所以他在想如何再次借助这一过程寻找到这一阶段的‘肖邦声音。‘

  

诚然,如果一个钢琴演奏者有智慧、品味、独创性,却没有相应的技术手段来专递它们,那么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暂时告别现代钢琴来到了古钢琴的面前,秦键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于演奏肖邦的技巧。

  

不同于现代钢琴的性能,经过了半个月的练习他已经彻底摸清楚了古钢琴的脾气。

  

以小棕色为例,小棕色性格内敛,却又果断,虽然它的声音永远不能让一个ff强壮的让人发抖,但是只要你给它力度适度的抚摸它还是可以第一时间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音量有局限,反应灵敏,音色单薄,这是秦键又经过一个上午给出的最后结论。

  

午饭的时候他与廖林君谈及到这里的时候,对方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并附送了一条:“勾勒长句的时候,它也能让复杂的问题变得简单。”

  

下午再练习的时候,秦键在演奏的过程中几乎一下就领会到了这一点的妙处。

  

下午他开始了第一首作品的尝试,他选择了激流练习曲,一首他已经用不到的参赛作品作为实验。

  

激流的技术特点并没有很复杂,秦键和段冉在东京的时候还讨论过几次,两个人的看法一致,多集中在‘花样多,综合性强。’

  

如何演奏清晰流畅是其中的关键。

  

清晰之后,才见流畅,流畅又能让清晰变的更富有表现力此二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在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中,我们很难把不清晰的琴声听为流畅。

  

这时,音色单薄的特性让小棕色在清晰感上展露出了不俗,秦键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特性。

  

当客观存在被主观所俘获,其能动性也大大加强。

  

秦键只用了三遍便让自己的后背冒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第三遍结束的时候,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录音。

  

这一遍他听到的是小棕色的声音,也是自己的声音,二种声音像是合二为一——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声音。

  

这种声音有着一种片段式的风格,像是在描绘一处处风景,但整体回味又充满了一种整体感。

  

秦键确切——关于激流——他没有在任何一台钢琴上演奏出来过这种感觉。

  

他不能第一时间断定这就是肖邦的声音,但心中又隐隐有期待。

  

接下来的整个一下午,他都在分析这其中的与众不同是从何而来。

  

最后在晚饭的时间到来之前,他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具体答案,但这一过程还是让他有了一个新奇的发现。

  

肖邦在这首作品中采用的对位法。

  

对位法不难理解,就是作曲家们在音乐创作中使两条或更多相互独立的旋律同时发声并且彼此融洽的技术。

  

再通俗易懂点就是若想将“交融”得体验变的更加充满美感,对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也不是对的越准体验就会越好,高明的作曲家会用一种巧妙的错位方式让音乐变的更加充满魔力。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知识。

  

但是目前的秦键并没有解锁那么多高深的姿势,曾经大学里学过的一些皮毛也早就被他扔差不多了。

  

所以在解决什么是肖邦声音这个问题前,他觉得自己应该补充一点钢琴外的知识了。

  

晚饭的时候,关于对位法秦键提出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于是他被老酒保无情的嘲讽了一番。

  

“太愚蠢了,奸,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愚蠢的问题”老酒保端着啤酒如是说。

  

秦键的问题甚至还在廖林君面前差点露了馅,廖林君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能写出克七变奏曲的人为什么连一点基础的作曲常识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理所当然的理解为——秦键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天才。

  

不过秦键的问题也让廖林君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别——说到底这个问题也不能怪秦键。

  

秦键到底还只是一个该上大二的学生,很多音乐相关的知识他本身还是不具备的,而且一年到头满世界到处跑,他又有多少时间在忙活专业的同时去兼顾别的学科呢。

  

想了想,她觉得作为秦键的老师,她应该为此负起点责任。

  

晚饭结束后,秦键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去海边了。

  

饭桌上只剩下了廖林君和老酒保。

  

“明天开始给他加课吧。”

  

廖林君的话立马得到了老酒保的赞同,“确有必要。”

  

两个人相视一望,达成共识。

  

只是接下来的问题是,谁来给秦键讲对位法。

  

又是廖林君先开了口:“我的对位法在维也纳毕业时只拿到了及格,这点你知道。”

  

老酒保抖动了一下大鼻孔,大眼一睁:“我更擅长的是和声!“

  

两个人再次相视一望,皆是一笑。

  

两个堂堂的大演奏家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合适给秦键讲对位法的老师?

  

其实并不是。

  

他们彼此多明白,他们只是想给秦键最好的指导。

  

片刻,老酒保开口道:“让阿萨德来吧,这个东西他比我们都擅长。”

  

老酒保的话让廖林君眼前一亮,她怎么一时间把这个人都忘了,老阿萨德可是正儿八经的汉诺威作曲系出身。

  

两个人当下敲定了主意。

  

离开食堂,老酒保要去找阿萨德,廖林君阻拦了对方。

  

“还是我亲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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