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ウミネコが桟橋で鳴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海猫在码头悲鸣)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過去も啄ばんで飛んでいけ
(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誕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
(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与虫之死骸一同化为尘土)
开篇是如此的消沉,配合着昏暗的直播画面。
予所有听众一种扑面而来的被人生击打到疲惫不堪的触动感。
和刚才樱花男孩带给他们的初恋感觉,完全走了两极。
樱花男孩的表现若是阳光灿烂的朝阳升起,那江东流的表现就是凄风冷雨里的落日无辉。
字幕框里打了这首歌的双语对照字幕。
华夏来的乐迷也能听懂或者说是看懂江东流正在唱着什么。
那些听过江东流唱瞎子的歌迷,会发现此时唱着日文歌的流氓大叔,在音乐上的情绪表达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瞎子开篇,琵琶声一起,那种哀绝伤离的气氛就会笼罩上人的心头。
江东流唱瞎子让人能感觉到了至极的悲伤,从第一个字,一直悲到了最后一个字。
但今天这首日文歌却不一样。
江东流的开篇给人的是极致疲惫的感觉。
不是有气无力的那种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一种意志消沉对人生的疲惫。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了。
而是心灰意冷,形同枯槁。
仿佛随时都会终结这条漫长的人生之路一样。
大汉风云的几个人是世界上唯一几个担心江东流唱这首歌会自杀的观众。
见江东流的开篇这么消沉,状态和他之前唱Back in black完全走了两极。
这几人的心情亦随着这疲累的歌声一沉到底了。
刘云担心道:“江老师的感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喜欢说风凉话的夏风这时也不敢瞎唱衰了,而是向郝汉提议:“老大,你是不是超总打个电话?我感觉很不好,得让超总阻止江老师身体里这日苯人格做傻事。”
郝汉的感觉也很不好,使劲咗了口烟,沉吟着:“再等等吧。超总知道江老师有精神分裂的毛病,他心里应该有数。”
赵大龙苦笑着猜:“我估计超总正在他们排练室门外盯着江老师呢,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冲进去打断这日苯人格的表演。”
刘云使劲捏合手指揪心的讲:“希望如此吧。”
郝汉闭着嘴用鼻子吐烟,已经不想在说话了。
不像大汉风云这些人这么杞人忧天,钱大超根本没有去想江东流可能会自杀这种事。
虽然他也听出来了,江东流今晚的状态过于消沉了,但他觉得这都是红眼病闹的。
哪个歌手得了这么严重的红眼病,都拿不出打鸡血的状态唱歌。
“今天这场比赛,看样子,就是走一个过场了,唉…”
被江东流的音乐影响着,乐观如钱大超,情绪也变得有些消沉和失落了。
才刚看过樱花男孩活力四射的歌舞表演,观众们的情绪还处在甜美浪漫的初恋梦境里。
江东流这番开声,就像一场阴暗的人生冷雨,迎面泼来,将很多人都给泼郁闷了。
弹幕上即刻飘出不少日苯歌迷的抱怨:
这是什么破玩意?
这也叫歌,好垃圾哦~
这个白痴是来捣乱的吗?请滚回你自己的国家~
这样的音乐,没法下咽,听得我好想打自己一顿~
好吧,我承认,我抑郁了~
就像弹幕上评论的这样,江东流唱的这个开篇唱的确实很压抑。
但很快。
歌曲就来到了第一段让人能暂舒一口气的副歌:
“薄荷飴漁港の灯台錆びたアーチ橋捨てた自転車(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丢弃的自行车)
木造の駅のストーブの前でどこにも旅立てない心(木造车站的暖炉前无处可去的心灵)
今日はまるで昨日みたいだ明日を変えるなら今日を変えなきゃ
(今天与昨天如此相像想改变明天必须改变今天)
分かってる分かってるけれど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心が空っぽになっ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心中已空无一物)
満たされな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きっと満たされたいと願うから
(感到空虚而哭泣一定是渴望得到充实)
江东流在这一段表现的就像一个被命运击垮的失意者,在为自己找继续面对人生的坚强理由。
于压抑中小爆发了一波。
他向命运不屈的呐喊。
想要努力改变现状。
但是,生活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无时不刻都压在他的肩头。
甩也甩不掉,挣也挣不脱。
被这座大山压着,他的灵魂永远是疲惫的,永远都感受不到那种真正的自由和快乐。
就算呐喊和恸哭,也找不到一点能让他感到温暖的颜色。
这样活着真的很累,很累。
但他就是改变不了。
他越强迫自己去改变。
无法改变的痛苦就越让他迷茫和无助,痛苦又心酸。
久而久之后。
生活中哪怕发生了一点小事,都会像命运的重锤一样落下。
砸的他疲惫不堪。
挣扎之后的冷静往往最可怕,也是最危险。
此刻,他便进入了这样一种几乎要自我分裂的状态。
再开声,让人见识到了他心底更晦暗的痛苦: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靴紐が解け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鞋带松开了)
結びなおすのは苦手なんだよ人との繋がりもまた然り
(不擅长重新系起与人的牵绊亦是如此)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少年が僕を見つめて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少年深情凝视着我)
ベッドの上で土下座してるよあの日の僕にごめんなさいと
(抱膝跪在床上向那天的我说抱歉)
他的音乐步调变得更加沉重和疲惫了。
还平添了努力后无果的那种至极的痛苦。
这感觉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将头抬出水面喘了一口气。
却立刻又被命运的水草给拉下了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