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霖也奇怪,老郑并不认可他的观点,但为什么还要听从他的意见,转移资产呢?
就听老郑叹息一声说:“国霖啊,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不是完全不信。从理论上分析,的确有发生的可能,只是几率不大。
当然了,按照你说的去做,是最保险的办法。这个,我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我寻找不到更好的盈利途径。
你说的那些投资途径,兴许有道理,我也相信,你在这方面有才能,也一定会成功。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那么做吗?”
郑国霖还真不明白,就疑惑地看着他。
老郑就严肃了说:“你考虑过没有,我一旦把这些产业都处理了,靠这些产业生存的这些工人怎么办?我受过穷,知道那个日子不好过。
当然了,我卖了这些产业,肯定有接手的,我现在都能知道,只要我肯卖,谁会接手。
做这一行苦,做这一行的工人就更苦!我管着,可以少要一些利润,多分给大家一些,让大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是,我不做了,换别人来做,我不放心那些整天弄得跟泥猴子一样的工人!”
说到这里,老郑就颇为感慨。
“国霖啊,”他说,“做实业的人的心,你不懂。有的时候啊,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挣钱,这是一种责任感,社会责任感!
第二产业里,我认识不少企业家,他们好多人心里都知道,这一行不好干。
有些人,就像我一样,这辈子挣的钱下辈子都用不完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干下去。卖了产业,领着老婆孩子享受就行了,可还是要干。
还有一些,明明有更好的买卖,完全可以转行做别的,可并没有转行。
知道为什么吗?责任感!这个,不亲身经历,不站到我这个位置上,是体会不到的!”
郑国霖就点点头。
他的上一辈人,像他爹,宁肯待在那个穷国企里受罪,也不肯离开,还要让他儿子给投资。
这就是责任感。
而这个责任感,不要说以后更年轻的后辈,就是他们这些八零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个不讲条件,为国家献青春洒热血的,火红的年代,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责任感。
无疑,老郑的心里,和他爹一样,也存在着那个火红年代流传下来的热血和基因,这是他们理解不了,也搞不懂的事情了。
但老郑不愧做过老板,多少知道变通。把没有风险的固定资产转移到妻子女儿名下,就说明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没有白费,相信以后他还会做些这种事情,来求得更安全的结果。
但最重要的事情,离开原行业,做个投资商人,他还是不肯做。
而且,听他的语气,他还要扩大自己的资产规模。
这在郑国霖看来,无疑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仅仅靠自己的一番话语,就能让老郑改变固有的观念和思想,这也不现实。
只能以后慢慢改变他了。
就算改变不了他,最起码,郑秀莉这边,不用再担心她走上过去的老路。
只要他郑国霖在,郑秀莉就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就在他们俩在这里探讨资产安全的这个时候,郑秀莉正跟着春梅,在春梅的储物室里,看她的时装首饰和化妆品呢。
富人家的妻子,总是会跑遍世界各地著名都市,采购时装首饰来装扮自己,没有个大的储物室,这些东西往哪里装啊?
春梅先把自己的服装橱打开,满满的一面墙壁,都是她的服装橱,上面挂衣服,下面就是各种鞋子。
都是世界知名品牌啊。
香奈尔,路易威登,迪奥,范思哲,普拉达,巴宝莉只是衣服和鞋子,就让郑秀莉看了个眼花缭乱。
然后就是珠宝。
卡地亚,蒂芬尼,宝嘉丽,梵克雅宝,海瑞温斯顿,蒂爵还有满满一橱子的皮具。
路易威登,香奈尔,迪奥,古驰,瓦伦蒂诺加拉瓦尼,普拉达连墨镜都是品牌。
普拉达,奥克利,珠迪丝雷伯,唐那凯伦,圣罗兰,唐纳卡兰还有世界名表春梅拉着郑秀莉的手,把储物室看了一个遍。
郑秀莉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在穿戴上,她很随便,只要自己觉得合适就行,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名牌不名牌。
“嘿嘿,姨啊,你这个房间,要是让小偷知道了,给你光顾一下,估计你能心疼死!”
她就给春梅来了这么一句。
春梅就不以为然笑笑说:“这里是全省最好的高档别墅区,很安全的。保安都是退役武警,没有许可手续的人,根本进不来的。”
“走,咱们去阳台喝茶。”
看完了衣服首饰,春梅就拉着郑秀莉,去了三楼的阳台。
阳台有四十多个平方,全是落地玻璃的,光线充足。外面的气温早已进入零下,阳台上依旧温暖如春。
偌大的阳台上,只放了四个常春藤的椅子,围绕着一个白色大理石雕花的圆茶几,其余便什么都没有,愈发显得空旷。
“我不喜欢摆设太多的东西,会显得很乱。”春梅就跟郑秀莉解释说。
郑秀莉就点头说:“你的确很有品味,家里让你收拾的错落有致,明亮舒畅,一点不落俗套,我也很喜欢。”
春梅就笑着说:“这个呀,都是我参加好多学习班,跟著名老师学来的。”
“这个还有教的?”郑秀莉就很好奇。
“有啊。”春梅就告诉她,“茶艺,插花、装饰、礼仪、化妆,好多呢。我啊,不参与你爸的事情,他也不让我插手。闲着的时候多,不出门就报各种学习班,学这些东西。”
郑秀莉就又点点头,阔太太其实很享受,完全不用打牌打麻将来消磨时间,关键还是取决于个人的素养和品味。
春梅无疑就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佣人过来,给她们泡一壶普洱,放在阳台的茶几上,就退了出去。
春梅就领着郑秀莉,坐到那大理石茶几边的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