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谪仙人陈牧
西国地处边陲小国,国力不强却民风坚毅,打不垮击不溃,素有虎狼之称。
西国国君余昌更是难得一见的雄主,在位二十年收拢兵权,发展国力,一扫西国百年颓势,隐有中兴之势。
可惜,天不作美。
西国国力日渐增强之际,国君余昌于一年前突然患病,只能卧床而栖,不问政事,一直被余昌压制住的士卿大夫逐渐做大,把持朝政。
是夜,西国王宫。
病榻上忽然传来一阵软弱无力的声音,惊醒了守在一侧的宦官。
“来…来人!”
“大王醒了!”
“召…召六卿入宫!”
余昌清醒的消息,很快传遍王宫。
一个个宦官相继策马出宫,前往六卿大夫府苑。
国君余昌三日前,乍闻神风国来袭连丢三城后,怒火攻心吐血昏迷。
如今清醒过来,就要召见六卿大夫,这是要反攻神风国,夺回三城之地?
四位公子快速入宫,六卿大夫紧随其后。
“父王…”
“参见大王!”
余昌面色惨白不见血色,背靠着软垫,目光游离不停。
从四位公子身上略过,又落在六位卿大夫身上。
良久。
余昌缓缓开口。
“齐铭…备战之事准备如何?”
“回禀大王,臣已调兵遣将,聚集两万将士,随时准备夺回三城!”
“柯云!”
“臣在。”
“为何只有两万将士?”
“大王,近日平昌突降暴雨道路泥泞不堪,所以将士们一时间无法顺利抵达。”
余昌呼吸急促,眼眸中多了几缕血丝。
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卿大夫张绍,再看看面色平静的柯云,一股怒气在心头翻涌。
利用神风国削减张绍势力,柯云你真是费尽心机啊!
余昌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压制心中愤怒情绪。面无表情的盯着柯云,缓缓说到。
“除了平昌军,难道就不能抽调其他地方将士?”
“大王昏迷这几日,国内流言四起,所以为了防止叛乱发生,其他将士不可轻动!”
“我…咳咳!西国带甲八万…没了平昌一万将士咳咳…”
“父王…”
余昌咳嗽不断伸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宦官,以及四个儿子,随手扯过披在身上衣服,用力的抹去嘴角鲜血。
众人沉默不语。
余昌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寒。
强敌来袭国内士卿大夫却忙着争权夺利,四个儿子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如此下去,西国必亡!
“咳咳…柯云!”
“臣在。”
“三咳咳,三天之后…大军出征…呼呼,夺回三城!”
余昌呼吸如风箱般急促吃力,柯云却面色如旧。
余下五位卿大夫,除了张绍齐铭二人外,尽皆淡漠无比,四位公子神情各异。
“臣…无法保证,三日之后援军必到,但臣向大王保证,失去三城定会夺回!”
余昌瞳孔一缩,身体不觉的的颤抖了一下。
“好,好…咳咳…”
余昌再度吐出一口血,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头:“退…退下吧。”
六位卿大夫躬身告退,各自离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给四位公子使了个眼色。
“你们靠近些…”
“父王?”
“…逃!”
余昌目光在四位公子身上一一略过,用力的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昏迷了过去。
“父王?”
“父王!”
“快传御医!”
烈日当空,盘龙寨内众人,依旧在有条不紊的操练着。
呼喝之声不断响起。
吱呀,吱呀。
王大带着十几个壮汉,赶着驴车从远处走来。
或许是因为混熟了,守着山寨的山匪们,不但没有阻拦,反倒是笑呵呵打着招呼询问来由。
“这不,新粮下来了,我们特意送了一些过来,让大家尝尝。”
“送粮食来的?”
刘三思忽然冒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王大等人。
难道说这一切都在大王的预料之中?
太可怕了吧?
见王大等人笑着点头,刘三思速度的跑向了陈牧的房间。
“大王,大王…你这是?”
刘三思被陈牧的雅姿,装扮惊呆了。
陈牧左脚踩在凳子上,正对着铜镜摆弄着头发,也不知是头发上的水渍,还是天热流出的汗水,打湿了单薄的素月长衫,长衫衣摆刚抵到脚踝处,却被左膝撑起,露出大片风光。
一根根蝤蛴的腿毛躁动不断,似在怒吼这该死的天气,再往上则是一截短裤。
不知为何,刘三思忽的松了口气。
“这该死的头发。”
陈牧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放弃了收拾鸡窝般的发型,拿起一侧的湿巾用力的抹了一下,尽量让它保持一点形状。
“找我做什么?”
“王大来了,说是给咱们送新粮的。”
“哦?”
陈牧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笑容,随手抄起放在一侧桌子上的折扇。
折扇打开,四个大字。
吾乃陈牧。
左手负在身后,手中折扇轻摇。
看了看呆滞的刘三思,陈牧淡然道:“愣着干嘛,跟我去看看。”
“哦哦。”
刘三思下意识的应了两声,而后看着陈牧的背影,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个词。
风.骚。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王风范。
尤其是那随风摆动的衣脚,以及那辣眼睛的腿毛。
刘三思打了个寒蝉,急忙跟了上去。
“大…”
“这是大王?”
“大王怎么这个装扮?”
享受着众人惊艳的目光,陈牧嘴角含笑下巴微微上扬,脚步放慢的同时,手中折扇缓缓摇动。
一阵微风吹过,衣决飘飘。
颇有一副谪仙人之象。
只是。
腿毛有些辣眼睛。
众人倒吸一口热气,浑身发冷如同见了鬼。
莫不是大王脑疾复发了?
林清寒瞪大眼睛,盯着陈牧片刻后,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恨恨的剜了陈牧一眼!
这个混蛋!
老娘才说过,不准在山寨光膀子的,你转眼间光腿了?!
林清寒骤然对着一众惊呆了的山匪们大吼道:“都看什么?还不训练!!”
一众山匪吓得急忙操练起来,不过目光还是不时的向陈牧看过来。
王大面色呆滞的咽了口唾沫,一时间竟是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