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出选择，亲人、好友都不行。
但越发亲密的关系，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会极大选择。
周权哪怕说了不去当兵，害怕“被老妈打打死”之类的话，可是一回到寝室后，就独自坐在位子上看起了数学书，然后一小时都没有翻页，书还是倒着的。
身子倒是没有因为坐久了，而扭扭屁屁，这就是他的力量！看得回寝室后又卖出去八十盒卫生巾的陈远想抽他。
眼看现在并没有同学向自己下单，陈远就抄起货物丢入麻袋中，扛着去发了，十五分钟后，回到寝室，周权还是那么一副样子，他想了想，冲着姜守正和林清闲指了指周权后，拖着椅子坐到周权身旁：
“周权，我觉得你去当兵，挺好的。”
“嗯？”
“你看，你去当兵了，你在部队里面所有的生活都不用开销，工资发多少存多少，退伍之后还有补贴，又是一笔钱，然后呢，你这个位子在你走之后，肯定会空着，我呢，用来放一放我的货物，放心，不占你便宜，一个月租金1000块，寒暑假扣三个月，一年我这边给你九千嗯，给你一万好了。”
陈远开始给周权分析一笔经济账，搞得周权表情麻木，语气迟缓问道：“你这么说，当兵很赚钱你干嘛不去？”
陈远指了指自己堆在角落里面的“货物们”说道：“我在学校里更赚钱啊。”
“我现在想静静，请你不要和我说话。”
“好的。”
陈远翻开手机通讯录，问道：“你是想着咱们班哪个静静？咱们班有俩静静，一个林静，一个是吴静静，你想哪个呢？想了就去追！不要枯坐熬年华。还是说你现在想着别的静静？来，和哥说，哥借你五千三千，三千够了，哥接你三千拿去消费，一个月免息，一个月过后，月息1分，怎么样，够意思吧？”
“你这个穷鬼，三千元也好意思借？”陈远的话音一落，林清闲“嘲讽”了一句，并冲着周权说道：
“小周啊，寝室里林哥把妹最有经验，让林哥跟你算一算——
你要有一套马马虎虎的衣服，林哥算你一万；
一双马马虎虎的鞋，林哥也算你一万；
你还需要一捧好看的花，林哥算你五千；
去一家好的餐厅，算你一万；
现在算下来，三万五，还应该有一辆好车、一位专职司机和两位保镖，林哥我本来有的，咱们寝室都是现成的，林哥现在自己的车虽然没了，但是可以叫人送过来。”
说到这，林清闲问姜守正道：“守正啊，你给小周开车要多少钱一趟？”
姜守正摩挲了一下下巴，说道：“报个吉利的数字，5201314？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远和林清闲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姜守正自顾道：“算了，这样的费用有点高，也算一万好了，让周老板给钱的时候也方便。”
陈远立马接话道：“司机的费用预算一万，那么我和小闲闲俩门童各五千，也凑个一万整好了。”
一听这话，林清闲抄起枕头就砸向陈远：“干！我八千，你两千！我可比你厉害！”
陈远右手向前一探，枕头在空中悬停：“门童又不是看能不能打，门童的目的是为了衬托出小周，咳咳，周老板的伟岸和英俊，小闲闲你这么帅，本身并不是当门童的料，要不是看在你厉害和室友的情份上，周老板能让你当门童？给你和我一样的价格，已经很好了好吧！”
“不错不错，你说的有道理，五五开挺好！”
林清闲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周权说道：“这样吧，我笼统借你十万恋爱基金，终身免息，大学毕业前没还完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我们林家名下的殡仪馆参加工作，工资抵债。”
听着室友们二一添作五地把自己谈一次恋爱中的、一次外出的费用在各项支出都给罗列出来，周权的表情逐渐活泛起来，默默起身，去洗漱，刷了个牙，抹了把脸，冲了个澡，穿了个裤衩子钻进被窝。
一会儿后，闷闷道：
“滚！”
“哈哈哈哈哈哈。”
寝室里有些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散了，诸人笑作一团，在鱼缸内的龟虽寿连吐了好几个泡泡，除了一直捧着姜守正手机的姜守慧“检索！”
截图，再看，图片的右下角。
“检索！”
如此循环往复，姜守慧感觉自己要疯。
明明捧着手机，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一个冲着特定人群公开的app？？？
自己是谁啊？
智慧京都啊！
成神之前收罗和处理整个京都的事务性工作的系统啊！祂可是被誉为“城市大脑”啊！
成神的一瞬，它觉得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心声，只要它愿意，就能够完全把握，它可以记录下这里每一个人的成长轨迹，一个人什么时候醒来，一天打开多少次app，脸上长了多少痘痘，行动轨迹是什么样的，一天摄入多少卡路里只要它愿意，它就可以无所不知！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
“好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姜守正把手机从姜守慧中拿过，翻开了新闻界面：“这是奇人的app，做一些防神灵的措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用这么纠结，合计就是一个app而已。”
“师兄，可是，有了这么一个app，那么这座城市中，会不会有更多的、我不知道的隐秘存在啊？”
“当然，你觉得你了解我么？如果单单看我的档案？”
“不，不能。”
“那么，你了解观主么？同样看档案。”
“也不能。”
“你了解你的师兄师姐么？”
“也不能，可是，师兄，咱们是一个师门的啊，厉害啊。”
“那你看看龟虽寿，这只504寝室里面的乌龟，了解吗？”
“好像，也不能。”
姜守慧垂着脑袋，扯着自己的肚兜，一脸不开心。
504寝室里面没有监控，谁知道这里面养的乌龟不是正常的乌龟啊！
“你看，本身就不可能了解清楚的事情，干嘛要这么过分纠结呢？”
姜守正拍了拍姜守慧的脑袋：
“你看到的，你所了解的，也许很多都是真相，但并不有一定全是。”
“好了，你现在和龟虽寿交一个朋友，不要过分相信你的知识，和你掌握的信息，保持纯真的心境，这样修炼起来会更加顺畅！”
渐渐的，寝室内安静了下来。
龟虽寿被姜守慧搬出了鱼缸，为了交流方便，龟虽寿恢复了本体的大小，姜守慧盘坐在地上，刚好可以平视。
‘你知道吗？本来我是要成神的，但是老龟我掐指一算，成神有很多限制，会让老龟我膨胀自满，以后修炼起来会出现障碍，我就放弃了成神的机会，原本你师兄想要让我使用那枚成神令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要一味地质疑，你刚刚师兄有不是说了么，要保持纯真的心境，你现在就像是那种拿着手枪的孩子，对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掌控，来吧，让老龟我教教你。”
‘嗯嗯，龟老师！’
黑暗。
纯粹的黑暗里，出现了庄严而肃穆的声音，他们在交流着：
“有神灵要突破限制。”
“不用管，神灵的力量本身是残缺不圆满的，祂们没有机会突破限制的，我们需要在乎的，只有人。
“可我感觉那神似乎有点不一样。”
“神，都一样，你多心了，别浪费精力，多花点心思在上清门上，撩拨不要停，让他们没有精力管人间的事情。”
“知道了，我会继续跟进的。”
“嗯，我睡了，有事情，有重要的事情，再叫醒我。荣光！”
“嗯，为了我主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