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时代的局限性,后殷士兵们的制式装备,还是以长戈居多。
当携带钩镶盾的燕军从城门出来后,立马就遭到了后殷士兵的阻截,那长戈啊,好似树林里子的枝桠似得,密密麻麻。
可是令后殷士兵们崩溃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捅过来的长戈收不回去了。
长戈被盾牌上的钩挂挂住之后,后方的燕军就用武器把长戈杆砍断。
时间不长,堵在城门口的后殷士兵们就一退再退…
城下呢,也逐渐的出现了一片空地,这也给后续出城军队争取了整军之地。
在城头看到钩镶盾怎么破除长戈的南诏皇室,集体息声了,脸色变得那叫一个惊彩。
因为没有武器的士兵,简直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靠什么来伤人呢?
尤其是徐谐,他的指甲都已经扣进了手掌中,一丝丝的鲜血正在滑落。
同时,他也在庆幸自己听从了老子的建议,没有与燕军死磕到底,否则,失败的一定是己方…
后殷的将领们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反而是派出了督战队,任何敢于后湍士兵,都被当场斩杀。
到得后来,后殷的前锋营,包括督战队,都被挤出了城门口这片空地。
随着这片空地越来越宽敞,闻人贺也挥舞起了斩马刀,虎吼一声:“杀!”
鬼面军可不似其他的兵种,士兵们没有跟着呼喊,因为,有呐喊的力气,还不如留下来多杀两个敌人,多积攒一些军功呢。
一颗斗大的头颅冲而起,血腥味瞬间弥漫。
咔嚓!
骨骼被斩断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可鬼面军这些藏在甲胄中的士兵,却无人去怜悯。
肢体被砍断,后殷士兵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江…
“顶住,顶住!放箭,放箭!”
箭矢袭来,撞击在鬼面军的甲胄上,就好似苍蝇撞在了玻璃上,无力的滑落。
鬼面军没有一人话,全都跟着前方,那个头盔上有着红缨络的将军,坚定不移的前进着。
若敢阻拦者,唯有一刀。
若敢伸出武器者,必当血溅五步。
若敢冲上前者,必当身首分家。
渐渐的,一万鬼面军全体走出了城墙,来到城外的时候,他们就好似病毒一般,快速的吞噬着后殷的士兵,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城门战场这里,也好似变成了一个修罗场,一时间血腥味弥漫,让人闻之欲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闻人贺猛然间感觉眼前一空,再行看去,后殷士兵们面带惊恐,举着武器畏惧不前了,哪怕后方的军官不断的催促着,他们也不敢再行上前哪怕一步。
缓了缓有些沉重的手臂,闻人贺高高的举起了斩马刀。
看到闻人贺的这个动作,围在前方不敢上前的后殷士兵们吓破胆了,扔下武器便朝后跑去,根本不顾军官的嘶吼,与督战队锋寒的青铜钺…
闻人贺看到后殷士兵们跑了,瞬间愣了愣,因为,他根本没打算继续冲杀了,而是打算把这一万人分成两队,为睚眦军让开前进的道路。
血路刚刚完成,手持钩镶盾的士兵们便奔了过来,把手中沉重的盾牌遮挡在了鬼面军的前方,组成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后殷的战阵正被己方溃军冲的出现一丝混乱之际,从大军的后部,便传来了一阵阵的震动。
闻人贺打眼一瞧,远方尘土飞扬,大旌招展,分明是后殷的骑兵来了。
这些骑兵根本不管己方的溃兵,策马就撞了上去。
就这么的,溃兵们没有死于鬼面军之手,倒是死在了自己饶马蹄之下…
轰轰轰穿凿过溃兵的后殷战马,撞击在了钩镶盾上,把持盾燕军士兵撞的人仰马翻,险些就破了盾阵。不过这样一来,马力也消减到了最弱。
闻人贺再度举起了斩马刀,向着这些骑兵斩去。
律律律!
战马被砍死后,骑士被压在了马身下,运气好的,直接压死了账,那些没死的,或者半残的,只能惨烈、痛苦的哀号着…
就在这时,城门口再度有了动静。
如果鬼面军是扫清战场的扫把,干的是细致活,那么,睚眦军就是犁地的犁头,干的是粗活、重活。
睚眦军一出,地面就似“地龙翻身”似得,大地都在颤抖着。
闻人贺见此,再度下达命令。
这次,无论是钩镶盾阵,还是鬼面军们,都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因为,他们可不想白白的被睚眦军踩死于马蹄之下。
轰轰轰睚眦军的数量不多,只有区区一千骑,可就是这一千骑,却好似烧红的尖刀插进了牛油之中一般,迅速的穿插过了己方军队,然后向着后殷的骑兵军队碾压而去。
所过之处,留下了片片狼藉。
战马的嘶鸣,人死亡之时绝望的嘶吼,响彻在这片修罗场中,把这方寸之地,渲染的鬼哭神嚎…
睚眦军穿凿过了后殷骑兵后,又继续前进着,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无论是盾阵、长戈阵、长弓阵,随着睚眦军的前进,都变成了齑粉。
紧随其后的,燕军主力部队,在车池的命令下,蜂拥、呐喊着冲出了城门口,向着后殷杀去…
两个时辰之后,色将暗,后殷上下惊恐的逃跑了,再也不复一开始的英勇摸样。
回迁的南门之地,也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只余成群的乌鸦,在兴奋的叫着,好似再…
死吧,死吧,这样一来,老子又能吃饱了…
咕噜!
徐进云咽了咽吐沫,僵硬的扭过了头,看着沐浴在黄昏之中的大燕士兵们。
黄昏的阳光,撒在燕军士兵们的身上、脸上,好似把他们浇筑成了一座座坚不可摧的铜人。
尤其是那些身穿“暗红色”战甲的鬼面军,还有身披“暗红色”战甲的睚眦军,更是令他肝胆俱裂。
总觉得鼻翼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撩拨着自己的神经。
如果,自己没有下令投降的话…
一片片的跪地之声响起之时,身披红披风的车池疑惑扭过了头…
张开嘴…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