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龙,秋月秋叶姐弟以及秋天秋风大虎二牛等一行十七人,不约而同的别过曾经是乐园,而如今却已然化为一片灰烬的渔村。
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背着简易的行装,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这是一条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山道,两边是无尽的荒山野岭,山上依稀有些许矮树,大多是野草丛生,偶尔也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岗。
由于渔村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除了众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就是风刮着草木哗哗的响声,给这沉寂的山野凭添了几许荒凉。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谁也没有去打破这沉闷的宁静。就这样循着山路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了,便一起在路边憩息。
云中龙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便四下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闻言一看,果真如此,便都紧张起来。
却见秋叶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上面。秋月见状,也很是紧张地问道:“叶子,什么情况?”
原来秋叶年纪虽小,却是古灵精怪,自小就调皮捣蛋,对于偷听窃视,更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会,秋叶才起身慌乱的道:“姐,大事不好了,似乎有二三百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
家一听都有些惊慌失措,秋叶毕竟年幼,秋天秋风两兄弟也是脸上变色,倒是大虎二牛两人性格豪放,丝毫不以为意。
秋月见弟弟小脸苍白,不由着急抓住平静如常的云中龙的袖子道:“云大哥,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一看大家的形色,料想他们都想到渔村的惨剧。伸手拍拍秋月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继而转身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就算是贼人来了,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对了,刚刚我们不是经过一处陡峭山坡吗?现在我们先躲到山坡上,看情况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没了主见,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一齐爬上刚经过的陡坡。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云中龙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独自上了坡顶。果然,前面的山路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过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只见秋月小心翼翼摸过来,再后边大虎二牛两人也爬了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只见前面一辆双骑的马车,二三十骑左右护卫着向前狂奔。后面是二三百骑着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好在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五六匹马并骑而过。看情形,双方追逐了有一些时间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就在这时,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一骑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护卫队里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猛然,白衣青年拉住了缰绳,白马“嘶”的一声,人立起来。另外七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的身边。
白衣青年大声道:“兄弟们,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所以今天一定要击退贼寇,一定要活着回去。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追兵的方向杀过去。七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很近了。见对方八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是英雄。前面的十余山贼,被他一一斩落下马。还有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七人补上一剑给杀死。
云中龙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他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这时,山贼之中出来两人,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像是当家的。两人使个眼色,便向前夹击。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若不是一路消耗太多体力,不出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众追兵见两位头领缠住了杀神,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七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名山贼,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人所乘,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虽然替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山贼的乱剑之下。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四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四人道:“撤!”
四名护卫早已亡魂皆冒,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断后,能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山贼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不敢向前。持斧的汉子对拿戟的胡须大汉道:“二哥,还要追吗?”
那二哥略一思索,道:“大哥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再说那小子也是人,他都杀了咱们快一百人了,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追!抓到那个姓先的小子,赏百金!抓到马车里的人,人人有份!”
当先向前追了过去。这两人很是精明,每次追是他们带头,可是上前拼命的每次都是让手下先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山贼本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试问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做山贼。
有句话叫‘逼上梁山’,梁山本来是好地方,可是要是没人逼,上山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众山贼一听有赏,便纷纷奋勇上前了。
不一会,马车从山坡下驶了过去,白衣青年带着四人正往这边过来。
云中龙见状,心想如果没有人帮忙他们,可能再有两次阻击,就会被山贼追上。哪时他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略一沉思,猛然做出决定。招手将大虎二牛两人过来,低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去找一起来的众人了。
秋月不解的道:“云大哥,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云中龙轻笑道:“没说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山腰上的众人竟然全部都到坡顶。大虎心急地问道:“云兄弟,你说要为村子里死的人报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云中龙对着大家,伸手一指前面发生血战的地方道:“你们看,前面的就是那些山贼,刚刚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而他们又是朝村子的方向来的。据秋大婶临终前所说的山应该就是这些人洗劫村子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些人做的,但是看山到这些山贼如此凶残,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对白衣青年的钦佩,只好先栽在他们头上了。
突然,小秋叶道:“姐,我认识那个拿斧头的人,当初就是这个坏蛋抢了阿旺叔的猎物,还砍掉了他的一条手臂。山贼杀人掠货的事,在那时自是稀松平常,秋叶遭遇过他,并能够认出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大家一听可以为家人报仇,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血案,不由想起这些人屠戮村庄的悲剧。此刻又有秋叶的证明,纷纷热血上涌,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光眼前所有的山贼。
这时,白衣青年刚好带着四名护卫从云中龙等人正下方的坡前经过,后面大队人马追着,双方相距不足百步。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是快马只怕一分钟便够。
云中龙道:“大家快准备石头,等后面的山贼快要过来的时候就砸下去。”说着,把脚下一块大石头弄松了。
山坡上乱石林立,到处都是石头,倒也方便快捷,不须费多少功夫。众人纷纷准备,转眼便从边上收集了好几十块趁手的石头。
不一会,追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快要到了坡下。
云中龙大喝一声道:“动手!”说着,将手中早已准备的石头,照着最前面的山贼身上砸去。秋月等十六人也将脚下的石头一一对着山贼砸去。
只听,一声声尖声的惨叫,从坡下响起,在这荒凉的山道上回转,格外惊心。
坡下一片狼藉,当先一人为云中龙的石块砸中,直接掉落下马,而紧跟着他身后的一人避让不及,马儿被绊倒,一双前脚跪倒在地,将马上之人直往前摔出七八米。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了十余人。
一匹匹无主之马漫无目的走着,还有几个侥幸不死的伤者哭爹喊妈的叫着,场面乱作一团,很是悲惨。
云中龙等人趁乱又是一阵石头如雨一般的落下,又有十余人死伤。前面的山贼再顾不得二当家三当家在后面了,纷纷死命地往后退去。众人还待再砸,却发现山贼已然退远,石头难以砸到人了。
眼见众山贼都落荒而逃,满脸胡须的二当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放弃吧,没有完成老大交待的事情,还死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追吧,众山贼已快吓了胆了,想想白衣青年的勇猛,未必可以讨到好,而且前面似乎对手还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
持斧的汉子见胡须迟疑不决,便问道:“二哥,怎么办?还追吗?”虽然他是一个浑人,但是语气中明显透着胆怯。
胡须大汉见一向胆大的三弟也是这般,再一看坡顶,却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过的样子。
便决断道:“前面敌人有埋伏,再追不是去送死吗?召集兄弟们,这回认栽了,咱们下次再找机会报仇,撤!”留下二三十人照应伤者,率队向着来的方向绝尘而去,好像担心后面有追兵似的。来的快,走的更快。
不一会,那二三十人只等那些能走的伤者回到身边,亡命去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在原地哀嚎却动不了的同伴,连那二十余主人或死或伤的马匹也没人敢去牵走了。想想大队人马都走了,哪里还敢多留。
见到众山贼已经走远,云中龙等人下了山坡。
二牛大叫道:“干得真爽啊!”
众人均表示认同,虽然不能杀光所有山贼,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兴致都很高,感觉自己做了一回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一般。
秋叶见那些马匹四处走着,便道:“姐,这些马怎么办?”
秋月用目光询问云中龙,只听他道:“当然是我们都带走了,现在咱们刚好没有赶路的工具。这不正好。只是可惜,我不会骑马。”
秋叶小心翼翼地道:“没事,我姐会。”
云中龙无奈笑了笑,不说话。
秋月也不说话,眼神一瞪,空气为之一寒。
秋叶见了姐姐的杀人目光,哪里还敢反抗。平时他人小胆大,最怕就是他姐了。
别的人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唯有云中龙看得好笑,便打趣道:“小叶,你怎么这么怕你姐?我看她挺好的。”
秋月听心爱之人当众说自己好,不由又羞又喜。
秋叶见状,作无辜的样子道:“因为她是我姐,而她喜欢你,当然对你好了!”说完躲到了云中龙背后。
秋月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却没人说出来,怕她难为情。果然,此刻一听这话便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气急败坏地道:“秋叶,你说什么?”
秋叶见状忙求饶道:“我说‘你是我姐’,不是,你是我姑奶奶。”说着做忠诚的样子,只恨不得宣誓效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