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引兵退回本阵,然后拍马至李傕与郭汜前“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李暹不喜动脑,虽很担心刘协在城中设有埋伏,但只要李傕一句话,是攻是停他都无二话。
“暂不攻城。”李傕视线始终未从刘协身上移开。
“诺。”李暹应诺之后便无话,也同李傕和郭汜一起看着城楼。
紧接便见一身材魁梧的将领走至刘协前。那将领,李暹是认识的,就是方才用强弓差点把他击杀的徐晃。
徐晃向刘协行礼应在禀报,只是因距离太远,李傕他们丝毫听不见。紧接又见刘协很高兴吩咐护卫,徐晃也收礼起身。
不多时,护卫便又抬来一张桌案,放在刘协侧下方。紧接又有酒菜端上。
徐晃又向刘协行礼之后坐在新搬上来的桌案前。
“小皇帝与徐晃到底是何意?”郭汜皱眉看向李傕。
李傕没法回答,他此刻的懵逼程度不比郭汜小,他只得这般说:“本将军也不知,但依然不可贸然攻城。”
郭汜双手握缰绳,已有青筋鼓起。对面城楼上那小皇帝,以前可是被自己玩弄于股间的!
时间在流逝,李傕、郭汜依然于城下看着刘协与徐晃有说有笑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时候,李傕忽然说:“城中兵力可以确定,若天子在西城设下陷阱,其余城门防守必然空虚。”
郭汜当即眼前一亮,甚至有些激动“既如此,我等现在就引大军继续攻打北门!”
“嗯。”李傕很得意“李暹,引兵攻打北门!”
“诺。”李暹应诺,拍马离开。李傕与郭汜也准备领中军去北门。但这时候却忽然响起刘协的声音。
“二位将军怎能断定朕未在其他城门设伏?!”
声音由城楼之上传来已经很弱,但也足以让李傕等人听清楚。
“啊?!”他们二人同时一怔。意图又被天子看穿了。他们两这下反应倒很快。
“先令李暹暂缓移动。”顿了片刻,李傕说。郭汜对此无异议。两人看法达成一致,便马上遣人传令。
随后郭汜朝城楼大吼“陛下之英明,臣等确感意外。但城中有多少兵马,臣亦清楚。绝不可能在四方同设埋伏!”
“将军所言非虚,但汝又如何确定朕将埋伏设在西城?!”刘协已由案前站起来。
“什么?!”郭汜紧接看向李傕“某认为这一定是小皇帝虚张声势,他敢将西城门打开,定是胸有成竹。埋伏定设于此!”
李傕作思考状,并未马上回应郭汜。
郭汜又说:“某现在就引大军攻打北门!”
“且慢!”李傕忙叫住郭汜,紧接说:“既然不知小皇帝到底将埋伏设于何处,我等就同时攻击其余三门门。”
“某看这办法可行!”郭汜眼前又一亮“无论小皇帝将埋伏设在何处,皆无意义。”
李傕和郭汜下了这决定,便很快行动起来。
立于城楼之上的刘协见李、郭军又有调动迹象,便又大吼“想必二位将军经商议,是决定三面同时进攻蓝田城?”
刘协这番话落,他的手心已溢出冷汗,心中是有些紧张的。
李傕、郭汜应声再次一怔。我们的心思难道早已被小皇帝看透了。
李傕与郭汜相识一眼。然后郭汜声音响起“就算我等的想法已被小皇帝料到,他手中也无兵力四面设伏。某现在就引兵攻打北门,将军引兵攻打南门。”
李傕微愣片刻后点头。
正当他们又要行动时,刘协声音又传来“朕清楚西凉军骁勇,但朕更清楚西凉军不善攻城,今你等的攻城器械已被烧毁。朕只需分兵严防各城门,你等想破城绝非易事!”
刘协此刻不止手心满是冷汗,他的后背已被汗水湿透。他心道:也不知咱这暗示够不够明显,李傕和郭汜会不会依然与咱死磕。
“小皇帝所说没错。听他之意,又似有与我等死战之想法。若分兵强行攻城定会损失惨重。”
李傕看了眼城楼上的刘协,又转而看向郭汜。
郭汜问:“难道要等由长安运来攻城器械之后再说?”
李傕眉头微跳一下,然后咬牙道:“只可如此。我军围而不攻不仅可消磨城中兵卒士气,也可消磨城中粮草。”
李傕、郭汜掌控司隶这么长时间,对各县情况自然有了解,所以知晓蓝田城中无存粮。
前段时间,李傕、郭汜各自拥兵相互攻打,可没少向各县索要粮草。
“待到城中军心动摇,我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破蓝田城!”郭汜同李傕一样,也有点激动。
“传令全军围而不攻,监视城中动向。”李傕随即下令,其左右领命离开。
“天子城楼之上喝酒吃肉,我等也回营中喝酒吃肉,看谁能笑到最后!”
郭汜面露笑意,看城楼上刘协一眼后,对李傕说。
“他定不可能飞出我等手心,哈哈哈~”李傕朗声大笑,拉住缰绳调转马头,拍马离开。
城楼之上,见李傕与郭汜离开,徐晃朝刘协拜道:“陛下,末将这就将设伏于此的兵力分派至各城门,严防贼军攻城。”
徐晃认为李傕、郭汜依然要从三方向同时攻城。而刘协的确将伏兵设于此。
“你去安排吧。若李、郭二人围而不攻,马上来禀明朕。希望不费朕这番苦心。”
刘协现也拿不定李傕、郭汜的真正打算。总之,若他们二人围而不攻,便可凭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多的时间。
徐晃闻声眉头微动,他恍然大悟,原来陛下做这些的真正目的,不是想再引贼军落入陷阱,而是想让贼军不再攻城…
“诺。”片刻,徐晃才应诺离开。
刘协又朝李傕、郭汜留于西门外的兵卒看了眼,同时低声自语“希望事态能朝咱想的方向发展。”
之后便令左右撤下桌案酒肉,他也下城楼回县衙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