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场好戏
爱书网网站访问地址为正午时分,阳光正好,剧组选了一片空旷的草地,没有别人干扰,煦煦的阳光暖的人心发痒。
各个机位都已建好了。
几个再相聚的土匪,脸上的表都不太好,岳三炮和韩奎两人右手提着枪,右手提着高栋梁,扔到到这片儿草地上。
方新珍在后面追赶着,但一个小姑娘的力量哪能比的上两个大男人,之前还是看在她是土匪帮少的份上让着点,但今天是方有望点名要弄死高栋梁。
方有望已经对高栋梁的份产生了怀疑。
的确他的上有太多的疑点,本来他不算土匪帮的一员,而是有次土匪帮在路过野外时,发现一个穿戴新郎的打扮的他带着仆人路过土匪门口,顺道就把这货给劫了。
本以为是个大户,没想到穷的叮当三响。
直到高栋梁意外救了整个土匪帮,大伙才对他心服口服,推举当了二当家。
方有望想起当初两人第1次见面,他在马背上,高栋梁牵着马。高栋梁看着土匪没有一点害怕,那个眼神就仿佛猜到自己会来掳走他。而且上有枪伤,并对他的仆人死没有丝毫痛心。
显然高栋梁不只是一个新郎官儿这么简单。
轮到莫奕出场了。杨树朋给了一个指示,下个镜头只见莫奕穿着一个毛皮坎肩儿。上灰尘扑扑的,出镜钱莫奕特意在地上打了个滚,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看着倒也符合土匪气质。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坚毅,步伐不算太过缓慢。
张欣怡走上前还想给张毅说说软化。但莫奕咬着牙一把捂住了张欣怡的嘴,说话就挨了一脚。
杨树朋看了一眼台词儿,这里本该有一句属于莫奕的台词儿,但并没有说。
得了,这位爷又自我发挥了。
就关于这点细节,俩人昨天晚上又吵了一宿,谁也没说服对方,没想到莫奕今天在现场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杨树朋狠狠的把剧本摔在桌子上。
莫奕真的是拿他这个导演不当导演,很想喊停,但心里的小心思又想看看莫奕到底能演成什么样子,鬼使神差着继续让剧组跟拍。
镜头又缓缓扫到莫奕的脸,莫奕一手拉着张欣怡,转过头看了被韩奎架着枪,呆呆地站在前面的张毅。
一步,两步。只用两步就走到张毅面前,顺手抽走了他腰间的短刀。
这两步路张毅已经有很大的压迫感了。莫奕每走一步路,气势就加重一分,现如今属于方有望的土匪气势已经扑面而来。
莫奕脸上没有留胡须,并没有使他的气势减弱,一分一毫反倒像是一个隐而不发的老虎,躲在草丛里,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你吓得一冷汗。
张毅盯着莫奕的动作,神不敢丝毫放松。
莫奕的气势倒也是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这货会改台词儿。
就像演小品一样,纯靠灵感爆发,这种行为太快考验演员的应变能力了。
最开始张毅对莫奕这种耍大牌的行为十分厌烦,而且极度鄙视,只是每次回看回放的时候,张毅也觉得莫奕省略的或多加的那一句又很恰如其分的能表现出方有望的心态。
多了就显得多余,少了又好像缺了点味道。
三番四次的折腾之后才明白原来这大佬不是在耍大牌,是真牛。
莫奕拿着刀,大拇指轻轻的刮着刀锋,围着张毅已经走了一圈儿。
“我问你。从你救我那天是看到我了是不是?那你被我们绑进洞子里也是你设计好的是不是?”
相较于张毅的破锣嗓子跟甩高腔,莫奕的声音明显要低沉的多。
这一高一低恰好也是想表现出双雄的特色。只是莫奕低的有些太深沉了。就像一潭深井一般,看不到底线,扔一块石子下去,只能听见水井中传来的阵阵回响。
莫奕在台词下了太多功夫,这份硬功夫是他夜夜揣摩角色得到的回报。
韩奎和岳三炮听完方有望这番话,拉着枪栓,手中的猎枪瞄着高栋梁的脑门。
张毅顿时急了。
“你听我说啊,我是想轰进你的洞子,想带你们走正道儿。”
张毅正说着话,莫奕抬起头瞪了一眼,吓得张毅急忙吞咽了一口口水。
台词难免出现了一些结巴,心里暗叫不好,出现纰漏,可等了半天也没等见导演喊咔的,所幸继续表演下去。
副导演坐在监视器后盯着监视器,看到张毅台词结巴了一下,本想喊停,可想起今天他是副导演,这场戏是有杨树朋负责。
老杨回过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副导演。
“怎么?想喊停,觉得这个戏出问题了?”
副导演点了点头。
杨树朋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懂个啥?莫奕那是在带着张毅演戏,不然你以为那个眼神是哪儿来的啊?你不觉得这停顿正符合高栋梁现在紧张的心理吗?”
杨树朋看得出莫奕在主导这场戏的走向,对于张毅和张欣怡的不足,莫奕像个老师一样尽可能的引导。
副导演挨训了,也不敢多嘴。只是心里默默嘀咕着,不是说导演跟莫奕两人行同水火,怎么还帮着莫奕说话?
场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莫奕伸出手狠狠的拦着张毅的脖子,勒的张毅有些喘不过气了,莫奕恨不得现在把这货生吞活剥了。右手手指三根上都裹着绿布,后期可能要做特效处理扣掉。
上辈子《匹夫》拍摄的时候,黄小明时而长出来又时而消失的手指可是被观众朋友们吐槽了不少,这次莫奕打算花重价钱请特效团队,三根手指扣掉就行了。
“听见没有?他娘的还来了个活菩萨。”
莫奕伸出手一下下地扇着张毅的脸。张毅也不敢躲,站在原地任由莫奕挥发着他的演技。
“大当家的,鬼子要来个亲王,这是个好机会。”
莫奕咬着牙一巴掌甩在张毅的脸上。
转过头冲着张欣怡说着。
“这tmd是个送命的好机会吧。”
现在场上五个人。方有望、岳三炮,韩奎三人是一波的,方新珍明显跟张毅是一起的。
张欣怡被莫奕这种癫狂又压抑的表演风格吓得不轻。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1秒,2秒,还不见说话的。杨树朋这才无奈喊了一声咔。
这一声咔就像解放似的,总算把一众演员从莫奕影帝的威严笼罩下解放了出来。
副导演急忙跑到张欣怡旁边,指着她恨铁不成钢的问道,“你怎么不说台词儿啊?”
张欣怡结结巴巴很委屈地看了莫奕一眼。
“我忘了。”
那眼神恨不得将莫奕千刀万剐,谁让他刚才气场那么强。
现场唯一能和他敌对的,或许只有张毅能勉强过两招吧。
张毅也在一旁擦了擦自己的头冒出来的汗,不得不说莫奕真的实力太强了。
真不愧是拿过两次影帝。
杨树朋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看到莫奕这么突出的表现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有点骄傲,把耳机拿下放在桌子上,示意剧组短暂休息几分钟。
莫奕端着水杯走到张欣怡面前,二姐好像有点不高兴,刚走到边,就气呼呼的转了过去。
得嘞,是小姑娘脾气。
其实倒也不是张欣怡实力真不够,只是一时间本来很轻松的剧被莫奕的气势有点压住。
她一时愣住了,没有回过神来,莫奕也相信张欣怡的实力不仅于此,没有打扰,给了她一点休息和准备的时间。
剧组没有人去打扰这几个演员,大家都知道演员们压力也很大,休息了10来分钟之后,导演打算再次开拍,演员们各站各的位置,又重新开始了拍摄。
莫奕揉揉脸,眼神又恢复了上个镜头时的凶狠,这点戏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一点难度。
张欣怡把台词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随着导演正式开始,也大胆起来,不就是一场戏吗?莫奕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看到莫奕一步一步走过来,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害怕,现在莫奕就像一个吃人的老虎,手里还拿着一把刀,那眼神凶狠,根本不讲面。
“哥!。”
张欣怡嘴皮张了张,把自己带入了方新珍这个角色中去。
方新珍高栋梁,同样也方有望,一边是自己的男人,一边是养育自己的哥哥,她哪边都不能放弃,但在这种况下还是打算给自己的男人求求。
莫奕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
面对这个妹子方有望是又又恨。
真的是女大不尤人。
“咱们爹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笨货?”
“哥,你说啥呢?”
这一脚虽然踹得很瓷实,但张欣怡能感觉到莫奕是在帮助她进入角色,兄妹之间的绪应该是没有什么避讳的。
张欣怡明白了,随即脸上表变得不再苦大仇深,反倒像撒似的。
莫奕鼻子间冷哼了一声,“这货利用你诓你呢,他利用你喜欢他,想跟我攀亲戚。”
这话虽然是冲着方新珍说的,但莫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毅。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变了变,韩奎跟岳三炮两人心中顿时怒不可遏,抬起手中的猎枪就想崩了高栋梁。
“韩奎,你他妈敢。”
张欣怡看到自己男人就要死了,急忙吼了一句。
莫奕听见这话,一脚把张毅踹倒在地,掏出腰间的王八盒子顶在张毅的后脑门上。
“韩奎不敢,你哥敢。”
张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要莫奕扣动扳机,他脑袋上指定一个血窟窿,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啦,急忙把他的要说的话赶快说出来。
“大当家的,你好好想想,这是个机会,咱们要是能杀了鬼子的亲王,能给多少抗的弟兄报仇雪恨,这是一个名垂青史的好机会啊。”
这一大段台词张毅只用了5秒钟的时间说出来了,字字吐得很清楚,要不是莫奕知道张毅之前是在部队里的当文艺兵,还以为这家伙是个玩说唱的呢。
莫奕了嘴唇子,牙齿咬了咬舌头,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脸上刀削一般如斧一样坚毅,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真的是草莽英雄。
“我明白了,你千方百计混进我的洞子,就是想用我的人跟枪干你的大事。”
说这话已经把枪收回了枪。
张欣怡在一旁听到张毅这番言语,眼神闪过一阵疑惑,试探着走了两步,咬着嘴唇,看样子要哭出来了。
“说,你为啥要诓我?”
当初高栋梁进洞子明明是个新郎官,也没说他是个军人呀。
还打着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方新珍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又加上是男孩子的格,一言不合就像打一架。
“不是我没诓你。”这群人里边张毅最在乎的就是张欣怡了,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要利用的人是你哥,咱俩这骨节儿是真的。”
“哪骨节儿是真的?”
“咱俩这骨节儿啊!”
张毅怎么感觉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张欣怡睁大了双眼,头上还有些脏兮兮的,眼眶中含着泪花,大大的眼睛里感觉充满了各种绪。
莫奕在一旁感觉张欣怡这个眼神才是她真实水准,面对的人说出的话有疑惑,不知道该不该信,那种复杂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场戏的三个主要角色都发挥得很好,张毅本来就是军队文艺员出,有扎实的舞台基础。那瓷实的嗓子,台词功底不亚于景舞台剧十年的老演员。
张欣怡这些年虽然不火,但这种架势在电视剧圈儿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起码能丰富的清楚表达自己的绪,感复杂的变化能体现出来,虽然有时候有些二吧,实力还算不错。
后可以培养培养。
至于莫奕…稳定发挥啦。
莫奕现在更不在意的是自己怎么演戏,反而能引领其他演员演好电影,他感觉有更多的成就。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仿佛自己亲手调教出几个不错的演员,看和这些人的成长,颇有一种为人师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