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
夏侯鼎冷哼了一声,低头看着沈岱道:“说!镖局的总镖头郭玄武在哪儿?赶紧招,不然我让你从明天开始蹲着撒尿!”
“这个…”沈岱顿时傻眼了。
“嘴还挺硬!”
夏侯鼎的右爪探向了他的…
“仙姑饶命啊!不是我不想说啊!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能死啊…”
“哦?不能死?为什么?给我个满意的解释!”
“因为我…太帅了…”
“呸!”夏侯鼎一口香唾吐在了他的脸上。
就在这时,突然从竹林后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听上去人数不少。
“快来救我啊!我在这儿呢!”沈岱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但夏侯鼎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当先走进来的正是邱宗杰和李文钦,两人一左一右分列两边,两名年轻的镖师推着一辆软榻双轮车当中走了进来,车上斜躺着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
只见这名老者一头白发,颌下五寸银色的须冉,手持羽扇发束纶巾,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给人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智者风范!
再看他身下的双轮车造型也十分的特别,比起普通的双轮车要宽上不少,左右扶手各是一个五层的抽屉,脚踩的踏板也特别的宽厚,除了两侧的车轮外,底部四个角上还各有一个小圆球,使得车子转向异常的灵活。
老者的右侧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儒生,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同样也是羽扇纶巾潇洒不群,后面则是两排二十名年轻的镖师,个个精神抖擞,从他们的脚步轻重上判断,放在江湖上全都是一流的高手。
“车上的这个老家伙又是哪个?看上去邱宗杰和李文钦都对他十分的恭敬,应该是他们的头儿了,不过还真是奇了怪了,我竟然感应不到他有一丁点的内力,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下麻烦了…”
夏侯鼎心里正盘算着,却忽略了脚下的沈岱,沈岱可不傻,一看到夏侯鼎眼神有些发直,趁她疏忽之间,猛地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手脚并用、连跑带爬的冲向了自己人的队伍。
夏侯鼎看着他逃走,身子微微一晃,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任由他逃了回去。
他这一跑开,看得车上的老者眼睛就是一亮,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夏侯鼎,羽扇轻摇悠闲自若。
沈岱只穿着一条花裤衩,边跑边嚷嚷道:“师公!主公!救命啊!这个妖女太无耻了!看我长得帅,硬脱下了我的裤子想要对我用强!我誓死不从,总算没让她得逞…”
他满嘴胡说八道着,至于他为何能这么轻易的挣脱夏侯鼎的魔掌,他是一点也没去想过。
沈岱的这一声师公和主公,使得夏侯鼎立刻反应了过来,望着老者身边的那名中年男子,脱口道:“你是诸葛云!”
诸葛云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太阿方丈,不!现在应该叫你夏前辈才对!别来无恙啊?自从月纹山之巅那一战,与你断头一别,至今已有十几年了,没成想你居然换了个女人身,这让晚辈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这是你的个人癖好,是谁也管不着的!听闻你最近又得到了神器‘九龙金樽’,并借助它的神力学到了不少惊世骇俗的神功,真是可喜可贺啊!但是你穿成这样,未免也太…前卫了点吧?”
夏侯鼎随意的一撩鬓发,咯咯笑道:“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你们随便看,老夫不收钱!”
她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是无比的震惊!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他们是早有准备,也就是说,自打她摸进镖局以后,便已经落入了人家设好的陷阱,就连她的身份都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而她却对人家一无所知!
“莫非我被人给卖了?”
心念电转间,夏侯鼎冷笑了一声道:“诸葛云!你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不知坐在车里的又是哪位?该如何称呼?这群乌合之众显然以你为首,你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老家伙居然能领导他们,也算是个人物了!”
老者用手中的羽扇轻轻的拍了拍扶手道:“老夫郝剑!这辆车便是我的弟子诸葛云的杰作,并以他字号命名为‘潜龙车’,车上布满了机关暗器,威力巨大,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别说我事前没跟你打招呼!”
夏侯鼎脸色骤变,她确实有擒贼先擒王的打算,没成想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再者一听到“郝剑”这个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名字,她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不屑的笑道:“原来是前‘金剑盟’的郝盟主啊!不过你如今武功全失,就像是一头没了爪子的老虎,有何惧哉?我已避五谷不食人间烟火,乃是半仙之体,就凭你们这些个烂番薯臭鸟蛋,能奈我何?”
郝剑不急不躁,轻挥羽扇,扭头对着诸葛云微笑道:“徒儿!为师今天早上卜了个什么卦来着?”
诸葛云立刻现出了一副无比敬佩的神色,拱手赞叹道:“师父的占卜之术神鬼莫测,徒儿甘拜下风!您卜的是水火同济卦象,此卦主危机暗伏,且终止于西北方向的‘水坎’位,如今一看,果然应验,徒儿佩服!”
夏侯鼎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又露出了不屑的眼神:“遇水而止?我随时都能变成水,你们谁能制得了我?以为随口胡诌两句我就怕了?真是笑话!”
郝剑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继续问道:“药再好也得要有个药引子,一个人命中犯煞,肯定会触到他的霉头!夏侯鼎的命中克星是谁啊?”
此话一出,夏侯鼎心神就是一凛,赶忙侧耳倾听起来。
诸葛云微微一笑道:“回师父!他今天的霉头煞星,就是沈岱!”
语音一落,夏侯鼎就是一呆!
“哈哈哈哈…”
沈岱都快乐疯了,穿着个花裤衩,连蹦带跳的笑道:“居然是我?怎么会这样…那我岂不是要出名了?”
夏侯鼎的娇躯气得轻微颤抖了起来,冷哼了一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就凭他?一个不入流的下三滥?他算个什么束西!老夫撒泡尿都能穿他两个窟窿!”
“你可是蹲着撒尿的…”沈岱躲在那二十名年轻镖师的后面小声嘟囔道。
诸葛云轻摇羽扇微笑道:“沈岱名字里的‘岱’字里有座‘山’,而‘沈’字里有水,山水结合,有水来土掩的鸿运;而‘岱’字的上半部分是‘人’和‘戈’,有人为戈所杀之意,指的是尸体,也就是说,夏侯鼎的肉身乃是别人的尸体;遇水则止,这就更好理解了,‘尸’字加上‘水’字,就是一个‘尿’字,尿是咸的,也就是你的克星!你今天被尿淋了吧?怎么样,感觉如何?”
夏侯鼎心里是一哆嗦!
她刚才之所以任由沈岱从他的脚下逃走,就是因为她突然感到身体有些僵硬的缘故,为了不被人看出来,这才放了他一马,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