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滚进来。”
犹如乌龟将自己脑袋探出龟壳般,贾贵的脑袋,从门外伸进了屋内,瞪着一双三角眼睛,愣愣的看着貌似发怒。
不不不。
是被贾贵刚才一番言语,给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的龟田太郎。
“太君,您不是让我滚吗?怎么又换成进来了?你们这些太君,也太难伺候了,我倒是进来呀?还是出去呀?都是您的命令,我总不能不遵守吧。”贾贵的理由,异常的高大上,简直无敌了。
“滚进来。”龟田太郎朝着贾贵吼了一句。
“太君,那我滚进来了。进来后,您也不要再让我滚出去了,老这么滚,太累的。”贾贵笑眯眯的,将自己的身躯,从屋外挪到了屋内。
看了看屋内的景象。
贾贵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直接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太君,您忙,我跑了一天,怪累的,我坐着歇会儿脚。”
要是换成一般的汉奸,估计早死多少次了。
但贾贵就敢。
龟田太郎瞪了贾贵一眼,低头继续写写画画了起来。
贾贵眼角的余光,很是隐晦的瞅了瞅龟田太郎。见人家没有搭理自己,便闭上眼睛,假寝了起来。
他坐的这把椅子,有问题。
不是椅子有问题,而是椅子跟前的东西,有问题。
刚才贾贵被龟田太郎甩耳光的时候,贾贵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了椅子,他在椅子下面,发现了很是隐晦的,两只浅浅的脚印。
就是这双若隐若现,不注意看,根本不会被发现的脚印,使得贾贵,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
就在今天。
严格的说。
就在今天下午,贾贵到来之前,龟田太郎的这间办公室内,有一个外人来过,且呆了一段时间。
这个外人,龟田太郎很是礼遇对方,不但容忍对方在自己办公室内抽烟,还给对方让了座。
那个人,坐的椅子,就是贾贵现在坐的这把椅子。
贾贵试着嗅了嗅椅子上面的味道。
无味。
没有一丝一毫的味道。
不得已。
贾贵只得将他的注意力,放在椅子跟前的那双脚印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贾贵却依然可以断定,这是一双四十三码的大脚。
换言之。
是个男的。
也有可能是女的。
不过想了想,贾贵将这双大脚的主人,是女人的这个想法,给排除了,不可能有穿四十三码鞋的女人。
如此。
就只剩下了一种情况,这双四十三码大脚的主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龟田太郎的办公室内?龟田太郎还纵然对方当着自己的面,抽了烟?
这些问题。
贾贵必须的琢磨明白。
下意识的。
贾贵下意识的用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想以痛这种方式,来刺激自己的大脑,使得自己的大脑,变得愈发清醒一些。
牙齿咬在嘴巴上,泛起的那丝小小的痛感,还真的令贾贵清醒了不少,脑子也活泛了许多。
贾贵眯缝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目光放在那双脚印上面,他看到那双大脚的脚印,有些怪异。
就是左脚看着有些重,右脚看着有些轻。
对方有可能是个瘸子,身体的重量,大部分压在了他的左腿上面,故左脚的脚印,有些清晰。也有可能不是瘸子,但是由于某些缘故,这个人受到了刑法,身体负伤,不得已之下,走路一瘸一拐的。
两种推测中。
任何一种推测,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这个人。
是谁?
是敌?还是友?
贾贵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恍然间。
一阵清脆的脚步走动的声音,传入了贾贵的耳朵。
不用问。
就是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这种大头长筒皮鞋踩地的声音,只有鬼子长官才会穿。
肯定是龟田太郎来了。
贾贵也是人才,糊弄人的本事,手到擒来,嘴巴一张,口水慢慢的流出。
这也让一时好奇,走到贾贵跟前的龟田太郎,嫌弃的要死,这个混蛋,当着自己的面,做春秋大梦,还流口水。
当下。
手一伸。
在贾贵的后脑勺上面,拍了一下。
“别抢我驴肉。”贾贵叫嚷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瞪着迷茫的眼神,用还流着口水的嘴巴,朝着龟田太郎怔怔道:“我驴肉火烧那?我驴肉火烧那去了?”
“八嘎。”龟田太郎骂了贾贵一句。
贾贵如遭雷击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朝着龟田太郎道:“太君,我在。”
“贾队长,你除了吃,还能做什么?”龟田太郎将他的头,伸到贾贵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贾贵,道。
“还能睡觉啊。”贾贵顺着龟田太郎的话茬子,来了一句。
“贾队长,除了吃,就是睡,你还能不能有点追求?”龟田太郎心情,想必有些好,与贾贵探讨起了人生理想。
“太君,您说,人活着,可不就是为了一口吃喝吗?”贾贵的言语,触动了龟田太郎心里的那丝小小的…
“贾队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难怪你做梦,都能梦到吃。”鬼田太郎的语气,有些怪异,前面是夸赞,后面是讥讽。
“太君,您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我得去太白居,吃几个驴肉火烧。”贾贵简直就是为了气龟田太郎而生,咋咋呼呼的朝着龟田太郎说道:“我刚才往这个椅子上一坐,哎呦,我怎么来太白居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我吃它几套驴肉火烧,这驴肉火烧,刚刚端上来,拿在手里头,还没吃那,就被您一巴掌给拍醒了。太君,您要是晚拍我一会儿,哪怕等我把那几个驴肉火烧,给吃完了,再拍也行啊,白白糟践了那几套驴肉火烧。”
“混蛋。”龟田太郎骂了一句。
“怎么又混蛋啊?”贾贵摊着双手,“得得得,是我贾贵滚蛋。”
说罢。
打开手里的折扇,给龟田太郎扇了扇,“太君,我命贱,被您骂几句,没事。但是您身体金贵,要是因为骂我,气坏了您的身体,就有些不值当,您消消气,我去太白居,给您拿几套驴肉火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