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刚要出言安慰小石头,便看到贾贵带着老六和老九,急匆匆的朝着远处跑了过来,错以为贾贵要到太白居,便要到太白居里面通知某些人。
明着是通知那个仇姓长袍人,暗里的意思,却是要告诉李向阳,贾贵来了,可以询问贾贵关于黄金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个脚步还没有转动,秋生就被小石头给揪住了。
拽住秋生的小石头,用很是大声的嗓音要钱道:“给钱,给钱,上次你替贾队长买的烟,赶紧给我烟钱,不然我不让你走!”
秋生心里的想法和小石头心里的想法产生了误会,秋生是想到太白居里面去通知某些人,但是小石头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故意揪着秋生,索要那一天的烟钱。
如此一来。
秋生和这个小石头,两个人就闹了一个天大的乌龙,也相应地延缓了秋生进入太白居的时间。
等秋生松开小石头揪着自己手掌的时候,贾贵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时候,秋生要是回到太白居,便显的有些做贼心虚了,会更惹众人怀疑,当下弯着腰,如往常那样朝着贾贵问了一声好!
“贾队长好,九爷好,六爷好,您三位是来太白居吃火烧的?”
“吃吃吃,合着在你小子眼中,我们三个人是饭桶,对不对啊?每天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我们,不是问我们吃不吃驴杂碎,就是问我们吃不吃这个驴肉火烧,合着我们除了吃,就没有别的事情了?”贾贵没好气的怼呛了秋生一句,然后用手指着天上的太阳,“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现在又不是饭点儿,有不到饭点就吃饭的嘛。”
“贾队长,不是饭点儿,那您到我们太白居来?”出声的是太白居掌柜丁有财,见贾贵怼呛秋生,丁有财唯恐秋生吃亏,忙站出来为秋生出头!
贾贵将矛头对准了丁有财,“丁有财,整个青城市,是不是就你们太白居一家驴肉馆啊,我贾贵只要从你太白居前路过,就是来你们太白居吃这个驴肉火烧,喝驴杂汤的啊?”
“哎呦喂!”丁有财笑了。
贾贵这个王八蛋,不是来太白居吃驴肉火烧那就好。贾贵这个王八蛋,来太白居吃一次驴肉火烧,太白居就亏一次本,明着说赊账,但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上。要不是因为龟田太郎新官任上三把火,命令贾贵他们付清了这个结账,这笔账,估计猴年马月都结不清,所以丁有财巴不得贾贵一辈子不来太白居吃饭。
他不欢迎狗汉奸和鬼子来太白居吃饭。
“丁有财,你这什么意思啊?”贾贵指着丁有财,语气很是不客气,“信不信我抓你去宪兵队看看?”
“贾队长,龟田太君可是有这个好言好语对人计划,命令你们这些人,见到我们老百姓,不能横,也不能打骂,这可是龟田太君的命令,贾队长莫不是忘记了?”丁有财将龟田太郎前几天制定的,专门学习八路为老百姓做事情的那个计划,给抬了出来。
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听闻龟田太郎这个狗屁计划,贾贵当时就软了,用手在脸上挤出了几分虚假的笑容,朝着丁有财和蔼道:“丁掌柜,您好啊,我是贾贵,青城市侦缉队队长贾贵,我贾贵麻烦您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了啊。”
贾贵说话的口气和脸上的神情,差点恶心的丁有财把胆水给吐出来。
“贾队长,您这番话,我丁有财有点受不了啊。”丁有财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
“你不习惯,我贾贵还不习惯那,这都什么狗屁计划,简直就是在那我们开心。”贾贵提高了嗓音。
“贾队长,注意态度,说话的态度,别传到龟田太君耳朵里,认为您第一个不执行龟田太君的计划,然后龟田太君大嘴巴子抽你贾队长的脸颊。”丁有财哪壶不开提哪壶,用大嘴巴子挤兑着贾贵。
贾贵立马怂了,继续笑呵呵道:“丁掌柜,您这是说什么呀?我贾贵是龟田太君的心腹,怎么能不执行龟田太君的命令啊,不管什么命令,只要是龟田太君下的,我贾贵都会百分之百执行的,丁掌柜,您想说什么啊?我贾贵用这个布子洗洗耳朵,听您说法。”
洗耳恭听被贾贵这么一说,也是服了。
“贾队长,那叫洗耳恭听,不是用水洗洗耳朵听,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贾队长竟然不是来太白居吃饭,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情啊!”丁有财赶紧用话给他自己找了个下台阶的台阶,这个年月,带枪的狗汉奸惹不起,仗着背后有鬼子撑腰,忒不是东西。
别看龟田太郎最近闹了一个什么学习计划,命令贾贵他们这帮狗汉奸好言好语对青城市老百姓。
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卦了。
那个时候,要是贾贵记恨他丁有财,来找他丁有财麻烦,丁有财可就坏菜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青城市八路闹腾的这么厉害,隔三差五就有鬼子或者汉奸被这个八路给杀死,可是贾贵这个王八蛋,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活着,对了,还有黄德贵,白翻译也是。
这青城市三大汉奸,怎么就不死呀?
还是说八路故意忘掉了这三个人。
“什么狗屁事情,是因为我们有公务在身!要不然能不来太白居吃驴肉火烧吗?就算不来太白居吃这个驴肉火烧,我们也不能放过这种赊账呀!”贾贵身后的老九,忙不迭的将贾贵他们不来太白居吃饭都理由,给说了出来。
“唉呦喂,合着贾队长三位,这是有公务在身了呀,究竟是什么公务?把您三位忙活成这样,连我们太白居的驴肉火烧都不吃了,我猜猜!”丁有财过起了嘴瘾,胡乱猜了起来,反正就没有鬼子的好,各种诅咒鬼子不死,“是不是太君掉在这个粪坑当中?需要你们三位去救呀,要不就是太君被这个狗给咬了,咬残废了?再不就是太君遇到了八路,被这个八路一枪给嘣掉了啊?”
丁有财想了几种能够让贾贵他们这么急匆匆的理由。
“呵呵呵!”贾贵咧嘴笑了笑,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秋生。
看到贾贵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秋生当下泛起了怀疑,贾贵此时的眼神,很不一般,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情报似的,该不会真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吧。
秋生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贾贵,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就没曾想,这一幕被小石头给看在了眼中。
也不知道小石头怎么想的,突然插了一句嘴,声音还很高,“贾队长,上次的烟钱,你给我,秋生哥不给我烟钱!”
“狗屁!”老六出于拍贾贵马屁的心思,替贾贵说了一句话,“我们队长抽你一包烟,那是应该的,那是看的起你,什么烟钱?有什么烟钱可要的?你也不想想,我们队长在太白居欠了多少钱的帐,丁掌柜要过吗?拿了你一包烟,你就这么急开开的要烟钱,你干嘛呀?”
“小石头,要不是我们有公务在身,急着去围剿这个铁血锄奸团的那些死硬分子,一定要把你这个家伙抓到我们侦缉队的大牢!”老九说了贾贵一直想说,但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语。
这句话一出口,跟前的这些人,全都傻眼了,也有些愣神儿了。
铁血锄奸团是一个自发的属于民间抗日势力。
当然。
他们杀汉奸比较居多。
因为铲除汉奸的手段太狠辣,被鬼子列为头号心腹大患,铁血锄奸团的手段,也让组织感到不喜,他们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杀汉奸、杀鬼子,只要头上挂着汉奸的帽子,就会被他们杀死,不少如贾贵这样顶着汉奸骂名,但背地里却为组织做事情的人,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铁血锄奸团的手中。
组织也曾经跟铁血锄奸团试着接触过,但是对方对于组织递来的橄榄枝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这件事儿比较难办。
还是不救?
又如何救?
秋生泛着疑惑。
与秋生不一样,丁有财对于铁血锄奸团长则是另一番认可,杀汉奸杀鬼子的英雄好汉,丁有财心中是一百个佩服。
这样的英雄好汉,出现在太白居,也意味着他们将要对贾贵等狗汉奸出手,贾贵这些狗汉奸死了,青城市的天啊…
想到此。
丁有财又莫名的失落了,狗汉奸太多了,死了一个狗汉奸队长,还会有另一个狗汉奸队长出现,除非将鬼子赶出去。
应该是想到了不好的一幕,所以丁有财感叹了一句。
“丁有财,你叹什么气呀?你是不是在替铁血锄奸团的那些人感到这个惋惜呀!”贾贵立马将一顶通铁血锄奸团的帽子,扣在了丁有财的身上,“你是不是想要去通知铁血锄奸团的那些人?”
“贾队长,您误会了,我丁有财什么人,您还不晓得?我怎么有胆子敢跟太君作对呀?我是在为你们几个感到担心?”丁有财说着软话。
“哎呀,太阳真是打西面上来了,我们几个在你太白居赊账,有钱不还的老赖皮,竟然值得你丁有财担心,你说说,你为我们担心什么?”贾贵朝着丁有财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贾队长,六爷,九爷,铁血锄奸团我可是听过的,他们专杀这个汉奸,也杀太君,而且他们的手段,狠辣的厉害,您三位去打这个铁血锄奸团的好汉,万一子弹不长眼睛!”丁有财用手指了指贾贵的脑门,又指了指老九的心脏和老六的胸口,继续出言恫吓三人,“万一这些子弹,打在了你们这些地方,你们三位不就死翘翘了吗?我这是在为你们三位感到担心!”
“哎哟喂,合着你在为我们担心啊,担心我们死了,赊欠你的那些钱,没法还你,对不对?”贾贵咧嘴说道,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恬不知耻,简直恬不知耻到家了。
“我告诉你,就算我们不死,我们欠你的饭钱,也不会轻易还,除非龟田太君他老人家下命令,让我们还!再说了,我们去围剿铁血锄奸团,我们就要挨铁血锄奸团的子弹吗?刘家肉铺已经被太君围的是水泄不通,除了太君,还有黄德贵警备队,有我们侦缉队,加在一起一百多人,两百多条枪,将这个刘家肉铺围的团团转,铁血锄奸团的那些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贾贵这番话,等于把铁血锄奸团出现的地方给无形中说了出来。
原本贾贵可以不参加这件事的,但是贾贵听说铁血锄奸团是在刘家肉铺被发现的,顿时将刘家肉铺与他手中的那根羽毛,莫名的联系在了一起。
刘家肉铺可是贾贵儿心中所猜测的,有可能藏有三百五十公斤黄金线索的地方。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不了拼一拼。
源于这种想法,贾贵带着老六和老九,急匆匆的朝着刘家肉铺的方向冲去,但是没想到在太白居门口,遇到了秋生,也遇到了和秋生站在一起的小石头,贾贵觉得秋生和小石头两人在交接情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习惯了往太白居跑,故出现在了秋生面前,说了这么一通话语。
话音刚落,丁有财便问了一嘴,“一百多人,怎么能两百多条枪啊?”
“有什么不能的,一人两条枪呗,左手拎一支枪,右手抓一支枪。”贾贵还朝着丁有财命令了一声,“丁掌柜,我现在命令你,赶紧给我们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一会儿等我们将刘家肉铺那帮铁血锄奸团的人消灭后,我们就来太白居庆祝!”
说罢。
贾贵领着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丁有财朝着贾贵离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诅咒道:“呸,还庆祝,保不齐你们就挨了人家铁血锄奸团的子弹,死翘翘了。”
对此茫然不知长袍人,当着李向阳的面,掏出了一根羽毛,一根与贾贵口袋中莫名出现羽毛一模一样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