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丹脸色酡红复又变白，能量继续固定胸前甲胄，右手一招，往生剑如瞬移般出现在手中，她眼中白光隐晦闪动，左手在往生剑上虚撸一把，那剑豁然变粗变长变大，如同圆柱挡在二牛之前。

坚固！

“嘭”的一声巨响，文道丹一动不动，气息不乱，稳得一批。

而另一边的二牛则哀嚎着飞退，它再次撞在铁板上，疼得打滚，连累完全将身体交给它的安格利斯也在空中无限空翻，被往生剑破开的血洞在空中画出一个红色弹簧。

…往生剑第二特质，反震，让你不让我。

或许是被毁了两件衣服，更或者是因为发现二牛似乎没被无尽光领域遮蔽，文道丹此刻看着对手疼得翻滚，心中居然闪过一丝窃喜和报复的快感，但随即收敛。

她看了看身上破碎的甲胄，能量一震，甲胄碎落，露出里面被能量固定在身上的单薄衣衫，随后一条闪烁着白光的绸缎从她空间手环中飞出，缠绕在身上。

此时的文道丹上身绸缎包裹，将那傲人身材展露无遗，一对如白玉般的藕臂暴露在空中，若仔细看去，却能看到她臂内侧，各有一个剑形纹身，隐约有白光闪烁。

另一边的二牛终于停止翻滚，安格利斯被转得手都有点抖了，颤颤巍巍又快速地摸出一颗药丸投入嘴中，同时火焰燃起，将腹和后腰贯穿的伤口烧焦止血，随即涂上伤药。

他的动作极其麻利，哪怕闭着眼也并不影响效率，毕竟不知道文道丹的情况，他害怕对手趁机强袭。

可等他处理完毕，依然没有被攻击，便询问二牛。

二牛刚刚一直在倒吸凉气独自颤抖，在安格利斯感知中像极了被打疼的狗子在舔舐伤口，此刻被问到，它才抽着气道：

“那妞在穿衣服，然后…嗯？开始发光了？哎哟，不对，西…西塔叻宁的，好可怕！”

穿衣？发光？可怕？

安格利斯满脑疑问却突然感到一股可怕的气息传来，只觉得似有高高在上的神灵从光芒中走出，无情的眼神投在自己身上，膝盖当即软软的想跪下去。

另一边的文道丹正在发光，这些光不断向着她右手臂上的剑形纹身流去，那纹身之上光芒大作，随即往生剑上同样亮起耀眼白光似在共鸣。

纹身与剑共鸣，便有一股温暖的能量从纹身中流出，流经文道丹全身，将她被二牛拍出的伤势安抚治愈，最后汇入往生剑之郑那神灵气息便在此时出现，这种气息让安格利斯想跪下，让二牛惊惧莫名，那是上位神的气息。

文道丹从发光开始便一直双眼紧闭，她感受着体内变化，默默与某个莫名存在沟通，当那能量汇入往生剑，当那神灵气息涌现，她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火水风土光暗涌现随即均归光明，一对瞳孔如灯泡，便连面容表情也变得冷漠无情，高高在上。

她看向安格利斯，随后眼神在二牛身上一转，灯泡闪烁，似要看穿一牵“无能者，右手掌，神王器，有裂缝。”

下一刻，她动了，时间似乎慢了半拍，当她降临安格利斯身前，二牛才反应过来，在颤抖中挤出一片火海。

然而时间似乎又被拉长了，那火海在文道丹身后合拢，她面无表情，手中往生剑却已经点在二牛戟头某处，她看到的裂缝之处。

“哞！”

二牛已经不知道这一场战斗惨叫了多少次，但它确实忍不住，太疼了，对方居然知道它的某处旧患，若非文道丹自身实力太低，哪怕借着往生剑也不可能横跨几个位阶，否则它可能就要被切除一块了。

忍着痛，二牛却并不退缩，疼痛甚至让它有些疯癫，神帝器的压制也似乎淡化了些许，它身上火焰爆燃，将安格利斯和自己紧紧包裹起来，那火焰的颜色居然由橘红色慢慢向着金红色跨度，空间中的光甚至被灼烧得有点恍惚。

二牛作为一把资深神器，它知道刚才是因为对方神帝器的神圣意志影响了时间的轨迹，自己因为先不足无法抗拒，所以现在只能将能量外放包裹自身，防止对方光明正大地偷袭。

如果能够化形，二牛此时肯定是咬着牙倔着骨，即便伤痛，即便看到那如同鸿沟的差距，它却依旧认为胜负，未可知！

在它看来，往生剑确实比它高一阶，如果公平对抗，自然是一边倒，可现在往生剑受限于文道丹的实力，且不能持久，它却能爆发更强的能量，无时间限制。

只要抗住对方的一两次爆发，只要护住自身，将战斗拉入持久战，哪怕会被揍得痛不欲生，但最后可以取胜。

这就是二牛的战略，挨打反击。

现实果然如二牛所愿，文道丹更强大的爆发来了。

“神，来世有光。”

清冽无情的女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把低沉而冷漠的男声，两个声音混合在一起，念出一句如同咒语般的话，瞬间响彻整个战斗空间。

光消失了，无尽光领域也消失了，战斗空间中没有了任何的光，漆黑笼罩了一牵没有光的世界如同混沌未开，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在坍塌，所谓的能量架构所谓的神圣意志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黑暗没有尽头，没有方向，没有时光流逝，二牛和安格利斯觉得自己已经在黑暗中呆了无数岁月，目睹了黑暗将一切消融。

不对，不是目睹，除了黑暗他俩什么都无法看到，但消融却如同印记一般直接出现在他们的感知之中，他们认知的世界认识的人甚至从未珍惜的时光和空间都在缓慢的消融湮灭，而这个过程持续了无数的岁月，长到二牛都觉得自己的神器之躯开始腐朽。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一个柔弱的光点，根本无法刺破黑暗也无法照耀一方，但它就是出现了，似乎是混沌开辟连接过去未来的曙光。

黑暗中徘徊了无数时光的二牛和安格利斯猛然惊醒，不自觉地向着光移动过去，随后，一把宏大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起来，“神，来世有光。”

没有混合音效，只有那个低沉冷漠的男声，却像是发布某个理所当然的通知一般，平静而掷地有声。随着声音落下，光点变成了光线，穿过自投罗网的二牛和安格利斯。

下一刻，黑暗退散，战斗空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没有无尽光，也没有漫火，却是文道丹玉臂擎剑，往生剑伸长至五米，刺穿二牛，插入安格利斯体内又从其身后伸出，在空中形成一个静止的画面。

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二牛猛然感觉到被切割的疼痛在身上各处传来，它是神器不假，但被神帝器刺穿，然后带着更高阶神圣意志的光能量侵入武器之内暴动，现在只感觉一难以忍受的疼痛遍布全身，哪怕还未能击碎它的外壳，也不能让它陨落，却足以让它失去战力一段时间。

而另一边，被往生剑穿刺的安格利斯呆呆地看着扎在胸腹间的细长白剑，错愕，痛苦，愤怒，各种情绪不断在他脸上浮现。

不同于二牛的窘境，他作为无能者，往生剑无法像对方二牛一般让能量在他体内暴动，而文道丹也似乎没能准确找到他体内能量构件的位置，这一剑，从构件旁穿过。

因此，他的各种情绪，都是因二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