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车轮辗过黄泥路上的石子,致使马车略微的颠簸。
马车帷帐内的人还未说自己的怨言,马车旁边骑着骏马的胖子便破口大骂。
“你怎么开车的?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你不会开车你就下车,别以为你后台硬,老子就不敢打你。”胖子骂道。
单源成讪讪的笑起来,双手持着缰绳,非常认真的控制着马儿的前行。
看到单源成这幅模样,胖子脸色稍稍缓和。
胖子觉得单源成这厮不怀好意,单源成与他跟宋终都是有过节的人。
当日,宋终还在诸多圣教的弟子面前,羞辱单源成。
宋终以一敌八,在圣教创下一个异常嚣张的记录。
单源成就是那个“被嚣张”的人。
因此,胖子深深觉得,单源成来给宋终当车夫,定是别有用心。
况且,胖子并不觉得,单源成不会怀疑宋终跟他父亲的死有关。
或者说,单源成已经开始密谋,准备向宋终下黑手。
胖子心中笃定,今夜一定要看守好马车,切不能再睡熟过去。
单源成何尝不知道胖子心中所想。
但是单源成现在只能忍,只要宋终一死,胖子失去背后靠山之后,便再也掀不起风浪。
到时候,这个死胖子随便他怎么整。
往死里整!
单源成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目光。
不过这道目光谁也看不见。
一行人缓缓前行,不敢过于快速的奔袭。
毕竟宋终这个伤员经不起颠簸。
两大天王骑着马走在最前方、五大堂主跟在其后。
而莫笑璇、杨正义、玉倾城三人则是混在二十余名弟子当中了,独臂刀王典淖在最后边,若是有什么强敌从后方偷袭,也无法踏过独臂刀王典淖这一关。
马车在队伍最中间,这也是最安全的位置了。
众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平淡如水,有说有笑,实际上内心深处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
比如青龙堂徐啸天、白虎堂单雄云便在思考着,宋终到底什么时候会死。
玄武堂谢取深倒是没有这种坏心眼。
朱雀堂的朱雨柔、入殓堂的肖以文有些静默。
他们二人根本高兴不起来。
再加上肖以文乃是高冷性格的男人,更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幻夜琴王姬如夜知道宋终伤势复原,脸上倒是露出几分喜悦之色。
北地枪王常生板着脸,好似谁欠他钱似的。
二十余名弟子则是犹如游山玩水一般,缓缓跟随着大部队前行。
那天竺国距离宁国足足有大半个月的路程,实在是急不来。
年轻人向来都是好玩的。
尤其是弟子当中,还有几名女弟子。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断的会有弟子凑上前献殷勤。
朱雀堂的杜竹青可是一个大美人。
弟子当中,不断有人向杜竹青献殷勤。
时不时还会讲几句冷笑话给杜竹青,博美人一笑。
甚至连金花玉女玉倾城都有弟子上前搭讪。
独孤绝非常严肃,问道:“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玉倾城更是严肃:“滚!小小年纪毛都没有长齐,也好意思出来诓骗女孩。就你这个年纪,我都可以当你娘了。”
独孤绝耿直道:“我没有想到,我喜欢你,可你居然占我便宜,想当我的娘亲…”
玉倾城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无奈,捂住脸颊不再看独孤绝,她有些想笑,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可爱的时候。
不管这个少年以后的伴侣是谁,只盼望这个少年以后不会变成负心汉,不然她会成为这个少年的噩梦。
莫笑璇诧异不已。
玉倾城看起来都奔三了,少说都有二十六七岁,没想到却能够吸引独孤绝,引起独孤绝的重视。
虽然莫笑璇也觉得独孤绝有些年轻,更有些傻乎乎,可是莫笑璇却连这样一个差劲的追求者都没有。
莫笑璇她今年分明才十八岁啊,比起玉倾城整整年轻差不多十岁。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子风华正茂的时刻,可是为何就没有男子前来对她献殷勤呢?
莫笑璇有些无奈。
心中有些许失落。
实际上,莫笑璇不知道的是,她在圣教的名声已经“臭了”。
甚至有许多弟子传言,宋终乃是莫太虚内定的姑爷。
这才导致莫笑璇没有人“追”。
最明目张胆追求莫笑璇的单源成,已经凉了。
被宋终硬生生打趴,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莫笑璇撇过头,不再看独孤绝与玉倾城二人。
众弟子当中。
丁不败、何东来乃是武痴,剑痴,并没有执着于情情爱爱的事情。
可是泰隆、江梅盛二人可不这么想。
二人围在杜竹青的身旁,寸步不离。
莫笑璇将眼睛看向前方,前方居然出现一个城池。
赶紧掏出怀中的地图,发现前方的城池,赫然是那楼县。
那楼县毗邻苏圩县,距离苏圩县三百里距离。
莫笑璇不禁感叹,三百里的距离竟然在一天内抵达,哪怕是队伍中有宋终这个拖油瓶,却也没有将队伍行进的速度拉慢多少。
这时,北地枪王常生说道:“众弟子听令,前方乃是那楼县,我们前往那楼县歇歇脚。”
众弟子纷纷应了一声“是”,而后便开始继续前行。
马车当中。
宋终与道长正在小声细谈。
道长问道:“你的伤势是何回事?为什么会好的那么快,你的伤势贫道看过,已经到达濒临死亡的程度,若不是幻夜琴王强行用内力吊着你的性命,恐怕你早已经一命呜呼。”
宋终叹息一声,说道:“哎,说来话长,昨夜有一个蒙面人前来搭救我…”
宋终将诓骗幻夜琴王姬如夜的说辞,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道长惊讶道:“那名蒙面人,定然是蜕凡境界的高手,只有蜕凡境界的高手,才能够有如此实力搭救你。”
宋终嘴角微微抽搐,但是并未打断道长的言语。
道长滔滔不绝,为宋终说了许多有关于蜕凡境界的事情才肯罢休。
忽然,道长意识到了重点:“你为何不跟大家说,你的伤势已经…”
宋终说道:“嘘,道长切莫声张…昨夜有人想要害我,故意给我喂补药,道长应该知道补药对我的伤势有百害而无一利。而那人的补药,喂了很大的剂量,要不是昨夜的蒙面人来的及时,恐怕我体内的补药发作,早已经下去阎王爷那签到去了。”
道长表情严肃,说道:“补药的确对你的身体有致命的伤害,可是对方既然想要你死,那为什么不直接下毒药呢?”
宋终说道:“我怀疑这个对我下补药的凶手,就藏在我们的队伍当中,这个家伙比较狡猾,若是下毒药被查出来,定然无法将罪名洗清,无法为自己开脱,但,若是他下的是补药,便可以直接栽赃陷害别人,一口咬定是别人给我下补药,还会怒斥别人不懂事。
不过,若是这是因为救我心切,才给我下补药的话,圣教当中的几位高层,就算是想治罪都没有办法,只能当成是无心之失。”
道长恍然大悟,说道:“所以你就假装自己还没好,等待那个凶手主动送上门来,到时候那个凶手一露馅,便再也无法逃脱。”
宋终微微点头。
现在的宋终,经过一整天的休息,身子能够动弹的地方更多。
宋终还能体会到体内的力量正在乱窜着。
失去了血色利剑剑身里的力量做向导,补药的力量开始任意冲击着宋终体内的经脉、以及伤口。
幸好有道长在旁边盯着,不然宋终很有可能直接痛晕在马车上。
马车前,单源成充当车夫。
单源成运用内力到耳朵上,想要倾听马车里面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单源成听错了,单源成一直觉得马车里有人在说话。
可是这宋终深受重伤陷入昏迷,道长在旁陪同,难道是道长一个人在马车里自言自语?
单源成觉得,宋终很可能已经苏醒过来了!
但是单源成不敢相信。
没有看到宋终之前,一切的想法都只能够当成猜想,不能作数。
胖子跟在马车旁边,实际上胖子也郁闷得很。
胖子抠了一下午的耳朵了,他总感觉马车里有人在说话。
不过胖子转念想了下,宋终都已经重伤成这样了,道长总不可能自言自语吧?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天上的太阳缓缓落下,最后的光芒将天空都烧红。
半边天都红透,恰似丛林中那一片又一片的枫叶,枫叶虽然美丽,可是能够展现自己的时间却不久,每一年只有秋季,才能够轮到枫叶绽放。
队伍缓缓走到那楼县城。
那楼县城城门口,不断的有百姓们进进出出,城内灯火通明。
百姓们或是进城赶集,或是从城中拉着东西出来,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宁国比较繁华的县城,夜晚比白日都要热闹,毕竟夜晚乃是百姓们最闲的时候。
还未靠近城门口,便已经听到那楼县城当中的吆喝声。
“冰糖葫芦!”
“卖白菜咯!”
“新鲜的猪肉,不新鲜不要钱啊。”
“哟,二位爷,吃了吗您?”
行进的步伐停下来。
众人下了马,牵着缰绳慢慢走。
无极圣教虽然被世人称之为魔,实际上在这种规矩上面做的极好。
县城当中,不可驾马,以免引来百姓骚乱。
一旦县城当中的百姓骚乱,便极容易触发事故。
这是宁国不想看到的局面。
因此宁国直接定下规矩,任何武者,任何百姓,任何人都不得在县城当中驾马。
驾马者一律捉住,扣押到掌镜司受罚。
至于这个处罚的程度是多少,那便要看掌镜司的大人们高不高兴了。
城门口的官兵站立在两旁,分别站成一列。
他们神情肃穆,看起来颇有些军人威严。
前方,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正在不断的审视着来往的人流。
无极圣教众人队伍庞大,早就吸引了男子将领的目光。
只是男子将领现在暂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无极圣教众人在赶路时,已经将身上的装扮换了,不然以无极圣教的身份赶路,恐怕会直接让过往的官兵或者武者向掌镜司告状,而后便会引发诸多麻烦。
男子将领刚踏上前一步,没想到,白虎堂的单雄云却机灵抖擞,笑吟吟的迎向男子将领。
单雄云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男子将领看到银票上的金额,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收下来。
两个人在路中间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身旁的百姓却习以为然,司空见惯。
钱财开路之后,男子将领直接放行,众人缓缓走进城。
走进城之后,城内的喧哗声便不绝于耳。
北地枪王常生打探一番,最后选择一家看起来比较大的客栈走去。
众人纷纷跟上。
客栈的店小二招呼众人:“诸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啊?”
北地枪王常生说道:“住店。”
北地枪王常生对谁都特别冷漠。
尤其是对方还是普通人,并不是武者。
若是对方也是一名武者,北地枪王倒还能挤出几分表情来。
白虎堂的单雄云非常机灵,他立即上前,打点一切。
很快,店小二便安排众人在一楼落座。
道长则是直接抱着宋终上了三楼。
三楼全部都是房间,以宋终现在的情况,还是待在房间里比较好。
无极圣教众人落座,发现这家客栈的气氛有些诡异。
他们发现一楼的食客纷纷看向二楼的楼梯。
似乎二楼楼梯上会滚下来什么东西似的。
三位堂主、五大堂主、莫笑璇、杨正义、玉倾城、丁不败、何东来、负琴生、方宁等人则是察觉出一丝丝不对劲。
这二楼之上,似乎有不得了的高手。
高手的气势之强劲,远非普通人可以比拟。
忽然,二楼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二楼,只见楼梯上当即滚下来一个男子。
男子浑身都是鲜血,样子狼狈,身子不断的在阶梯上滚,直到滚到一楼地面,撞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才肯停下。
男子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是却感到非常疼痛,而后便昏厥过去。
店小二吓了一跳,好几名店小二前来将男子抬起来,直接丢在了外边。
这时候,一楼响起了议论声。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人,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漂亮,以至于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前来送死。”
“诶,这个男人可比之前那几位好多了,这一位最起码还有一口气,你看,他好像醒来了,正在地上爬呢。”
“二楼还有几个武者,不知道今日会有多少个武者能够目睹真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这牡丹不是随随便便就开花的。能够看到牡丹花的男人,向来都经历过许多挫折。”
“换我,我肯定不会去看二楼的女人。那女人已经来客栈三天了,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不断地有人上去挑战她,目的就是为了目睹她的芳容,可是上楼的人,无一例外都战败,或死或伤,她就是再好看,能比性命还重要吗?”
“对啊,有这个精力,跑去怡红院待一天不好吗?非得整这玩意儿,他们不累,我都觉得累。”
“好了好了,大家看戏便是。”
无极圣教众人正感到郁闷着呢,毕竟他们这些人刚坐下,便看到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人,实在是想让他们不好奇都难。
无极圣教的弟子们都是好战之徒。
不管是一流境界的弟子,亦或者是二流境界的弟子,没有一个不是年轻气盛,没有一个是不喜欢战斗的人。
哪怕是朱雀堂的女弟子杜竹青,都拥有着一腔热血。
这时候,客栈柜台处走来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这名胖子,身穿金色长袍,矮矮胖胖,看起来有些憨厚,但是一双眼睛当中,时不时露出精于算计的情绪。
金色长袍的胖子,乃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胖掌柜立即来到三位天王、五大堂主跟前。
胖掌柜端起餐桌上的茶壶,开始为三位天王、五大堂主斟茶。
胖掌柜低声道:“抱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北地枪王、独臂刀王、幻夜琴王以及徐堂主、单堂主、谢堂主、朱堂主、肖堂主到此。”
北地枪王常生摆摆手,说道:“无妨,不知者不为罪。”
胖掌柜松了一口气,三位天王当中的北地枪王都已经开口,这便说明他不会受到圣教的惩罚了。
胖掌柜乃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更是青龙堂的弟子。
无极圣教的弟子广布天下,弟子不计其数。
有时候甚至连徐啸天自己都分不清,哪家客栈的产业是无极圣教的。
毕竟徐啸天很少翻看弟子们呈上来的汇报。
独臂刀王典淖直入正题,问道:“这几日,那楼县可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胖掌柜闻言,立即摇头,说道:“回禀刀王,这几日那楼县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不过我们客栈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号称是倾国倾城的潘从从,起初我也不信她是潘从从,毕竟潘从从的大名,江湖上早已经传开。
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大可能前来那楼县。可是,这三日以来,前来客栈挑战潘从从的男人不计其数,大家都说她是潘从从,或许真的是吧…”
独臂刀王典淖点点头,又问了一次:“除了潘从从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的怪事吗?”
胖掌柜说道:“回禀刀王,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怪事了。”
独臂刀王典淖挥了挥手,示意让胖掌柜先行退下。
胖掌柜心领神会,默默回到柜台处,不再打扰圣教的这八位高层。
三大天王、五大堂主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出异样的表情。
北地枪王常生说道:“原以为域外天魔会在那楼县停留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域外天魔并没有停下逃离的步伐。”
独臂刀王典淖说道:“现在看来,只有先到那天竺国,才能够知道域外天魔是什么情况。”
幻夜琴王姬如夜说道:“天竺国那些外乡人诡异得很,身上散发着奇怪的气息,却并无内力。”
入殓堂肖以文说道:“圣教探子众多,不然我们先让探子前去查探虚实。”
北地枪王常生说道:“不行,这样一来消耗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只是来那楼县停留一夜的时间,不能耽搁,而打探消息,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的功夫,这时间实在是消耗不起。”
独臂刀王典淖补充道:“其实不是我们消耗不起,是宋终消耗不起,以宋终现在的伤势来看,能不能撑到天竺国还是一个问题。琴王你怎么看?”
幻夜琴王姬如夜有些不知所措:“啊啊,对,宋终现在的伤势,不容乐观,能不拖时间,就不拖时间。”
五大堂主面面相觑。
青龙堂的徐啸天说道:“上一次灾星降落的时候,诡异之处很多,尤其是当时,也有一批天竺国装扮的外乡人来到现场。”
白虎堂单雄云说道:“没错,那个时候我们两兄弟联起手来对付其中一名天竺国的外乡人,却还有些吃力。”
玄武堂谢取深说道:“我怀疑,域外天魔的降临跟天竺国脱不了干系,天竺国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国家,经常献祭活人,换来所谓的力量。”
朱雀堂朱雨柔说道:“我曾经听说过,天竺国有一种邪恶的术法,这种术法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养“鬼怪”。流言当中,最可信的版本是,天竺国的人会将死去的孕妇脑袋割下来,找到一棵香蕉树,摆放在香蕉树下,每日以鲜血浇灌脑袋,直到脑袋渐渐嵌入香蕉树里,这时,再辅助以咒语,每日前往香蕉树下念动咒语,以致于香蕉树结果,而,这个时候香蕉树结出来的果实便不再是果实,而是一颗人类的头颅。”
朱雨柔继续说道:“天竺国的人会将结出来的人类头颅收走,摆放在家中,一旦有什么战争的时候,便会带着头颅上战场。”
朱雨柔说道:“当人们上了战场后,纷纷祭出头颅,念动咒语,让头颅当中的恶鬼出现,与之斗法。”
朱雨柔说道:“我想来想去,只有域外天魔才有这种诡异的术法,定然是天竺国的愚民祭拜域外天魔,将域外天魔当成神灵供养,而域外天魔为了吃孕妇的身体,便想出这种奇怪的办法来,当人们将孕妇砍杀,取走孕妇的头颅,那么孕妇的身体,便会全部归于域外天魔当晚餐。”
肖以文点点头,说道:“的确,天竺国当中流传有类似的术法,这种术法带来的力量非常诡异,拥有直击灵魂的能力,宁国江湖以武功称雄,江湖上的武者多半都是横练高手,并没有修行灵魂的武者,就算在我们圣教当中,也仅有幻夜琴王一人,修行灵魂。”
幻夜琴王姬如夜修行的幻音琴经,拥有提升灵魂的力量。
而当灵魂提升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将比自己实力低的武者拉进自己制造出来幻象当中,一旦进入幻音琴经的幻象当中,基本上离死不远。
这便是肖以文说幻夜琴王姬如夜修行灵魂的原因。
若是幻夜琴王姬如夜的灵魂不够强大,想必自己都会驾驭不住幻音琴经,直接暴毙身亡。
三位天王面面相觑,说道:“昨夜,我们遇到的外乡人,便是念动咒语,驱动体内的鬼怪出现。”
五位堂主纷纷点头。
如此一来,便可以说明,域外天魔与天竺国有着深深的渊源。
很有可能域外天魔的降临,都是天竺国搞出来的事情。
传说天竺国有一种召唤术,只要献祭足够多的祭品,便能够召唤自己信仰的神灵下凡。
天竺国的人们,定然是将域外天魔召唤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接连两次,域外天魔都是降落在宁国。
按理说,域外天魔理应是降落在天竺国才对。
宁国距离天竺国可不远。
就拿苏圩县来说,从苏圩县驱马走到天竺国,最少也要消耗大半个月的时间。
怎么看,宁国都不像是域外天魔最佳的降落地点。
不过,三大天王、五位堂主对于这些事情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天竺国一定跟域外天魔有瓜葛,但是天竺国的人每一次都在灾星降落的前后,前来宁国,实在是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二楼的楼梯忽然被一个人砸烂。
那个人的身体恶狠狠的摔落,硬生生将阶梯都砸断。
木屑纷飞,人们的好奇心一下子勾起来。
人们纷纷看向跌落下来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口中连连吐血,萎靡不振。
没多久,男子的身体疯狂抽搐,抽搐片刻,脖子一歪,身子疲软下来,再也没有声息。
男子一死,一楼的食客纷纷哗然。
“又死一个!这个可是这三天里,死掉的第五个人了。”
“老兄,这个客栈死的人那么多,掌镜司不会查吗?”
“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每一个前往二楼挑战的人,都已经签下生死状,无论生死,都不能让掌镜司出手。”
“原来如此,那要按照这么一说的话,前去挑战的人,便是白死呗?”
“一点错都没有,白死。”
“你们说,这个潘从从到底有多好看,居然能够让人前赴后继,不要命的踏上二楼?”
“其实一开始我都不敢相信,二楼上面的女子便是潘从从,毕竟潘从从的大名远播,那楼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怎么看都不像是潘从从会来的地方,然而,潘从从居然来了。”
“潘从从的到来,其实也让那楼县热闹了起来。”
“看戏吧,刚才还有两个人上去了,这两个人还没下来呢。”
一楼的食客窃窃私语。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上忽然有两个人跌落下来。
“轰隆!”
“轰隆!”
两道人影砸在地面上,将一楼的地面都震得颤抖。
食客们目瞪口呆,他们讨论的声音刚落,又有两个人摔下来,实在是了不起。
二楼,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那声音说道:“你们都是吃干饭长大的吗?难道你们男子当中,便没有一个高手了吗?全部都是懦夫!手下败将!”
无极圣教众人觉得这声音十分好听,可是这声音所说的内容,却难听至极。
胖子一拍桌子,身前的桌子顿时碎裂,碎成好几块,猛然倒塌在地面上。
一楼鸦雀无声,胖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楼的食客们都感到震惊。
而后,胖子怒道:“谁说男子没有人了?老子不是人吗?”
胖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他本来就不是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哥哥身负重伤,哪怕是有山珍海味,他现在也不怎么想吃。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前来客栈歇歇脚,可是二楼却吵得要死。
胖子非常担心二楼的喧闹声,将三楼的宋终吵到。
道长可是说过了,宋终需要安静。
道长甚至不惜寸步不离的陪伴宋终左右,就是害怕宋终出问题。
由此可见,宋终现在的确经不起折腾。
胖子本着能忍就忍的态度,一直在忍着二楼传来的打斗声。
现在,胖子忍无可忍。
二楼的人,已经膨胀到说男子无人的地步了!
二楼的那道声音说道:“你们男子便是弱,你们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能够战胜我,不然懦夫的词语会一直出现!”
胖子骂骂咧咧:“老子他妈的忍你很久了,打架难道不能出去打吗?你以为你是谁啊?打烂东西不要赔吗?吵到这么多客人用餐,不用道歉吗?我他妈要是你,我他妈就出去支一个擂台,既不会损伤到客栈的东西,也不会扰民。”
胖子此言一出,一楼再次鸦雀无声。
食客们看向胖子,这个胖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瞧胖子这个体型,想来应该能在潘从从的手下支撑一段时间,不至于马上落败。
真正让食客们感到惊讶的乃是胖子周围的人。
胖子周围的人,非常明显便是跟胖子一行。
那些人虽然没有说话,没有谩骂二楼的霸道行径,可是身上透露出来的气势,却要比这个胖子强悍的太多太多了。
现在,这些人正在默默地注视胖子呢。
入殓堂的肖以文正想说话。
可是独臂刀王典淖却说道:“让你们堂口的胖子去挫挫对方的火气也好,女人当中有强者,但是男人当中的强者也不会少,不能让对方将我们男人看扁。”
入殓堂的肖以文哂笑道:“刀王,你误会了,肖某并不是想要说这个。”
独臂刀王典淖疑惑不解。
这时候,肖以文振声道:“王成,接我命令,今日不打败二楼的潘从从,你便不要再吃饭了。”
行进间的胖子浑身颤抖,脸上露出苦瓜脸。
胖子说道:“堂主,我后悔了,我能不去了吗?”
肖以文笑道:“你要是打败她,我会吩咐后厨给你准备一只烤羊腿。”
肖以文话音刚落,便挥动手臂唤来胖掌柜,吩咐胖掌柜现在便开始制作烤羊腿。
胖子立刻来了精神,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一楼的食客们诧异不已。
二楼的潘从从虽然不是什么顶尖高手,可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直接将潘从从看作是空气,连胜利后的烤羊腿都提前准备了?
二楼的气氛也非常的冷漠。
想必二楼的潘从从也没有想到,她还未与对方交手,对方阵营便已经判定她输了。
这种操作实在是太嚣张了。
潘从从不知道的是,她即将面对的乃是无极圣教入殓堂的王成。
王城虽然只有二流境界,可是平日里跟随宋终不断的挑战自我,已经拥有正面抗衡一流高手的实力。
再加上胖子这家伙乃是横练武者,一身肥肉犹如铜墙铁壁,的确拥有骄傲的资本。
只是胖子这些年来,一直让宋终掩盖住其自身的光芒。
与宋终相比,胖子的武功便显得不那么强悍了。
胖子施展轻功,身子瞬间拔高,双脚连连踩踏着二楼围栏,翻身上了楼。
一楼的食客们纷纷惊讶。
“这个胖子好厉害,好俊的轻功。”
“若不是亲眼得见,我都无法相信这是胖子能够施展出来的轻功。”
“这个胖子不简单啊。”
“难怪胖子这么嚣张,若是我拥有胖子的能力,定然会更嚣张。”
食客们震惊不已,连连惊叹。
胖掌柜则是飞快前去收拾被胖子一巴掌拍碎的桌子,为无极圣教的弟子们换上新的桌子。
北地枪王常生、幻夜琴王姬如夜纷纷摇头苦笑:“年轻人有冲劲,有血性是好事啊,哪像我们,我们早已经让岁月磨掉棱角。”
青龙堂徐啸天说道:“恭喜肖堂主,继宋终之后,又教出一个好弟子。”
白虎堂单雄云说道:“不错,看王成这般模样,想来突破一流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
玄武堂谢取深说道:“王成乃是修炼金刚不坏功,金刚不坏功在圣教鲜少有人练习,而练习此功法的人,多半都是我玄武堂的弟子,没想到你们入殓堂也有弟子尝试这门武功,这门武功难练啊,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会直接放弃这门武功。”
玄武堂谢取深说道:“看王成的模样,想来防御力跟我的徒弟方宁也差不多了。”
朱雀堂朱雨柔说道:“你们好坏,你们也不让让人家,人家一个弱女子,撑起一个堂口容易吗,你们教徒弟那么厉害,搞得我整个堂口当中,都没有几个弟子能够拿得出手,与你们相比,我朱雀堂真是不值一提。”
入殓堂肖以文说道:“都是弟子比较勤奋,并不是天赋的问题,这年头天赋好的弟子不知道凡几,可是能够真正吃苦的人,永远都只有那几个。”
诸位堂主一人一语,说道:“肖堂主过谦了,若是没有肖堂主这么好的堂主,又怎么可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弟子呢。”
“肖堂主管理入殓堂十分妥当,实在是让我羡慕。”
“入殓堂在肖堂主的率领下,已经占领江湖九成的棺材市场了。”
“肖堂主什么时候传授我几招?”
几位堂主纷纷开口。
三大天王笑了笑,纷纷摇头。
堂口乃是堂主们管辖,即使他们身为天王,也不能过多插手。
身旁,还有两桌子人。
适才胖子是与莫笑璇、杨正义、玉倾城、独孤绝、丁不败、何东来、方宁、泰隆、杜竹青等人坐一桌。
胖子一巴掌将桌子都打碎,让这几位兄贵都感到茫然。
你想打架你就直说嘛…
掀桌子干嘛呢…
现在众人看向身前的新桌子,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胖掌柜比较会来事,要不然他们可就要看着隔壁桌吃咯。
这些弟子们,没有一个是关心胖子此次打架的过程的。
毕竟胖子这个家伙已经是二流境界巅峰。
再加上胖子乃是横练武者,自身防御力惊人,恐怕站着让对方揍,对方都揍不疼胖子,这便是胖子的可怕之处。
况且,这胖子非常的无耻…
这样的一个胖子,想输,很难。
因此,弟子们自顾及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吃上饭。
要是烤羊腿能够提前上,那便更好了。
莫笑璇笑道:“胖子这个人,太过于跳脱,非常不让人省心,只有宋终能治治他。”
杨正义说道:“虽然与王兄弟相处不久,可是杨某已经习惯了他的做事方法。”
玉倾城一语道破真相:“其实,王成也是为了宋终好,道长曾经说过,宋终现在需要静养,这偌大的客栈,吵闹声不绝于耳,哪怕宋终躺在三楼房间,都会听得到这些喧哗声,因此,这多半是王成出手的原因,只要王成将二楼的潘从从解决了,便不会再喧闹。”
莫笑璇恍然大悟,惊讶道:“玉姐姐这么一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杨正义感叹道:“王兄弟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实在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好朋友。”
丁不败、何东来、独孤绝、泰隆、方宁、杜竹青等人插不上话,索性直接不说话。
而另一桌,则是坐着单源成以及他的心腹。
单源成为了杀宋终,不惜让白虎堂一些兄弟朋友都申请下山,前来苏圩县“搞搞震”。
现在宋终深受重伤,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只不过这个死胖子处处为宋终着想,实在是让人有些恼怒。
忽然,二楼传来一阵声响。
无极圣教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二楼。
哪怕无极圣教众人对胖子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但是当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二楼的人不是别人,乃是潘从从。
一年前便听到潘从从已经突破到一流境界,不知道现在的实力会如何,是否真如传闻所说,已经是一流高手。
一楼的食客们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楼梯口。
食客们都是普通人,无法窥探二楼的情况,只能盯着楼梯口,只要楼梯口有人摔下来,便证明潘从从再一次捍卫了地位。
这时,只听得二楼传来声音。
“别跑!我不管,我嫁定你了!”
“姑奶奶,我这款你也喜欢呐?我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吗?”
“哼!两条路,娶我或者我嫁你,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