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戒吹可是拿到了赛点,只要他拼下最后一场,佛宗便输了。
谁也没想到论佛会发展到这样一个程度。
黄三千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戒吹奸笑的模样,低声道:
“当初我们可都吃过这小子大亏的,今天看着不可一世的佛宗吃了这般大亏,我的心里怎么就这么畅快呢?”
庄稼汉麦亦脱去左脚的草鞋,扣着右腿的腿毛,笑着道:
“若是佛宗就这样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佛宗九人中,站起了一位无臂的老者,双目中似有荒芜的大地,流露着无尽的悲伤道:
“佛宗,四长老,寻生。”
说罢,没有丝毫犹豫,寻生长老便将真佛之力环在自己周身,冷眼看着戒吹道:
“认输,或者比斗。”
吸取七长老寻人被戏耍的经验,寻生长老静静地看着戒吹,等待着他的选择。
戒吹摇头晃脑地活动一番,在那高台上蹦跳着,左右活动着身子,拉起一个弓步,戒吹看向寻生道:
“稍等我一下,我活动活动,赢了你,就可以结束这场论佛啦!”
皇恩榜的强者们,此刻看着戒吹,心头皆是生出一丝凝重。
看着玩世不恭的年轻人,寻生轻叹道:此子心计、谋略、实力,都是上上乘。
若是谁在被他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欺骗,只怕会吃更大的亏。
莫看这第二轮力论,戒吹似乎一胜一负很轻松,真正的凶险这些皇恩榜的强者们可是了解的。
同源之力,佛源抗衡,这般凶险可是比单纯的内力比斗,要危险的多。
一旦双方佛源之力有接触,铁定是一场石破天惊的内力抗争。
但是这戒吹,先示敌以弱向叹息神僧。
再引诱七长老寻人内力轰压,压根不去用内力抗衡,营造自己是弱者的局面。
面对五长老再以相同的办法力压寻气,让对方甚至连佛源之力都无法释放出来。
这西域小僧戒吹,可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单纯。
此刻戒吹可是丝毫没有大意,按照他的想法,这第二轮就要拿下这佛宗的。
拖入第三轮的话,虽说他看到了瞿麦,可是这佛宗连老怪物叹心长老都派出来了,他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那就只能拼了。
“寻生长老,请您准备好,这一次,我将不遗余力!”
若说戒吹突然爆发内力,众人还觉得可信,面对戒吹一脸严肃的模样,众人都在怀疑戒吹会有什么阴谋在盘算着。
盘腿坐下,戒吹轻轻低下头,双手手背贴紧膝盖,手心朝上,呈托举之状。
一丝莲花的清香从戒吹的身遭散出。
白衣神僧叹息当即皱起了眉头。
佛源生莲香,自在已成佛?
这可是得到高僧,对于佛法的领悟达到一定的境界,才会出现的意向。
叹息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过,这戒吹会不会是哪个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佛经中,曾有记载,佛法无边之人,在圆寂之时,可以带着这一世的修为,横渡至下一世。
叹息神僧虽未见过,但是他毫不怀疑,戒吹很有这种可能。
不然年纪轻轻的僧人,没有经历世间百种磨难,怎么能有如此高深的见解呢?
淡黄色的佛源之力,顺着戒吹的身体散开,炎炎夏日,似有一丝清凉,弥漫整个论佛之场。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讶,寻生更能感受到这股佛源之力的浓郁。
戒吹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准备动用全部实力了。
寻生无臂的衣袖轻轻飘荡,似有环抱江湖之状,众人心惊之间,同时感受到了被佛源之力包裹的感觉。
乐门之人,对于气息的感应最为敏感。
皇恩榜第七十八的大笙遗音,史以煦握紧了手中的乐器,低声道:
“做好防备,别让这寻生的力量侵入了你们的体内。”
史以煦不是多话之人,他这番话没有压低声音,周遭的强者皆是听入耳中,毫不犹豫地撑开内力抵挡着寻生的内力。
人彘,昊渊转动着手中的菜刀,冲着身旁的睡修赖穆宁,低声道:
“为什么要抵挡这寻生的内力侵入啊?
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感受佛源之力,来突破的么?”
赖穆宁轻轻按着眼前的黑布,失去了视力的他,反而增强了其他感官的作用力。
“寻生…我还以为当初他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经历过死劫的人,法号寻生,便是因为他的佛源之力中,透着一股死气。
当年他是唯一一个能拦下瞿尽的人,横贯江湖无敌手的瞿尽,却是被这寻生阻拦整整一天一夜。”
死气!
站在赖穆宁身旁的李避,锁紧了眉头,活人有死气,这可不是好征兆。
先不说这场战斗戒吹胜负如何,一旦二人的内力接触,无法避免的会有内力流通。
死气最爱沾染的就是活人之血,戒吹这般强大的佛修,更是死气最喜好的。
即便戒吹胜了,死气入体,戒吹怕也活不了太久…
皇恩榜的强者们,可不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场中一道道内力迸发而出,直接将寻生环绕他们身遭的内力挣开。
瞿麦转动着手指,一道凛冽的剑气,瞬间刺破身边的佛源之力。
破开佛源之力的剑气,逆行而上,顺着寻生的内力,直逼寻生而去。
袒胸的叹心,微微抬了抬眉毛道:
“佛宗比斗的规矩,你应当清楚,下不为例”
厚重的手掌,接住了瞿麦的剑气,叹心看向瞿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没有情感的冷淡。
一脸笑意的叹心,果真是强到了极致。
瞿麦靠着柱子,毫不在意双手抱着后脑勺,看向戒吹道:
“佛宗有佛宗的规矩,我瞿麦有我瞿麦的规矩。
小吹子,别和这家伙拼命了,放弃,我们打第三轮。
你随便挑一个,我帮你斩了。”
作为新晋的皇恩榜榜首之人,瞿麦的大名众人都听过,那你大爷的拉风称号,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仇恨。
暗地中,不杀人看向瞿麦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浓郁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