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大厅里，光团围着李立的虚影四处飞动。

“亿万年过去，幻魔大阵的能量早已万不存一。”

“法则之纹也已破损不堪。”

若是一万年前，以法则之纹的完整程度与幻魔殿的能量储备，也不至于被李立钻了空子。

纵使再过神奇与不可思议，李立也不过才18岁，一个淬体中期的'凡人'而已。

可惜，时间长河浩浩荡荡，没有人开启位面吸取虚空中的能量，也没有人修补破旧的法则之纹。

更因为前不久爆发的宗师大战。这光影既要操纵着幻魔殿躲避宗师们的探查，又要努力抵御宗师对战的余波。

种种因素汇聚在一起，幻魔殿那曾经布置的冠绝万古的阵法竟要无法侵蚀李立的神魂。

“可恶，目前看来，有三个方法。”

“一是人为的进入这小子的分魂之中，亲自操纵幻魔之力。”就如军队有了将领，发挥出的实力将有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提升。

“可惜我只是主人座下一智能生命，天生法则领悟极慢，大概只能发挥出原本10倍的力量。”

“二是汇聚其余蒲团的力量。”

大厅中数十万蒲团，每一蒲团都是一独立的小阵法，虽然共用储存的幻魔之力，但集各个阵法之力，可以使灌输的功率大大提升。

“然而这需要更改阵纹，会影响传承空间的稳定。”

“三是直接灭了他的神魂，但有可能引起位面外强者的疑心。”

作为一个智能生命，光团的意识运转速度何其之快，片刻中他便下了决定：

“无论如何，传承乃重中之重。实在不行，便舍弃这一位面碎片。”

“首先，我进入此人分魂之中，亲自操纵幻魔之力，以让他沉沦为第一目标。”

“若是不成，便尝试灭他分魂。”

“再不成，便更改阵纹，一次汇聚所有蒲团之力，在最短的时间里灭杀此人！”

“不论如何，绝不能让他苏醒。上次有一人在传承最关键的时候苏醒，引起阵法反噬，导致传承者执念未除，抵抗传承。”

“这次，绝不允许此人再影响传承！”

意识空间。

从医院回来，李立便回学校上课。

讲台上，一身穿灰色马甲，头顶地中海，脚踩崭亮皮靴的小老头正对着李立微笑。

此刻，李立一边强忍着越来越诡异的熟悉感，一边搜索脑海中的知识。

“灵气复苏之时，无数大能重获新生，又有无数天骄应运而起，开启了轰轰烈烈的能量革命。”

“当日，全球无数古迹光焰滔天，又有无数位面通道悬浮天际，魔族、妖族，神界、道界......无数生物妄图占领地球。”

“东海出一岛屿，有神幡虚影破空而去，东海下起滔天血雨。”

“昆仑山出现一片片道场，有一浮尘，眨眼间便封闭无数通道。”

“中亚有佛门手印，度化亿万生灵。”

“欧洲有神音乍现，大西洋浮现神秘城市虚影。”

听到这里，老头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这些地球的古圣人为何用的是佛界、道界的神通？”

“灵气复苏之前，地球绝天地法度。虽然古圣人们以大智慧勘破天地法则，但却无神通法门在手。”

“位面通道大开之时，诸天法则相会，古圣人们以各自领悟，参悟各界法门。”

“虽用的是他界手段，但的确都是地球中人。”

说到这里，李立又补充道：

“后来各圣人意识到缺乏属于我地球人族的专属法门，导致我地球修士修炼艰难万分，于是组织领导了能量革命。”

就在这时，教室的灯光仿佛暗淡了些许，眨眼便又恢复正常。

李立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却发现同学们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发现这一切一般。

“不要东张西望，李立同学！好了，坐下吧，下次再回答。”误以为李立在向四周的同学寻求帮助，老头板着个脸，严肃的说道。

看着因为自己进入，导致局部能量失衡的意识空间，光团无语道：“这也太破了吧。这种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吐槽归吐槽，光团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他调动着意识空间内的幻魔之力，以牺牲其他区域为代价，大大强化巩固了李立周边的区域。

从空中俯视，可以明显的发现，原本不过方圆百里的意识空间，如今只剩下李立周围百米地域。随着李立的行动，不断演化。

“曼德拉效应？转世重生？多元宇宙？”晚上，李立躺在床上，认真的翻阅着知否。

“所以说，很多人都发生过记忆错乱的情况？”

看着知否上一个个大v现身说法，李立长舒了一口气，这几日焦虑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光团满心疑惑：“他竟然产生了执念？”

幻魔空间可以放大修士内心的执念，利用执念使人沉沦。

“可一般修士的执念不是产生念头，再影响到情绪，最后化作一种意志？”

光团感到十分无力，若是一般修士，此刻产生了执念，光团会十分高兴，这意味着修士离沉沦已经不远。

可李立......已经产生执念了，甚至还不止一个。

“他产生执念不要钱的吗？”

去帝都、游万界、斩紫血、成巅峰......这一个一个都是李立的执念。

幻魔空间便是加深执念，或令人高歌猛进，或令人求而不得，或令人历经劫难后修成正果......但毋庸置疑，这一切的演化都是需要能量的。

此刻，意识空间感知到李立新的执念，阵法立即作出反应，推演着如何利用这执念使李立沉沦。

而李立那破旧不堪的神魂，注定着，要完成这一切演化，需要耗费比正常修士多千倍、万倍的能量。

阵法是个好东西，就如旧时代的所谓智能，它们可以一丝不苟的完成设置好的指令。但无论是阵法，还是智能，抑或是程序......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面对无法处理突发情况，它们会陷入逻辑循环，乃至宕机。

显然，那光影的主人没有预料到会有神魂不全者进入他的幻魔阵。当然，以光影主人的境界，自是不会设下一个会宕机的阵法。

于是，幻魔阵陷入了死循环......

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子：幻魔之力从分魂缺口泄露——推演能量不足——继续注入——继续不足——继续注入无限循环。

阵法的处理速度有多快，幻魔之力的流失速度就有多块。

再然后，李立每诞生一个执念，幻魔阵便多进入一层死循环，能量流失速度再加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