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这个气息您真的有印象吗？”
姜守正的询问，并不是质疑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确认一下。
“嗯！我有印象，不过时间有点久了，我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老观主本是思索地表情变成了肯定，他指着最后一团被姜守正包裹而没有被泯灭的黑气道，“当年，我的师门就是因为这股力量被遣散的，这些家伙，拥有篡改记忆的能力，是属于合成产物！这是......天庭压箱底式宝贝！对！就是天庭，当初它们不仅把我的法力废了，而且......”
刚开始说的时候，老观主的还是有些磕绊，不过越说越顺溜，像是准确地回忆起来一般。
最后总结——
“......这力量，我死都不能忘啊！”老观主重重捶打着胸口，面露悲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居然还找上门来！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寿终正寝了！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这声音、这表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现在，眼泪、鼻涕扑簌簌落下，自然是可以把......鼻孔上两团纸给擤掉！
“天庭？”
“天庭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这段时间在京都呆着，姜守正都觉着天庭不怎么厉害了。
只不过是藏得比较深的老鼠，打断脊梁骨的巨人，如果现在胆敢跳得太欢，那么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
现在看来对方是隐藏在阴影之下得镰刀啊！
也对，观主上次离开，全部人的记忆都被清除，小白的被这家伙附身之后，要不是观主和守慧的电话通知，他也没有不会察觉到小白身上的不妥和别扭，也就没有刚刚抽魂的那一幕了。
看姜守正陷入了沉思，老观主把姜守正放在桌案上的《生死簿》拿了起来，眼中露出思索和缅怀，不过很快被疑惑取代：
‘奇了怪了，这本书我怎么也有熟悉的感觉？
刚刚我也能够下意识操控这本书把守姬的魂魄给吐出来。难道......
是我教授出守正这样的孩子，被这本书误以为我很厉害？
这么想也不对，这本书不应该有脑子才对，一本书而已，哪怕这本书好像比别的书硬一点。’
心火，在掌心燃了起来。
《生死簿》的页脚，一下子卷起起来，老观主吓得赶忙甩了甩，要扑火。
手一滑，把《生死簿》砸在了一块瓷砖上......
瓷砖，裂了。
“嗯？观主，这块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
姜守正念头一起，破碎的砖块分离，一张纸从其中飘忽地落入了姜守正手中。
天庭要对你们动手了！——我是从了良的房东噻“真的是天庭啊！”姜守正点了点头，略显崇拜地对着老观主点头示意，“还是师父有经验！”
“哦？对！那是！我一早就看出来那块砖有问题，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就等到现在。
现在事情了了，也想看看你的表现，不过事实证明，你只是一个孩子，缺乏斗争经验呢！
想当年，我的师门和天庭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
说到这，老观主一下子闭上嘴，思索了一番后，摇头道，“现在还不是你应该在知道的时候，等到时间再和你说。”
（等我编好了完整的故事再和你说！）
一声叮咛，白狐睁开了眼。
姜守正也暂时没想着继续问下去，低头看向白狐。
因为醒来的缘故，它本身有些死寂的气息一下子活泛了起来。
“我，我居然可以变回来了？我的病好了？”白狐，看着自己的爪子，兴奋道。
姜守正：“？”
一睁眼，姜守姬就开始说胡话？
被附身，被吞魂，对她的神魂和脑子产生了直接的伤害？
白狐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兄的关切，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姜守正的怀中挣扎地跳落到地上，再次化为了姜守正熟悉的孩子模样，然后又变成了白狐，接着又成了女孩子，白狐，女孩子，白狐：
“哦吼！我的病好了！”
姜守正：“？？？”
紧接着，白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有些不开心道：“呀！我没有长大成功呀？刚刚是在做梦？”
“做梦？你刚刚做什么梦了？”
或许，是因为梦的缘故，让它分不清现实。
要提醒！
姜守正揉了揉白狐的脑袋，目中清光一闪，让姜守姬瞧见了先前的场景......
原本一甩一甩的狐狸尾巴，一下子支棱不动，好一会儿后，夹紧屁屁......
“好恶心啊！我身体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白狐一下子跃入姜守正的怀中，蜷起身子，抖啊抖，怕怕。
“是什么东西，观主刚刚已经和我说过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化形变大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
至此，时间的刻度开始往前调拨，时间，大概是昨晚......
半夜，或许是凌晨，被老观主从酒吧拖回房间丢到床上的姜守姬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里喝了口清风水。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她打量着电视机屏幕中的自己，期期艾艾。
“哎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明明感觉快了呀，就差一丢丢了！
我现在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连化妆都没有办法化妆！
没有办法化妆，我要这脸有何用？！”
恍惚间，屏幕中自己的影像发生了变化，忽然开口道：“你长成大人要干嘛？”
“嗯？”本来还有点微醺的姜守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有些惊异，至于害怕，那倒是没有的，因为她没有感觉到一点威胁，“你是谁？”
肯定不是灵体类的生灵，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应该会被自己的师弟吃掉了，虽然这几天师弟好像没办法变回原形了，可是本能的力量还在。
他住的地方，没有得到他认可的灵体，那都是零嘴。
“我是谁？我当然就是你啦。”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捂嘴笑起来，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挺奇怪的。
“我自己？”姜守姬下意识想要感应双方之间的联系，可是，却怎么也感觉不到。
“别感应了，我和你还没有分那么开，不像是师兄，都有分魂了，我和你本质上还是一体的，只有你在自我审视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姜守姬没有回话，她现在感应到了，与其说是镜子中的自己在说话，不如说是这声音从心底自然发出的，旁人没有办法听着。
所以......
我精神分裂了？成神经病了？
姜守姬面色恍惚，镜中的自己却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脸上仍然是止不住的笑意：“别担心，我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精神病，只是一种潜意识的外在显化，正常人在心中进行自我对话的时候，对话的另一方就是我这样的存在。”
“你不是我吗？怎么好像懂得比我多？”姜守姬怀疑地看着镜中地自己，问道。
“我当然懂得比你多啊！潜意识是一座大海，每个人的潜意识都可以在里面畅游，是互通的。”
镜子中的自己理所当然道：“不过咱们是妖，可比那些普通人强大太多！他们的潜意识只能够在心底对对话、聊聊天，我却能出来聊天！在视觉上改变认知。”
那还不是聊天？
你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我现在脑子出了问题的事实......
思索了一会，姜守姬接受了“潜意识大海”的说法，问道：
“那请问我的潜意识，你现在从大海里冒出来是干嘛呢？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不是你呼唤我出来的吗？”
“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干嘛呼唤你出来？”
“你不是想要长大么？你想要长大的念头呼唤我出来了。”镜中的自己慵懒地陷入了沙发，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你真的想要长大，那么我可以试着调动潜意识大海的力量，提取出来一部分反哺给你，促进你的生长发育。”
说着，镜中的自己模样开始了变化，逐渐长大、成熟，有内味。
姜守姬眼睛放光地探身向前：“我以后就长这样吗？”
“当然......”镜子中青春靓丽地少女笑了起来，“我只是你的理想型，具体长什么样子，那得看发育啊，我都说了，我只是潜意识，又不是肯定会长这样。不过，咱们狐妖什么时候长残过？我们的基因里镌刻着靠脸吃饭，你担心什么劲啊！”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不用，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说什么代价，生分了！.....对了，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叫我！”
话音一落，姜守姬的眼前一阵迷离，姜守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不停推着她：“师姐，醒醒欸！你在外面这么睡觉会着凉的，你要睡在外面，你倒是变回本体呀。”
没有弄清楚是啥情况的姜守姬恍然问道：“啊？”
“啊什么啊？你的本体有皮毛呀，可以保暖呀！”
思绪渐明，抬手欲打，姜守勤赶忙回到自己房间内，躺会床上，吮吸着自己的右手食指......
“没办法变换形态，现在每天早上都得早早起来滴汁化清风水，难受！
不过刚刚师姐睡梦中的神魂有些不稳，我得给她备一颗强力安神莲子，贼强版！
吃完就能沉睡十天半个月的那种！！！然后这几天我的上头就只会有观主和姚倩姐姐了！
完美！”
在姜守勤陷入美梦之中的时候，姜守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
“我想快快长大！”
“那......我们一起努力！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师弟现在有危险，师兄和观主都在保护他，我也得尽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