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了欢笑声,原来是萧开和胡立他们回来了,这几个家伙自从住在将军府之后,便开始不务正业了。今天是大年三十,这几个人居然约好了一起出门打猎,而且一大早天不亮就出去了。守城门的官兵一看,嚯,是自己的老上司,哪敢阻拦,纷纷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去狩猎。
他们今天的运气太好了,一整天抓了两只野羊、一只狐狸、六个兔子和三只狍子,由于今年雨水充沛的原因,塞北荒原几乎成了塞北草原,导致动物数量暴增,尤其是兔子,数量更是翻翻。大家不喜欢兔子,因为兔子喜欢打洞,而战马奔跑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洞里必定折了腿,那折了腿的战马最终不得不落得被杀的下场。
胡立大声嚷嚷:“将军,看,咱们今天晚上有口福了。”他拎着四只肥兔子,这兔子被一箭穿身,看样子应该是他猎到的,若是萧开,肯定只射中兔头不会伤身。
“好生可惜。”芒种嘀咕道。
“什么?”
“好生可惜。”芒种说,“若是没坏了两个洞,这兔子皮还能做衣服呢。”
“也不打紧。”婉秋姑娘说,“我来缝补。”
“还是秋姑娘心灵手巧,芒种,你得好好学习学习。”萧开打趣道。
芒种气道:“哼!萧大人,再不回去,你婆娘就要打你屁股了,让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玩耍,连怀孕的婆娘都不顾。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啊,她现在生气着呢。”
萧开一听,扔了黄羊就跑了,众人一阵大笑,萧开这么一个将军,居然怕老婆,也当是鬼卫上下一阵笑谈。
如今杏芝身怀六甲,身材又胖了不少,整日被萧开哄着,日子过得比谁都快乐。鬼卫军佐们的家眷大多不在木城,毕竟此处寒苦,又时时有犬夷南下的威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危险,因此大多数人不会把家眷留在此处。
这萧开离不开杏芝,杏芝也舍不得离开萧开,便住在了木城,两人相互扶持相互照顾,虽然经常也吵嘴打闹,但二人感情笃厚,今年又怀了孕,若不是一纸调令让萧开前往龙都担任公车将军,只怕他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此处。
望着萧开欢跑的背影,张孝武心中暗暗忖道:“或许萧开离开鬼卫,能取得更大发展,可续是我限制了他。”
将军府今年的大大热闹非凡,大厅里一桌坐着张孝武、萧开、胡立、李春城、胡三万、王一瑾、兀松、管骧,另一桌则是倪尔春、包、贾斯也、崔七郎、屈明、金盛、曹礼、李沅、夏铭和严雄。这其中包、贾斯也即将随萧开赶赴京城,崔七郎和屈明即将随胡立前往益州雪龙关,所以这一天是不禁酒的。得益于粮食储备丰富,木城去年酿了不少酒。军营里也敞开了喝,
酒菜上齐,张孝武首先举杯,道:“多余的话不说了,今天咱们没有将军与军候,我是张孝武,你们叫我张贤弟也罢,叫我先之也罢,叫我小武也罢,总之不许叫我将军大人。来,诸位,咱们必须连喝三杯,这第一杯酒,咱们要庆祝鬼卫三胜犬夷,乌兹、鞑塔和乌桓,这三路来者不善的大军,皆被我等一一击败,当不当痛饮一杯?”
“当痛饮一杯!”诸将叫喊道,便是兀松这个文人也放下了斯文,撸着袖子高喊:“打得好!打得好!吾辈书生,今生能有如此慷慨赴塞北机会,当为吾这一辈子经历的最大幸事,虽死无憾咦!”
“你这秀才,真不会说话。”胡立责备道,举起杯高喊:“谁他娘的不喝光,谁老婆偷汉子!”
“哈哈哈哈…”
众人一饮而尽,这第一杯酒,果然是滴酒未剩。众人喝得可是塞北的烈酒,虽然度数不高,可是喝进肚子里依旧火辣辣的,兀松连连吐舌头,为了掩饰自己的酒量叫道:“好酒,好酒。”
胡三万笑道:“军师用小杯子吧。”
“诶,你这就看不起军师了!”胡立叫道。
兀松道:“吾辈书生骨气傲天,岂能换小杯子?”
张孝武又各自倒满,举起第二杯,道:“这第二杯酒,咱们庆祝鬼卫成军,咱们这群被人抛弃,被人利用,被人看不起的溃军残兵,组成的死士营,未想到成了边军卫所,成了名震天下的鬼卫。如今瞒说塞北、犬夷各部,便是中原,便是江南西南与岭南,又有谁不知咱们鬼卫大名?这鬼卫的名其,靠得就是大家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诸位,鬼卫成军,便是我们所有人最终努力的成果,鬼卫,不是我张孝武的鬼卫,鬼卫,是你萧开、是你胡三万、是你兀松、是你胡立、是你李春城、是你王一瑾、是你管骧,是你倪尔春,是你李沅,是我们所有人共有的鬼卫。鬼卫军团就是咱们的孩子,如今看着孩子长大了,我心里高兴!来,咱们痛饮这第二杯!干杯!”
众人面面相窥,这个“干杯”是什么意思?
张孝武举杯至饭桌中央,笑道:“一起碰杯,一饮而尽,意为干杯。来,兄弟们,干杯!”
“干杯!”
众人举杯上前,痛饮这第二杯酒,不过第二杯酒下去,许多人的脸就红了,其中以兀松的脸红的最厉害,但也不觉得酒辛辣了。王一瑾年纪最小,酒量也最差,这时候脸也红着,却又不敢偷酒被众人责罚,只能拼命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吃羊肉。
众人大笑之后,张孝武继续倒了第三杯酒,兀松苦着脸看着自己的酒杯就又满了,只能舍命陪君子,起身道:“速速饮来,速速饮来,我要让你们看看,读书人也是不好惹的!”
胡立大笑:“我来惹你。”
这胡立喝酒千杯不醉,众人哪敢和他对饮,兀松方道:“我不和姓胡的喝酒。”
胡三万道:“嘿,咱们你们说话还带上了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