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老头的名字
火灾龙卷风的风速每秒能达到几百米,其温度能瞬间融化钢铁,而在原始火焰的加持之下,威力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这眼前的滔天大火,像是要把天空烧穿。
来去匆匆的火势,带走了那颗苍天大树,周围甚至没有一点黑烟,除了被风带起的灰烬,证明曾有东西燃烧,那颗昙花一现的大树,仿佛是梦幻泡影。
永久自杀了?
这个想法在大门脑中一闪而过,便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
身前的绿袍老魔法师双腿一软,他双膝下跪的同时以头抢地,两根树杈螺旋缠绕组成木头长枪,此时贯通了他的腹部。
清冷的病娇声音在大门耳边响起:“你的热情就像一把火,”
“啊~啊!!”大门吓得片滚带爬,虽然是手脚并用,却力不可支,没爬几步,就摔倒在老头身边,他在地面转过身来,双脚蹬地向后爬,却只见小黑停留在原地,变成画舫琴音的永久,不在那里,
“我的热情,你也体会一下?”永久不知何时蹲在大门的身后,她轻轻的按住大门肩膀,却让他产生被穿琵琶骨,钉死在地面的绝望之感。
大门全身脱力,再加上这么一吓,除了哈哈的喘气,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永久从大门身后出现,她蹲在大门身侧,她皱着眉头,像是在责怪大门,他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把脸转过来,只顾着看那个皮肤略黑的女孩,而那个女孩正无忧无虑的玩着泥巴。
大门瘫坐在地上,全身滚烫,他专注的哈哈喘气,大脑过热已经宕机,而永久蹲在他身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看着小黑在地上玩泥巴。
而这时,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雨,从点点滴滴,到大雨瓢泼,视野里的画面被无数线条分割,那些变成水蒸气的冰山,终于以另一种形态再次降临。
“说好给你奖励的,”永久即使在瓢泼大雨之中,依旧能把声音传递,她在大门耳边轻笑着。
永久说完,便站起身来,她手中折扇对着天空轻轻挥舞,顷刻间阳光普照,风雨消散,白云朵朵,落英缤纷。
小黑看着天边的彩虹,在地面撒欢的跑。
“看啊,雨过天晴了,虽然本就是晴空万里,”永久用扇子敲打着大门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可怕的事,心里太过阴暗,当不成勇者。”
她用手背抵在腰间,低头叹气,用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说道:“先学会做人,至少学会与精灵沟通。”
永久摇着扇子,踩着木屐翩然远去,她的身影逐渐变淡,有樱花穿过,最后只剩模糊的轮廓,就在大门以为她终于走了,一个甜腻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封印解除了,有空来玩啊。”
大门全身酸软,差点晕过去,他看着蓝蓝的天空,掏出治疗药水和魔法药水,给自己洗了个脸。
缓过劲的大门,撑起身来,小黑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扶他。
“好玩吗?”大门用手刮着她的鼻子,小黑没心没肺的笑着,像是根本没把大门当回事。
“对了,”大门这才想起,老魔法师没准还能抢救一下,“老头的事还没解决呢!”
“嘿呦!”
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建筑物砸在地面,而且就砸在大门不远处的身后,他甚至能感受那阵风压。
他慢慢转头看去,只见老魔法师被一座小冰山压在下面,他苍老的脑袋正被小白踩在脚下,她一手拖着米莎,举着另一只小手向大门报告:“解决了,一切按计划进行,对吧?”
“......”大门用手捂着脸,他都没眼看了。
一声叹息过后,他拽走小白,让小黑融掉冰山,他拍了拍老魔法师的脸,刚准备用药水给老魔法师洗洗脸,就听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不用浪费药水了,”老魔法师的‘闭嘴’也解除了。
“我药水多得是,不要放弃治疗!”
“不是,”老魔法师艰难的伸出手,大门以为他想要握手,但就在握住的瞬间,老魔法师猛地一甩,还把大门递过来的药水扔了出去,“别耽误我回家!这就是个分身,带它回去太费劲!”
“诶?”
看着嘴都圆了的大门,老头和蔼的笑了笑:“相识一场,也算缘分,带你去魔法森林玩玩啊?”
“我拒绝!”大门赶紧后撤几步,和老头拉开距离。
“真可惜啊,”老头的眉毛已经遮住眼睛了,说话时只有胡子在动,“那些可爱的精灵族女孩,妖精妹子,还想好好招待你呢。”
“我拒绝永久也不会拒绝你,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还等什么呢,现在就走吧!”
大门赶紧冲上去抓住老魔法师的双手,双目诚恳的拜托着。
“那就~啊~”老魔法师突然咽气了。
大门把眼睛从老头的脸上移开,看见小白手里拿着一把螺旋形的木制长枪,非常眼熟,就像老魔法师肚子上插着的那把。
“小白~白!”大门的哀嚎,只换来小白歪头一愣,长枪一撇,她拖着米莎,和小黑牵手跑掉了。
只剩大门抱着老魔法师的尸骸仰天痛哭:“精灵啊!”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妖精啊!”
天地,一片,苍茫!
“妹子!”
就在大门伤心欲绝的时候,昆娜抱着小紫子站在他身后,母女俩双眼暗淡,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咳咳,”大门把老魔法师往地上一扔。
他站起身来,手在身上蹭了蹭,眼神闪躲的看着母女俩:“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老头叫妹子。”
“我是木桩!”
“啥?”大门在昆娜和小紫子的指引下,转头看向地上的尸骸,这老魔法师竟然慢慢木头化,最后在只留下一个木头桩子,就像个菜墩子,木桩上还有一对滑稽的眼睛。
“我是木桩!”没有嘴的菜墩子在地上嚷嚷着。
“是树人!”小黑小白牵着手跑了回来,还有被拖得生无可恋的米莎。
“它不是木桩吗?”大门认为自己耳朵没毛病。
“我是木桩!”
你听,它都说自己是木桩了。
“它说自己是树人,被老头拿来用做分身,现在被扔下不管了,要你养。”小白踩着菜墩子,给大门翻译着它嘴里的话。
“可它说自己是木桩啊?”
“我是木桩!我是木桩!”菜墩子在地上挣扎着,快要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