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回有几种切法?
除了派学生去参与神经元诱导的基础研究外,是不是也应该让几个临床技术不错的学生,去浩然医院进修试试看?
这个想法让王斌自己都吓了一跳。
燕山医院作为卫生部直属的亲儿子,医院的医生不是没有派出去外院进修过。
但去的对象,不是旅欧就是访美,就连日本的医院也是看不上的,更不要说国内的医院了。
将主力医生送去南方的一家民营医院进修这种事情,说出来,恐怕自己立刻就会被口水喷死吧!
王斌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异想天开了。
眼前这位张院长手里虽然没停过,找位置也找得很准,但谁知道他的再修复有没有效果呢?
说不定只是故弄玄虚吧?
这就是张子凡让王斌第二个难以理解的行为了。
由于脑组织的质地像极了豆腐,因此钝性分离只能作为次要手段。
所以一般进行脑外手术,手术器械是非常独特的双极电刀。
所谓双极电刀,是一种类似形的枪状镊子。
整个手术主要通过双极烧灼显微剪刀锐性分离,配合吸引器钝性分离这一系列动作完成。
王斌一早就介绍过双击电刀的使用方法,并表示可以与张子凡配合手术。
当然,王斌所谓的“手术”,就是开颅后随便找个坏死灶灼烧一下,然后就收工而已,而不是像张子凡这样搞大工程。
但问题是,张子凡压根就没有使用双极电刀的意思,按照他的说法,双极电刀的损伤太大了,不适合今天的手术。
张子凡自始至终,使用的手术器械都由石晓雅提供的。
除了常见显微剪刀、脑压板等脑外科常用器械之外,就是一个特殊的车针、以及一把小功率的电凝刀而已。
嗯,在王斌看来,张子凡的这把电凝刀确实功率很小,不过电凝效果看起来很不错,难怪要千里迢迢带来欧洲了。
如果张子凡知道王斌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摇头,自己手里的电凝刀其实不是功率小,而是烟小而已。
这把微创电刀还是差不多一年前,张子凡在美国做手术时得到的系统物品。
除了创伤比较小以外,这把电刀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产生的烟雾和烤肉气味减少50。
天可怜见,烤肉,尤其是灼烧脂肪的气味就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更不要说烧灼脑子。
脑子里基本都是脂肪!
张子凡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多亏这把微创电刀保住自己的嗅觉。
另外一方面,张子凡不选择双极电刀确实有自己的理由。
第一就是张子凡之前说的,如果使用电刀烧灼,对于组织的损伤确实比较大。
第二则是,张子凡在头颈外科技能达到级之后,获得了新的特殊技能血管限流。
双极电刀的优势就是在切割的同时,还具有电凝功能,随时可以止血,减小的术中出血。
而拥有了血管限流的技能之后,张子凡可以控制局部供血的流速,使得微创手术的出血达到最低。
不过血管限流也并不是可以无限限流的。
大脑是高度依赖血氧供应的器官。
人的大脑仅仅只占体重的2左右,氧气消耗却超过25。
如果是学习考试的时候,大脑还会进一步充血,耗氧量可以飙升到四成以上。
因此,如果长时间切断脑组织的血液供应,会造成脑组织的不可逆性坏死。
因此张子凡必须在23分钟之内完成一个区域的手术,然后使用万能胶水止住损伤血管。
当创面过大,万不得已的时候,张子凡才会使用微创电刀电凝止血。
即便如此微创电刀也要比双极电刀的损伤要小得多。
就在王斌于一旁天人交战的时候,张子凡已经完成了大脑表面的损伤修复。
在张子凡的视野中,一个个黄标都变成了浅绿色或者浅黄色。
想要它们转变成为代表完全健康的深绿色,还需要不少时间和后续支持治疗。
然而,还有一个大大的红标,依然在视野中央,十分醒目。
张子凡看了看一旁挂壁显示屏上的影像。
在图像上,这一区域显影并不明显。
甚至可以说,其图像与正常脑组织密度、结构并无差异。
至今为止,它都没有被任何一名脑外医生诊断、治疗过。
而它的位置,并非在大脑的表面,而是在脑裂的深部。
大脑不是平整的,所谓脑裂,就是侧裂、纵列、小脑幕以及脑回之间较深的沟壑。
大脑较浅的损伤,可以通过脑裂的天然通道进行手术。
虽然说大脑像豆腐,不经碰,但就算是豆腐,也是有一定弹性的,禁得住轻微牵拉,暴露的空间足以手术。
可一旦受损部位过深,那么简单的牵拉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了。
强行牵拉,将会非常危险。
解决的方法,说起来也很简单。
那就是外科医生最常做的事情:切开!
遇事不决切一刀,这是外科医生的金科玉律,很可能就是从蛮荒时代的欧洲“兽医”这里继承下来的。
这虽然野蛮,但是管用。
顺着脑回间的脑沟切开,用学术的语言说,叫做脑沟造瘘。
瘘就是管道,造瘘就是人为制造一条通入大脑内部的管道。
很显然,为了避免增加创伤,必须选择最短、最安全的路径造瘘,以最大程度保护脑组织。
根据影像,在患者体表上画出最短路径下的病灶投影,手术切开进入。
这就是一个脑外医生的看家本领了。
年轻医生需要借助计算机辅助测量很久,大佬们直接目测就不离十。
但问题是,这些事情都是术前做的。
而如今,张子凡是切开颅骨后,才在术中发现的红色大病灶。
究竟应该如何切开造瘘,张子凡有些迟疑。
尝试着使用预设之眼进行路径分析,但没有一个自创术式的完成度在80以上。
果然,不站前人肩膀,自己瞎琢磨是没有用的。
张子凡抬起头,向身旁苦思冥想着的王斌教授问道:“老王同志,你说,这脑回有几种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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