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兽山的大修士随时可能杀来,陈天齐迅速吸摄起方姓男子的乾坤袋,再施展水遁潜入湖底,把碧水鼋的甲壳收割走后,立即转移到一处山林里。
开辟出一个山洞,把乾坤袋扔进去,再施展木系法术万叶林涛遮蔽洞口,这才化身自燃,本体离开法阵,急匆匆赶往广云峰。
该怎样化解危机?
杀死方姓男子的一瞬间,陈天齐的心里便有主意了。
广云峰下,陈天齐大声呼喊。
“师尊,弟子陈天齐前来求见。”
等了一小会儿,大阵开启,常广云的声音从山峰上飘了下来。
“来。”
陈天齐快步上山,来到那座房门紧闭的茅草屋外,扑通跪下,表情惶恐地说道:“师尊,弟子外出游历,遇见一修士纵容灵兽残害百姓,弟子看不下去,就与其争辩了几句,没想到此人毫无人性,竟然仗着修为高深,想要打杀弟子。
被逼无奈,弟子只好以命相搏,最终侥幸将其击杀,但此人是百兽山内门弟子,弟子闯下大祸,求师尊责罚。”
“此话当真?”
“若有半句假话,弟子…”陈天齐立即起了个毒誓。
茅草屋里陷入寂静,许久,才传来常广云的声音,“你将此事细细道来。”
“是。”
陈天齐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学会绘制化身符的事情他也没有隐瞒。
“哼!”
常广云勃然大怒,“好个凝液小辈,竟然如此阴狠毒辣,仗着是修行之人,肆意屠戮百姓,用人来饲养灵兽,当真是心肠歹毒,不当人子!
此等行径,与魔修有什么分别?
天齐,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此人该死!!”
“可是…”陈天齐忧心忡忡道,“我杀了此人,也给师尊招来了麻烦…”
“天齐,你错了!”常广云语气严肃地说道,“若是你对惨死的百姓袖手旁观,为师才要重重罚你,甚至逐出师门!”
“天齐,你且放心,若是有人来兴师问罪,为师替你抵挡,在这元灵界,能给为师带来麻烦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陈天齐的心彻彻底底地安稳了,果然,拜师是有好处的,拜了一个打遍元灵界无敌的修士,更是好上加好。
“多日不见,你在符箓一道上大有长进,化身符可不是那么容易能领悟透的,你不仅悟透了,还成功绘制了出来,你在符箓上的天分,就连为师,都自愧不如啊…”
陈天齐心虚地挠挠了鼻子,在化身符上付出了多少艰辛,他心里最明白不过了,常广云的夸奖,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师尊言重了,其实弟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谦虚做什么?”
常广云叱道:“今后不可谦虚,为师不喜欢。”
陈天齐,“…”
“是…”
茅草屋里沉默了起来,白猿蹲在石头上,抱着一个脑袋大的桃子乱啃,汁水四溅,果香诱人。
等了小半个时辰,百兽山终于有人寻着神魂标记的气息来了。
常广云哈哈一笑,“过了这么久,我还以为百兽山不敢来了,常某多年不出手,他们记吃不记打了。”
房门开启,一道长髯飘飘的身影走了出来。
常广云的脸上戴着一个娃娃面具,眼鼻口都被完全封闭,如此,就看不到人,也就不会失态了。
“跟我走。”
常广云手抓住陈天齐的肩膀,拔地而起,冲出护宗大阵,与百兽山来的三人遥遥相望。
来得人是百兽山掌门,大长老,二长老。
他们眼神冰冷地盯着浑身红光笼罩的陈天齐,又把视线落在常广云脸上,掌门说道:“常兄,你五行门弟子杀我百兽山弟子,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
常广云毫不客气地回道:“你也配来跟常某要说法?”
百兽山掌门的脸色骤然一寒,“常兄,你不要以为实力高强,就可以胡作非为,今日你若给不了百兽山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便要让各派掌门过来评评理!”
常广云放声大笑,“胡掌门,我还以为你要跟常某过上两手,原来是要找人评理,哈哈哈哈…”
“常广云,住嘴!”
百兽山二长老勃然变色。
就在这时,白猿慢慢飞上了天空,它始终专心对付着怀里的桃子,没有去看百兽山的三人一眼。
前来兴师问罪的三人表情却变了,他们不由得退了半步,可能是觉得五行门有错在先,他们又理直气壮地向前一步。
“天齐是常某的弟子,在你们来时的路上,他已经把做的事情给我讲述过了,你那百兽山弟子是一心肠极度歹毒之人,死不足惜!”
百兽山掌门脸色变了又变,眼神冰冷道:“常广云,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常广云冷哼道,“教出的弟子肆意屠戮百姓,用人来饲养灵兽,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不该杀吗?”
百兽山的眉头紧皱起来,“常广云,你把话说清楚!”
“还需要我怎么说清楚?”常广云扭头面朝陈天齐,“天齐,你把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一遍。”
“是,师尊。”
听完全部经过,百兽山的三人对视片刻,掌门开口说道:“我门内的弟子已经死了,谁知你这弟子的话是真是假?”
常广云讥讽道:“胡掌门的意思是说,我这仅有筑基后期修为的弟子昏了头去找百兽山内门弟子的麻烦?”
百兽山掌门强行争辩道:“人已经死了,想怎么抹黑就怎么抹黑,你这弟子的话,我不信!”
“果然是一丘之貉!”常广云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冷意,“百兽山有你这样的掌门,出几个心肠歹毒的弟子真是不奇怪了。”
百兽山掌门往下望去,说道:“卢兄为何不出来?”
“我要卢兄来评评理!”
所谓的卢兄,便是五行门掌门卢海方。
“胡掌门,你若再胡搅蛮缠,就别怪常某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白猿身躯狂增百丈之高,一扬头颅,两股白气从大鼻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