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清给两人办完手续之后。
就一直眼神怪异的盯着林远。
临走之前也没叫他,林远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老看着我干什么,不是已经知道这次我没闹事吗?”
“既然你真心实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刘子清双手环胸,语重心长。
“......”不好意思,他就是被盯得瘆得慌,询问的不是很诚心。
“你才进来,钟天明就打电话给所里让我们好好关照你一下。”
林远低骂一声,“靠,这孙子。”
他的修养总会在遇到钟天明的时候化成灰烬,这人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巨大绊脚石。
而且还不是绊一次就能完的那种。
这块石头长脚会跑,天天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我感觉报案电话说不准也是他手下的人打的,毕竟他电话来的太及时了。”刘子清当着林远懊丧的神情,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话就这么多,你还是小心一点儿,这次那个女生坚持他们那边全责,你才能须尾俱全的出来。”
“不然有钟天明给他们撑腰,就算你再有理,可能也得被移交到司狱。”
“钟家在平南难道就只手遮天了吗!”林远失望的看向刘子清,“平安所不是为了维护社会公平的所在吗。”
“我们也是照章办事,只要你不违背律法,是不会被请来平安所的。”刘子清个子其实小小的,但上岗时候的威严劲儿总是会叫人下意识的忽略她的身高。
这会儿神情柔和下来,显得有些可爱。她很认真的跟林远解说,“钟家涉猎的范围很广,每年还会拿出纯盈利的百分之六十用作慈善事业,和政府关系很好。”
“钟天明针对你也是在律法许可的范围之内,这本身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你如果想活的更自在点儿,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好那条线,千万不要触碰它。”刘子清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手,分别竖起了一根手指。
大致比划出了分隔两端的距离。
“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加油啦。”刘子清说完转身,两手可爱的在身后勾起,却在走进平安所大门之前,微微回头看向林远,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笑容。
“我对你挺有好感的,可不想亲手把你送进司狱。”
这是什么两面之缘的烂桃花。
林远低着头往家走,深夜的路灯在他身上打出一层金色的光辉。只不过那张涂抹的花里胡哨的脸,却会让认真打量他的人禁不住往旁边平移三步以上。
跟怪咖保持安全距离!
走在回家路上,林远越想越觉得自己太难了。
需要吓600个人到尖叫的程度不说。
现在他知道门口那大条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钟天明又来给他上眼药。
这是在告诉他生活就是需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林远现在怀疑钟天明那孙子以前可能没想到平安所这地儿,在他解锁了溜门撬锁私闯民宅之后,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想把他往平安所里怼。
出了这档子事儿,林远今天也没心情回游乐场了。再说现在也已经十一点多了,游乐场鬼屋凌晨一点关门。
除了胆子特别大的,估计也没几个人这时间会去玩。
胆子大的也不容易被吓到,更别提惊叫了。
反正周五不算正式开始,不如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林远回家睡了个好觉。
睡醒之后,回忆着昨天那几个姑娘教给他的细节,仔仔细细的给自己化了妆。别说,成果还不错,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被自己吓到了。
总感觉在自己脸上还长了另外一张脸,眼珠子也快要掉出来了。
林远感觉看到那张脸在狞笑。他抬手摸摸嘴角,再看向镜子里,确实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为了避免吓到路人,林远打了个车去了游乐场。
门卫拿着扫帚出来,如果不是他解释的及时,差点儿糊到他脸上。
王语嫣几个女生正坐在一起唠嗑,男生忙里忙外的在布置新道具。
主要是往里面铺些新鲜的死蟑螂尸体,检查鬼屋里有没有被破坏掉的道具,换上新的替换品。
“你怎么化成这样来的,不是跟你说上午时候有化妆的老师吗?”施茵茵指着林远的脸笑的快岔气儿了,“你记语嫣的话倒是清楚,夸你两句也不至于这么认真吧。”
“我们主要是靠往脸上戴道具,你还真纯用化妆品化扣妆啊,多浪费。”
被几个小丫头给整蛊了的林远后来又被她们口中的老师拿道具加工了一下妆容。
林远右手掐了两下自己脸上挂着的足足半个巴掌大的眼珠,这个大眼珠格外逼真,上面布满了凸起的红血丝,摸起来手感还有些滑腻。
据化妆的梅老师说,这是她看见林远自带妆容之后配合衍生出的创意。
林远怀疑自己如果想跟游客玩贴脸惊吓,真的眼睛可能会被戳瞎。
游乐场还没开门,一辆银色跑车就大摇大摆的通过关卡开了进来。
新来的工作人员想要过去拦,被老员工赶忙拽住。
“游乐场不让机动车入内。”小年轻语音不忿,“公共场所,她怎么直接把车就开进来了。”
“你也不看看是什么车,上面挂的是什么车牌,你敢拦?”老员工揪着她耳朵抱怨一翻,“自己想被开除,别连累别人......”
“那什么车牌也不能把车往公共场所里开啊......”眼看着车子没有丝毫减速的朝里面开去,新员工被数落的声音也小了,认命的继续场所清洁的工作。
车子在鬼屋不远处的空地广场上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头发黑长直,戴着宽大黑色墨镜的女生。
她脖颈和手腕上都挂着朋克风的银质锁链,身上穿着黑色的小皮背心,勾着钥匙扣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找了份鬼屋的工作吗,还是说......”她抬头,饶有兴味地靠着车,看向还未正式开业的鬼屋。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跟他见过了。”她勾起唇角,即使遮住了半张脸,秀雅绝俗的气质仍旧引得周围人目光朝着她身上聚拢。
而她则早已习惯了这种瞩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