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店里工作人员的询问有什么结果吗?”凌平问道。
“因为当时是很忙的饭点,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哦对了,泽井学点的一人份套餐并没有吃完,但是要了两瓶啤酒都喝完了这一点算吗?”高木警官回忆道。
“他喝酒了吗?尸检结果好像没提到…不过中午十二点喝的两瓶啤酒的话,到七八点钟确实应该已经分解得差不多了。”三澄思索道。
一般来说人体分解酒精的能力有高有低,既要看个人体质又要看喝的酒的数量与种类。啤酒本身就属于酒精含量比较低的那种,如果喝下两瓶外加这人的酒精分解能力比较好的话,大约只需要六到十小时左右就能完全分解,在血液中无法查出。
“喝了两瓶啤酒,那他就是以一个半醉不醉的状态下出的门,这种情况下…想不出来,醉酒后人的行为方式太难推测了。”凌平摇了摇头,“那间饭店在什么地方?我想稍微去看一下。”
“诶?可是这起案件不是已经…”
“他们接手的是泽井议员夫妇被氢氟酸伤害的案件,但刚才询问的时候,他们似乎还并没有决定把泽井学的案件也收入手中吧?”凌平一脸无辜地看着高木警官,“就算他们之后找上来,我们也只是去饭店吃个饭而已。”
“这完全是强词夺理吧…”高木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对凌平这种行为有些无语。
“你又想自己一个人查案了吗?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三澄似乎不太想让凌平去调查,但态度却不是很坚决,犹犹豫豫的样子。
“三澄医生你自己不也是经常自己去调查一些警方不让调查的案件吗?比如上次干性溺水的案件…”凌平挑了挑眉,要说劝阻别人不要擅自去查案,柯南算第一个没资格的,三澄美琴就算第二个。
这位姐姐也属于那种外冷内热,虽然看起来很冷静很遗世独立,但对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别人的不幸很关心。当然,对别人关心也是有不同的表现形式的,三澄身为法医所具备的冷静理智性格就决定了她不会像一些热血上头的青春期小孩子一样闷着头往上冲,而是会以更柔和或者更冷静的方式。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似乎全都喜欢自己查案或者委托侦探之类的人查案,也不知道是警方一直以来低迷的独立破案率导致了这种社会现状还是因为这种社会现状造就了警方低迷的独立破案率…
“…”三澄努力想说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来阻拦凌平,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瞬间失去了底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是去看一看,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毕竟警方已经去过了…”
“喔,这家店看起来不错啊。”
因为毛利小五郎等人为了探望自己来到了医院,总不能直接把他们扔下,何况小哀也在…于是凌平就借口大家不如一起吃个饭,把毛利父女和柯南小哀叫到了这间中华料理餐厅,三澄因为不放心自然也跟来了。
高木因为之前来过这家店排查,所以借口加班溜走…不过看目暮警部到处找他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借口这么简单。
这间中华料理餐厅就属于日本很常见的那种,专卖“日本人印象里的中华料理”的餐厅,包括但不限于加了糖的青椒肉丝、和天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天津饭、当配菜吃并且只有煎这种做法的饺子等等。
连店里的装饰都是不伦不类,像中华小当家与清宫戏缝合出来的刻板印象装修。
“欢迎光临六位吗?这边请。”穿着旗袍和丸子头的服务员凑上来迎接这六人,其刻板印象浓度高到足以令真正的华夏人产生PTSD并当场发病。
既然是来暗中调查,那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凌平就像单纯是个来吃饭的人一样入座点菜,因为有两个小孩子在,凌平和三澄因为种种原因也不喝酒的缘故,毛利只能自己要了两罐啤酒。
“自己一个人喝酒总是让人感觉有点落魄呢…”毛利小五郎嘟囔道。
“那你就少喝一点嘛爸爸,我记得你明天还有预约的工作对吧?”小兰劝阻道。
“成年人有时候确实会想着喝点酒排解一下,我想来这间饭店的人应该也有不少这样的吧?”凌平自以为不着痕迹其实宛如司马昭之心一般地转移着话题。
“是啊,自己一个人出来喝闷酒,饭也不吃完反而把酒喝得干净之类的…”
“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多哦,那种人多数都去拉面馆或者小酒馆了吧。”旁边路过的服务员说道,“最近这样的客人,应该只有一位而已。”
“喔,真的有这种人吗?我平时不怎么喝酒所以不清楚呢。”凌平很配合地演戏道,“那样的人,应该会自己一个人在靠窗的小座位上慢慢喝酒吧?”
“那倒没错,就是那边的位子。”服务员朝凌平身后一指,“那个客人在那里坐了好久,却只喝了两罐啤酒,是个稍微有点奇怪的人呢。”
“这样啊…”凌平微微扭头,朝那个位子多看了几眼。
那个位子上现在正坐着一个穿着休闲西装外套的青年,因为是背对着众人的缘故,只能看到他的发色是金色的,身材算是很匀称的那种,用筷子的手是右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凌平的目光,那个青年稍微侧了侧头,但不明显,凌平只能从他漏在外面的耳朵看到他的肤色似乎有些偏黑,当然比服部平次要差一点。
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凌平自然地挪开目光,想从桌上的蒸笼里夹一个小笼包,却发现他身旁的小哀双目圆睁,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的样子。
“小哀…”凌平眉头微微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哀便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拉过他的手,在手掌心中写着字。
“有…组…织…的…人…”凌平感受着小哀在手心写的字,心头猛地一震。小哀口中的“组织”,那就只有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在的那个黑衣组织了,难道那个黑皮金发的男青年是…
“小哀好像不太舒服,我带她出去一下。”凌平拉起小哀卫衣的帽子,将她抱在怀里,又用自己墙壁一般的身体把小哀挡了个严严实实,别人最多只能看到一双脚,这样向店外走去。
“怎么回事?”凌平小声问道。
“是组织里的人的气息…刚才的餐厅大堂里,有组织里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