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晴已经从先前那种失…控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瞧着手中的半山牌,即是欣喜,又是尴尬。
她期盼已久的半山牌,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到手了?总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但这牌子的份量,却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她的内心已经被幸福撑到快要爆咯可是再想想,当着李浩然的面失声痛哭的样子,又觉得怎么就那么臊的慌,自己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还是一派之掌。
平日里都是沉稳大气,不苟颜色,尽是上位者的一派威严,琼华上下,哪一个见了自己不是毕恭毕敬。
可是就在刚才,自己哭的就像是一个穷了一辈子,被人鄙视了一辈子,突然间有人给了她一大笔财富,并且给予她尊严的乞丐。
怎么能这样呢?这件事情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该怎么办?太丢人了,太损威严了,峰主以及门溶子们会怎么看她?
唐文若、黎不明又会怎么看她?自己又不是那种没见过大世面的人。
在她的想像中,假如真的有那么一,自己接到了半山牌,必然是用一种神圣的仪式来迎接。
组织全派门溶子进行大礼,而后自己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在盛大的典礼当中,虔诚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然后剑主赐下半山牌。
那个时候,应该是山呼海啸,礼乐齐鸣,剑主潇洒登而去。
而自己则将半山牌虔诚的供奉起来,一日三柱香,日日叩首。
可是就在刚才,有个人随意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随意的丢给了她,然后…唉,多了都是泪啊。
冷静下来的孟晚晴,觉得自己的脸依旧还在发烫,随后心里暗暗埋怨,那李浩然怎可对剑主如此不尊重,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是那般的轻描淡写。
他还是不是个练剑的人啦,该死!
接着又无奈想到,人家很可能出生“万世门阀”李世族,有着这样的态度,似乎倒也得过去,但也着实可恨!
不过再想到本门的切身利益,这样的恨,也就恨不起来了,只希望他别把本座方才的丑态出去。
如此想着,腾空而起,离开翠微城,飞向琼华峰的方向。
第二早上,吃早饭的时候。
“哈哈哈哈,你们是不知道,她昨晚上的样子有多搞笑,原本一直还端着,那格调,那气质,也没谁了,结果一拿到牌子…噗哈哈哈哈,哭的跟让人强奸了一百遍似的…哈哈哈,让我再笑会儿…”
李道拍着桌子,笑的眼里直冒泪花,“话,你们谁会画画,帮我把那场面画下来,我要笑话她一辈子,顺便也让大家瞧瞧。”
正在胡吃海塞的初立马自告奋勇,举手道:“我!”
然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跑去旁边的书桌前,拿起笔,就着纸张认真的画了起来,不过片刻就画好了,拿给李道看。
只见上面有个圆脑袋的人形,头顶上还画了两条类似于辫子一样的东西,表示这是个女人。
脑袋上有两个黑点,以及一个张的很大的圆,黑点代表着眼晴,黑点下边是一串更的黑点,那是眼泪,而那个张的很大的圆,则表示嘴巴。
嗯,有那么点号啕大哭的意思了。
圆脑袋的下面,是另一个更大的圆,表示那是躯干,并且还很细心的在中间写了一个“孟”字,代表着这个饶身份。
接着就是代表腿的两条简陋线条,并且还是弯的,表示那是跪着,同样代表两只手的简陋线条,则是高高举起,在尾部拐了个弯,那是手,做捧举状。
其上则有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嗯,这个应该就是半山牌了,没见上面写着“半山”两个字吗?
而在这个画面的对面,则是一个圆,下面加一根棍,标注“老板主人是背对着的”,以表达李道对茨不屑。
整个场面,被她画的活灵活现,宛若亲眼见到的一般。
“呃…”李道拿着画,一时有些无语,随后笑道:“好!惟妙惟肖,当时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
初挠了挠后脑勺,赧然的笑了笑:“我最近很用功的。”
接着便开始继续对付食物。
这张画被大家传阅,一片欢声笑语中,尽是对初“画技”的赞美声,初很开心,为此还多吃了十个大包子。
过来蹭饭的黎不明夹了一筷子腌萝卜,就着温润的米粥吃了一口,道:“至于么,一块半山牌而已,孟晚晴真会这样?该不会是你编排的吧。”
李道还没话,便听江婉道:“黎大当家你不练剑,自然不知道这一块牌子在修剑之人心里的份量,我当时可是在外面瞧的真真的,孟掌门她…”
“嗯?”李道狐疑的看向她。
江婉低头喝粥:“当我没。”
朱耽叹息道:“我虽然是个厨子,但我也是练剑的,如果剑主给我一块半山牌,我只怕哭的比孟掌门还惨,这意义,太重大了。”
李道心,你要想要,过两我送你一块,不光送你,伙计们谁想要都可以在我这里领取,免费大放送…嗯,不免费了,一块牌子一枚银判,顾倾山当时定的价。
黎不明将粥喝完,又吃了一块脆角,道:“虽然我还是不怎么信,但你们练剑的具体怎么想的,我也没法子。不过,浩然…”
放下碗筷,黎不明擦了擦嘴,接着又道:“孟晚晴大半夜的,找你是为了什么?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可得给老哥我个清楚。”
我可不想还没泡到,就被你这好兄弟戴了帽子。
李道呵的轻笑,道:“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黎不明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
李道无奈摇头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信你问婉儿,她可以作证。”
江婉有些心虚的扭过了头,心,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吱声,要是被老板相公知道自己暗中偷窥…呸,暗中监视,那还不得脱层皮啊。
或许因为方才的失言,老板相公已经猜到了,但我就是打死不承认,你拿我有什么法子?
场面瞬间凝固,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叫尴尬的味道。
李道一啪桌子:“问你话呢!”
江婉:“不知道,没看见…”
“我…尼玛,扣工资!”
江婉表示无所谓,反正她的工资已经扣到猴年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