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初登城主之位,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因此想向各位大户借一些人马,也不知道各位大户愿不愿意。”风云商放下茶盏,笑呵呵地说道。
“自然是愿意的,城主乃是我等好友,这忙如何能不帮。”天神家主面上笑呵呵地说道,其他的一众家主,也没有了之前的不满。你看这新城主,真是调皮,明明是给他们送好处来了,怎么还能说请他们帮忙呢?差点就造成误会了。
风云商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一行人才多少人,管理一座城池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想要在余部公国的使者到来之前,就将整座城给掌控了,离不开这些大户的帮助。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是了,慢慢拿着绣花针,一点一点的将他们挑出来就是了。
“好,既然各位愿意鼎力相助,那我就不客气了。”风云商一拍手,风祁阳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些方案分发到那些家主的手中,以供那些家主查阅。
家主们面色阴晴不定,倒不是风云商给的条件不好,恰恰相反,风云商给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他们不敢相信。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风云商不会让他们白白占据了城里的官位,他们必然也是要付出一些的。他们这些大户,今日一定要向风云商赔礼道歉,就是打的反复横跳的缘故。
那些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暂时出去避难的大户,比起他们来,其实只能算是小门小户。他们在上头有人,因此只要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分,关键时刻又懂眼色的话,反复横跳可不会伤着自己。只是,风云商给了他们这么多东西,又要从他们身上拿走什么?若是拿走的太多了,双方的关系绑的太牢固了,那可就跳不动了。
“呵呵,各位不必多虑。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大家应该都清楚。”风云商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说道,意思很明显,你们就是我的马骨,乖乖呆着就是了,不要捣乱,以后就可以有好果子吃。
话虽如此,那些大户家主却没有一个露出轻松之色的。千金买来的马骨,固然宝贵,但是这个宝贵的价值是赏赐的。可以赏赐给你,自然也可以收回去。对于他们这些大户来说,追求的不是短时间内的荣华富贵,他们更加在乎的是如何将这份融化富贵一直延续下去。
想要将这份富贵一直延续下去,他们就不能是马骨,得是活着的千里马。只是,这活着的千里马不是那么好做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了死马。
“城主大人,这个忙,实在是太大了,请恕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天神家主最终还是挣扎将那份策划送还了回去,也许接下这份策划,他们会迎来一个腾飞的机会,但是也许迎来的会是毁灭。
偌大的家业,祖祖辈辈数代人的心血,天神家主实在是很难下定决心,带着家族去做这么一次赌博。
“呵呵,不要着急下结论嘛。”风云商又让风祁阳拿出另外一份策划案,笑道:“余部公国是快肥肉,盯着这块肉的人多着呢。你们又何必为他陪葬呢。”
“城主大人说笑了,现在这世道,乱的很,哪个公国没有盯着几块肥肉,哪个公国又没有被当做肥肉盯着。”天神修士笑了笑,这样的话,没有什么用处。只要余部公国的那位大罗修士还活着,那些盯着肥肉的人,也只能盯着而已,永远都吃不到嘴里去。
“哈哈,这倒是。”风云商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要是有人带头吃肉的话,大家还是都愿意来分一杯羹的。”
“大人,此话可做不得假。”天神家主手指一颤,此话何意?难不成当真有公国要主动出手了吗?
“自然不会作假。”风云商笑了一下,沉吟些许,笑道:“不过口说无凭,这样吧。现在就先看着便是,顺便帮我一些小忙,具体的,等以后看清楚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天神家主迟疑一二,答应了下来。他答应了,其余的家主们也自然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是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横跳了。
又将一些细节商定好之后,风云商特意摆下了宴席,一阵吃喝。之前态度恶劣,是为了立威,现在威已经立了,自然是到了立恩的时候了。恩威并用才是王道,打一棒子还要给个萝卜呢。
将这些家主们送走之后,风云商便等着余部公国的使者找上门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找上门来的,不是余部公国的使者,而是一位神秘人。
“走正门进来吧。”风云商缓步走到院墙边上,一掌将那不请自来的恶客打出去后,淡笑一声,说道。
府城自行打开,那黑衣人迟疑些许,还是从正门走了进来。当他踏入城主府的瞬间,府们便再度闭上了。
“过来见过。”耳边响起风云商的声音,但是在周围却见不到风云商的人影。面前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扇动着翅膀的蝴蝶,带着他向城府的深处走去。蝴蝶最后落在了风云商的手指上,扑腾了几下化作光影消散了。
风云商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葡萄架子,笑道:“随意坐吧,简陋之地,比不上贵国的宫城。”
“呵呵,道友说笑了。”那黑衣男子倒也是个洒脱之人,一屁股坐下了不说,还将蒙面的面巾也取了下来,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孔。
“只是道友,凡是总归得讲个先来后到吧。”黑衣人接住风云商甩过来的茶盏,几滴本应落在地上的茶水,也被接了回去。
“你们那么多布局,少这一个也没什么。反正最后也是大家一起吃肉的,难不成你还打算一个人独吞了不成。”风云商大笑了一声,那黑衣人手中的茶渣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却被黑衣人以灵气裹挟,在手中形成了一个小水球。
“好茶。”将水球送入口中,那黑衣人笑道:“能拿得出如此好茶,你应该也不是一般人,也是个懂茶之人,何不报个门户。”
“呵呵,自己去查吧。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谈何与我分羹。”风云商冷笑一声,果然,人活得久了,脸皮也就厚了,明明是街上最普通的满天星而已,还成好茶了,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度好吧。
“没有实力就想分羹,可是容易被一起分掉的。”风云商冷笑一声,挥手送客。城主府内的阵法发动,将黑衣人挪移了出去。
等到将黑衣人送走,回到屋内之后,风云商后背脖颈上的寒毛才渐渐平缓下来。方才院中的话,都不是他胡说而已,诈那黑衣人的。自己的来历是肯定不能说的,胡编乱造也不行,容易被查出来。因此,什么话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办法。
让他们自己去查,因为风云商提前给他们留下的映像作怪,即便查的时候,碰上什么问题,他们也会自行脑补找到合适的理由。当然,毕竟风云商是没有身份的,他们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但是正因为查不到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会越发的怀疑风云商的身份背景,会将风云商的身份背景想的越来越强大,而后投鼠忌器。坐看风云商做大,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云商也就有了自保之力了。
中间,还可以借用一些玄都师等人,不需亲自出面,一些占有模糊大罗道韵的宝物就好了。这样既可以让余部公国等势力迟疑,也不会因此暴露了玄都师他们。
这个黑衣神秘的到来,虽说是出乎了风云商的预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只看他后面如何选择了。不过,风云商估摸着,黑衣神秘人做出选择,一定会是在余部公国的使者到来之后。若是风云商连一个余部公国的使者都搞不定,那就是花架子。
对于花架子,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和时间。
“来了。”正在和风祁阳商议事务的风云商,低声说道。风祁阳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是余部公国的使者到了。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他还让我将这个交给老爷。”门房躬身走进来,将一枚玉佩递给风云商,风云商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余部公国的使者倒也算是聪明,没有高调的来。这样等会,要是余部公国占了下风,也好处理一些。
至于这玉佩,自然算不上什么礼物。这其中蕴含着一缕大罗修士的神识,可以释放出大罗修士的威压。风云商方才看那一眼的时候,便是受了大罗修士威压的冲击。不过大罗修士他见得多了,三清修士都见过了,哪里还会被大罗修士的威压影响到心神。
不过心神不会被影响到,肉身可就没有这么强悍了,毕竟是大罗修士的威压,肉身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那门房走出去之后,风云商便是大汗淋漓,七窍流血,只是一刹那的大罗威压,便让他受了伤。以神力将自己清洗赶紧,风云商继续捧书苦读。
这个爱好,还是他在凡间的时候培养的,只是后来,事情渐渐多了起来,也就荒废了。如今风云商打算将他重新拾起来。
之所以要现在就见使者,一是怕拖延下去,被使者惹出什么乱子来。其二也是风云商在炫耀,你的大罗威压,也就那样吧,我啥事都没有,好的很呢。虽然事实上,风云商受了内伤,但是你不知道,你看不见,那就是我啥事都没有。
公爵长子尚在院中的时候,便感受到那玉佩被激发了,当下心中一喜,这个家伙还真是莽撞啊。估摸着,自己倒了门口会被拦下来,以给那个篡位的家伙修整的时间,因此也就走的慢了些。却是没有想到,他这一路上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也没有人任何人过来拖延时间。
带路的门房,还在不停回头催促他快一些,当真是奇了怪了。
见到风云商完好无损地蹲坐在太师椅上的时候,公爵长子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等顶得住大罗威压,倒是不错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一个公国潜心培养的继承人来说,不过是小事而已。鼻尖紊动,嗅到了空气之中为不可闻的汗味好血腥味。长子的面上又露出了笑容。
看来和自己一样,只是意志足够的坚定,可以很快恢复如常罢了。并不是真的能挡住大罗的威压。
“先生,你杀了我的兄弟。”心中有了底的长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是你的兄弟吗?不是吧,我记得贵国王室是不承认的吧。”风云商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来那个死掉的家伙是你的兄弟了?
想要试探自己的深浅,但是又不敢以余部公国的名义出手试探,免得惹来麻烦。算计的太多,反倒畏手畏脚了。
“血缘上总归是的。”公爵长子面无表情,反正今天肯定是得打一架的,不打一架,怎么知道谁的拳头更硬,怎么知道风云商的底细。只是这架不能以公国的名义开大,不然若是万一自己输了,或者是失手将风云商给打死了,对公国都不利。
前者是损了公国的颜面,害了军心士气。后者是给了风云商身后那个并不存在的公国,一个开战的理由。
“既然你说,那就是吧。”风云商摇头笑了笑,有关系吗?没有差别的吧,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战,都无法改变你是公国长子,下一任公爵的事实,输了就是输了,该丢的面子还是要丢的,该折损的士气还是要折损的。
“请吧。”公爵长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风云商微笑示意,两人出了城主府,一路向南打去,一路上竟是挑一些偏僻之地,尽量避免被人看到。风云商冷笑一声,只怕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直奔城主府而去了,真当他的阵法是白布置的。
有着杨居指导,风云商布下的阵法,连玄神修士都可杀,金神修士也可以困住一会了。这段时间足够,风祁阳他们做出逃与战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