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虽然只派来三位年轻人,但其实只需王安一人便能完成任务。
但准确地说也不是王安的功劳,派谁来最后的结局应该都是一样。
朱翊镠成功地抓住了张居正、冯保和潘季驯的心理,让他们欲罢不能。
所以当日冯保与潘季驯便要跟随王安北上,而张居正也心安理得地继续留在朱氏集团等候他五个儿子的归来。
启程时,徐爵来为冯保送行。
本来,徐爵希望跟随冯保进京,毕竟冯保回去接任司礼监掌印,二度成为大内总管,府上自然需要大管家。
可被冯保拒绝了,倒不是不喜欢徐爵,而是准备回京请示朱翊镠。想着如果朱翊镠同意,再让徐爵进京不迟。
况且在冯保看来,这次朱翊镠只请他与潘季驯立即进京,并未提及他人。
所以冯保也不敢私自做主。这样他与潘季驯两人就跟随王安去了。
搞得张静修与胡逸仙心里痒痒,都想进京去瞧瞧感受一番。
不过想归想,张静修这时候可不敢离开,因为眼看着秦涵茜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很快就要当爹的人了,他不想折腾,只想守在秦涵茜身边,怎么也得等孩子出生后再从长计议。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朱翊镠已经当了皇帝,张静修有一个心愿无疑就要落空。他曾梦想与朱翊镠一道买栋大宅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住在一起,现在看来永远实现不了。
这不免有些遗憾,但像所有朱氏集团的员工一样,张静修为朱翊镠感到骄傲自豪——以后逢人说项可以牛逼哄哄地告诉别人,他是朱翊镠的铁哥们儿,仅凭这个就可以吹一辈子。
这天晚上,他百般怜爱而又无比幸福地摸着秦涵茜的肚子。
忽然听见秦涵茜轻轻地问道:“你心里痒痒不?”
张静修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秦涵茜浅浅一笑,悠悠言道:“记得曾经你不是要与大哥比生孩子吗?看谁先生,看谁生得多。”
张静修尬笑无语:“…”
秦涵茜反而笑得更厉害了,“现在你还敢与大哥比试吗?”
张静修深深叹了口气,“哎,确实不敢比了,老大现在是皇帝,拥有三宫六院,我怎么与他比?原来说这话,还以为他一生一世只娶之怿一人,而我只娶秦姐姐一人,那我一定要与他比比,可现在再比岂不是…”
“你也可以像大哥一样多娶啊!”秦涵茜未等张静修说完便抢道。
“那怎么行?老大是皇帝,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可这并不影响你多娶多生啊!”
“老大是皇帝嘛,拥有三宫六院也是理所当然,我不稀罕,也不需要,我有秦姐姐一人足矣。”
“是不是真心话?”
“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的。”张静修信誓旦旦举手就要立誓。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秦涵茜忙拉住,然后幽幽然地说道,“看吧,我身材都已经变形了,越来越胖像头猪,你可不要嫌弃我哦。”
“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了。哎,我还真想进京去看看,看老大坐在皇帝的位子上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大哥已经当了皇帝,你肩上的担子更重,朱氏集团以后得看你了,又哪里离得开?”秦涵茜提醒道。
“言之有理。”张静修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大所托,将朱氏集团经营好、管理好。”
“大哥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秦涵茜又摸着自己肚子问道。
“无所谓,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张静修忠于自己的内心回答。不是为了安抚秦涵茜,这的确是他的真心话。
“我倒希望头一胎是个男孩儿。”秦涵茜憧憬地说道。
“为什么呢?”
“虽然你觉得男孩儿女孩儿无所谓都喜欢,但府上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肯定还是喜欢男孩儿居多。”
“顺其自然吧。”张静修道,“说实话我倒更希望是女孩儿,女孩儿听话,不似男孩儿那么顽皮。”
就在张静修与秦涵茜你一言我一语浓情蜜意的当天晚上,胡逸仙被朱氏集团一群员工围着问七问八。
准确地说是从下班就开始问起。
无它,只因胡逸仙扬言朱氏集团的总部要牵至北京城——员工自然非常感兴趣,问题一大堆纷至沓来。
“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大仙儿的个人推断还是美好憧憬?”
“如果集团总部迁至北京城,那他们会不会一道跟去呢?”
“还是说他们这一批老员工仍然留守江陵城工作?”
“如今朱翊镠当了皇帝,无论在哪边工作,待遇会不会提高?”
“还有什么时候开创以女性为主的项目?集团严重缺女人啊!”
“大仙儿会不会离开江陵城?”
反正有一茬儿没一茬儿的,七嘴八舌,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胡逸仙倒也乐此不疲,无论有道理没道理有问必答来之不拒。
其宗旨就一个:为了更好更快地发展,朱氏集团总部迟早会牵至北京。
至于迁址的时间以及相关的其它问题,他还不敢断定。
尽管胡逸仙在员工中的威望有待提升,可大家都觉得在缺少女人的夜晚围在一起听他神侃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虽然很多时候都觉得胡逸仙是在吹牛,但也不是没有佩服他的时候。
比如之前他总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如今已成真。
朱翊镠当皇帝,当然叫变天了。
而这次他扬言朱氏集团总部迟早要迁至北京,大伙儿同样充满期待,宁可相信他的预言成真。
冯保与潘季驯一离开,张居正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有些不习惯。
好在朱翊镠给了他一个期望,让他等待五个流徙在外的儿子回家。
只要一想到自己五个儿子,他就立马儿精神大振不觉得寂寞了。
张家因为他才支离破碎,五个儿子因为他才充军流徙在外。
有时候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很愧疚,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都在问自己万历皇帝为何如此痛恨他?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遭遇今天这般境地,肯定不是万历皇帝一个人的错。
他反省过,悔悟过,也早已认识到自己负有一定的责任。
所以无论接下来朱翊镠将他推到台前还是让他退居幕后,他都会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去展现自己,而不会像万历皇帝当政期间那样自我、狂傲。
这是他对自己的告诫与警醒。
更何况在朱翊镠面前,他感觉自己很多时候反倒像是学生,又如何自我、狂傲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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