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由很是担心,怕云中龙只守不攻,会受到伤害。好在旁边的的先姿和欧阳倩都是武功不错之人,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云中龙尽管早有预料,可还是被杨鹏的左手快剑,攻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让他的树枝碰到自己的身上,却也避得有苦难言,在旁人看来,他是挥洒自如,其实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如果两人是正面交手,自己既可以和他以快打快,不会让他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无可抵挡;也可以以力破巧,以简单的招式迫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要不是领悟了‘一剑飞雪’的真谛,对于自己身周四面八方的箭矢,都能保得周全。此刻,他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杨鹏树枝舞得越来越快,脚下移动也是快若闪电,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左手快剑,虽然逼得对方步步后退,却是无法触及对方分毫。不由心中一动,更是将左手剑愈发的痛快淋漓,不求一举击败对方,至少要让他抵挡不住。
毕竟,他见过云中龙上次在天风寨门口的一剑之威后,便知道自己如果与他正面相斗,必然支撑不了五十招。
云中龙心中空明,渐渐变得冷静,对于对方的攻势,也慢慢适应了过来。等到他守得一百多招之后,他早已经应付自如了。见他再次攻来,手中树枝往他树枝上一格。
杨鹏手中的树枝,顿时断裂,他只觉得一道庞大无匹的力道,直涌过来,排山倒海一般,这时,他才知道,对方似乎在上次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以现在的情形看,他绝对支撑不了十招,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当然不知道,云中龙在机缘之下,领悟了先天功第五重,学会了‘剑气寒霜’,比之前,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大家都为两人剑法震惊了,好一会,才纷纷为两人喝彩,当然最厉害的还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了,见夫君如此高明,她们也是与有荣焉。
云中龙看了看退在一旁满头大汗的杨鹏,道:“你的左手剑法,可以说是剑术高手了,如果不是我在前几天正巧突破了,可能还会挡不住你!”他这话,也是凭心而论,当然只是挡不住,如果两人交手,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杨鹏一听,顿时释然,原来,他在前几天武功更上一层楼了,难怪比之当初强了不少,此人如此年轻,武功便已如此超卓,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云中龙看了看先锋和庞然,道:“大哥,你们两个,要不要再试一下?”
庞然直将头摇得像拔浪鼓,兴趣索然的道:“还是算了,如果是旗鼓相当,我倒十分乐意,现在一看,差得太远,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就不献丑了吧!”
确实如此,就像下棋,如果说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那才叫过瘾;如果说一个大师级的高手,和一个刚学的新手比试,那就是味同嚼蜡,实在煎熬了。
先锋却是看了一眼边上杨梅两女,才道:“涟漪,我看你以后就别再叫我大哥了,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啊!开始还以为和你相差无多,刚刚你和杨兄弟一比试,才知道相差甚远了!”
云中龙无奈的道:“可是你比我年长,再说你是小仙的大哥…”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啊,叫你猛将兄是夸奖你,可是现在我的实力,远在你之在了,似乎就没必要了。
先锋颓然道:“算了,我是我,小妹是小妹,咱们各叫各的,互不相关,你叫我大哥,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云中龙一听,也乐得如此,那叫他什么好呢?他先锋比自己大三岁是事实,叫他先兄,肯定不行,娶了人家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叫,叫锋兄,也不太好,感觉怎么和那个以前在电视广告看得挺多的‘丰胸’一样。想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先好了,而你妹妹我就叫她仙子好了,先姿和仙子音近。”
先姿一听,他把自己叫作仙子,不由脸上一红,只是看了看边上的两女,却没有说话。
先锋等人听了,都是一怔,还‘大仙’‘仙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取的名字,也是非同凡响。不过,那时候的大仙,可是备受敬重,不像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卖狗皮膏药的。
先锋觉得大仙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仙子美丽清纯,可不还有大仙的神机妙算吗。便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只要不太难听,我都能接受的。”
庞然冷不丁朝杨鹏努努嘴,道:“杨兄弟,有时间大家切磋一下!”
杨鹏点头道:“好啊,难得找个对手!”比自己太强的人,打起来没劲,怎么打也打不过,有什么好打的;比自己太弱的人,又不屑于动手,一个大人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兴趣。当然,心理有阴影,意识变态的人,自然不在此例之中。
如此一来,五人的武功,以杨鹏为首,其次是先锋与庞然相当,再者是秋风了,大虎二牛两人只能是垫底了。
云中龙看了看大家,道:“你们的武功,各有特点,三天之后,就是比试了,这两天我传你们一些心法,希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他看了看先锋和先姿,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放心了不少,毕竟先天功是先氏祖传的神功。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他们倾囊相授,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习练先天功,不但要求修炼者,天赋过人,更需要非常的聪明才智。
他只是因为他们都愿意,在这个时候留下,所以适当的提高他们的实力,也是符合自己的利益的。再说,他也只是通过,把自己领悟的武功心法和他们说一下,具体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大虎二牛庞然三人,几乎相似,都是勇武十足,灵敏不够,于是教以他们一些简单易学的招式,又让他们尽量将攻击简化,只求一击制敌。虽然没有繁多的招式,却是招招实用,拳拳生风,比起之前,明显好出了许多。
而先锋既勇猛精进,又身手敏捷,只是他迟疑不决,往往许多制胜机会错失,这是他的不足,云中龙一经提出,他也是十分受用。
杨鹏此人剑法灵活多变,身手不凡,而且机智过人,无论出剑的速度,角度,还是对敌的凌厉狠辣,都是无可挑剔,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秋风同样是根不错的习武苗子,只是缺乏明师指导,所以没有成什么气候。
云中龙根据几人各自的特点,将先天功的第一重心法修身和第二重心法养性,教给几人,使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大家都是获益匪浅,只觉得他一番指导,比自己修炼很长一段时间,效果还要显著得多。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炼几年功’啊!
先姿和欧阳倩两人在旁听了,只觉得以前朦朦胧胧的地方,经他一点拨,顿时,阔然开朗,大家都是喜出望外,武功自然都是有所长进。
眼见天色将晚,大家都意犹未尽,云中龙道:“练功非一时半日之功,来日方长,都先回去再说吧!”接着,又对庞然、秋风道:“能否麻烦你们两个先在楚人驿馆呆上一天,虽然说对方是三天之后和我们比试,可是也得防着点他们才行!”
庞然和秋风,齐齐应诺,便过去了不远的楚人驿馆。
先锋带着杨梅翠儿走了,其他几人也只得各自回去了。
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云中龙和秋月先姿欧阳倩四人。
云中龙目光从她们的脸庞上扫过,道:“咱们边走边说吧!”三女齐声应是。
只见三人忐忑不安的样子,想到自己回去时看到那一幕,便淡然道:“你们听说过蔡姬荡公的故事吗?”
三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秋月欧阳倩都看向先姿,她们两个,一个在荒野山村里,一个久居深寨,自然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先姿摇了摇头,道:“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云中龙微微点了点头,道:“蔡姬是齐桓公的妾室,一次两人泛舟湖上。开始,两人以水相戏,不亦乐乎。到得湖中,舟摇晃不止,齐桓公不会水,所以很是害怕,忙抓住舟两旁。而蔡姬会水,觉得他害怕的样子,很可爱,于是猛烈摇晃小舟。
齐桓公见状,求饶,可是蔡姬觉得他讨饶的样子,很有意思,就一直晃个不停。齐桓公吓得大怒,叫她停下。可是,蔡姬因为自己美貌很受他的宠爱,以为他和自己闹着玩,就没有当回事…”
见他突然停下,三女忙道:“后来呢?”
云中龙接着道:“后来,上了岸,齐桓公余怒未消,一气之下,便把蔡姬送回了蔡国!”
至于,后面蔡国又把蔡姬嫁给楚成王,而后,齐桓公又发兵灭蔡,并且差点带领联军和楚国开战的事,就没有再说了。
他只是想她们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原则。我脾气好,可不代表我没脾气,对于今天的事,确实挺不爽的。
三女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秋月和先姿都是低声下气的道:“云大哥,对不起,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的!”
欧阳倩却是委屈地道:“我不就是好奇,想要进去看看吗?”
云中龙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道:“你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只是小事,以后,真有什么大事,我怎么放心你?”
秋月和先姿忙劝欧阳倩,可是她却是道:“我知道你了不起,现在身边又那么多美女,想赶我走,就直说好了!”
云中龙一直都是依着她,顺着她,现在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那时候的女子都是唯丈夫之命是从,虽然还没有过门,但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主要是她在山寨中自由自在惯了,所以不希望有人管束自己。直气得够呛,良久才道:“你走吧!”
秋月忙转过来,劝阻云中龙不要让欧阳倩走,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而且平时她对自己和先姿都是很不错的。
欧阳倩一听,猛地挣脱先姿的拉扯,掩面哭着跑远了。
先姿眼见欧阳倩离去,拨脚就要跟上,云中龙拉住她,摇了摇头。
秋月与先姿两女都依在他的怀里,心里却是担忧着她。
云中龙搂抱着她们,静下心来想想,这些天确实是有些冷落,甚至是差点忘记了她们,不由柔声道:“小月,仙子,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秋月小声地道:“云大哥,也没有了,前些天他们把我们带到军营中,有几个将军,都想对我们无礼,都让倩姐姐给赶走了!”
云中龙想到她为了自己离开疼她爱她的父母,不惜远走他乡,可是现在却让自己给骂走了,心里顿时也是一阵后悔。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做思想教育工作,若非如此,以他的能力等到孔子出世之时,怕是也没那大思想教育家什么事了。想想楚人驿馆,离此很近,便道:“仙子,你带小月先到驿馆休息一下,我这就过去把她找回来!”
先姿和秋月都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便向驿馆走了过去。
此处离驿馆不远,云中龙也不用担心她们会怎么样。见两女离开之后,再不迟疑,立马便朝欧阳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欧阳倩赌气之下,走了一小段路,发现竟然没人跟来,心中一悲。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不足轻重,竟是连劝阻一下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一想到这,顿时,心灰意冷,悲从中来,不由得大声哭了出来。长这么大,还是她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以前她都像男子一样,加上有父母的疼爱,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开始的时候,一向坚强任性的她,倒是无所畏惧,然而越走越远,天色也越发地黑了下来,虽然她武艺了得,可是一个人在无人的旷野里,也就倍加地感到无助和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