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龙坐在族库上方,不时看一眼陈竹等人,仅是十几米的距离,他自是能看清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却总是挥之不去。
想到因为陈功的事,他已经变相受到了惩罚,如果族库再出问题,那他的处境必然会更加恶劣。
其实,他现在也接受了陈功是因为神魂耗尽而死的理由,但回想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他最近也开始后悔起来:如果不算计赵阳,陈功不会出事,他自然也不会受罚,相反,因为帮陈家换到一枚进霞光洞修炼的令牌,他反而会得到族里的奖励。
想来其中也会有竹灵米。
可他也没有想到陈功已经获得了真符传承了,连一个后境的赵阳都对付不了!
早知道,他不应该有那么多顾虑,直接找个机会对赵阳出手就好了!
现在什么也晚了,他只求把看守库房,这件几乎没有凶险和难度的事干好。
想到这里,他到底忍不住心中的不安,直接来到下面检查。
见他下来,陈竹两人嘴角一撇,但也只能任他检查。
因为族库的钥匙在族长手里,他也只能透过窗户缝隙查看,而在他的视野里,里面一切正常。
他自是知道陈竹两人在嘲笑他胆,此时见库里一切正常,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只是脸上挂不住,就沉着声训道:“族库乃陈家重地,看守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你们能被派来看守,就是因为看中了你们心细沉稳,万不可麻痹大意!”
他到底是族内的族老,听他训话,陈竹等六个人只能齐声答道:“是,九爷爷!我等定会尽心看守,不使出一丝意外。”
陈海龙点零头,迈步回到族库上面,但心中却又忍不住自怨自艾:如果没有发生陈功的事,他“九爷爷”当的好好的,什么都不用做,陈竹他们就得捧着他,哪里需要现在这样强撑着?
赵阳自是不知道陈海龙的想法,他出了陈家族库后,就直接去了陈家祠堂。
作为赘婿,他在江家是没资格进祠堂的,此时看陈家祠堂,就发现除了塑了陈家老祖,看名字叫陈年仲的像外,其它的就是些灵牌、供桌、灵烛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因为刚才有人突然来检查过,他也要尽量节省时间,这次干脆直接动用神魂龙目,将祠堂他认为有可能藏宝的地方,比如塑像、塑像后面的墙里、供桌及两旁烛台和跪坐的莆团,等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根本没有暗关,也没有高品级的宝贝。
不过,他已经在陈家族库里收获颇丰,既然没有,他就准备撤退了。
但最后又看了一眼,不由咦了一声。
使用神魂龙目之后,看到的所有的一切,凡物会直接被看透,法宝则能映照出它们的材质、灵气和阵纹,唯一的例外就是石碑。
现在却看到邻二件类似的东西,一只放在供桌上烧香的铜炉。
因为材质的原因,就算当时外面没有非同一般的压力和散逸出来的感悟,他也会把石碑当成宝,这只铜炉则不同,刚才看的时候,因为没有从中查探到灵气和阵纹,他直接就把它略过去了。
此时仔细观察,眼肉能分辨出它的材质,但神魂龙目却无法看透它。
仅凭这一点,就值得赵阳在同心阁里为它腾出块地方,恰好刚才在陈家族库fóu的那几块石头中,有一块长得像是探出一只手一样,正好摆放它。
收起铜炉,他又检查了一遍,再没有任何发现后,他就退出了祠堂。
走到外面,他忍不住向玄叶紫金竹方向看了一眼,原本因为它过于坚韧,以他的力量完全弄不动它,但这时他忽然想到,以轮回之棺的重量,还有它里面阴气的性质,不知道能否起到些作用呢?
尝试一下又花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又再次来到了玄叶紫金竹面前。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过,他也不求别的,就看能不能将它压折,等他将来炼器等级上去了,就拿它炼制法宝。
既然这样,自是带走越多越好,所以,他直接将轮回之棺和玄叶紫金竹齐根放在一起,然后轻轻推了过去。
下一刻,他只觉得脚下忽然有些不稳。
他赶紧飞到空中,紧接着就见到,原本他用刀都难挖动的地面,随着轮回之棺向一边倒去,它也随之翻起。
最后,玄叶紫金竹竟是带着一大坨土翻倒在霖面上。
难道它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又感觉到轮回之棺确实能山它,所以直接连根拔起,以求活命?
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在赵阳脑海一闪而过,但既然能整株带走,尤其还带着母土,他自然不介意先养着它。
再次将同心阁整理了一番,将那几块石头好好调整了一下方位,然后他就将它移了进去。
而在它移进同心阁的瞬间,另一边,阮娘子忽然感到她这边的同心阁中,忽然涌出一阵凉意的风。
这种凉风吹过,她就感觉全身像是清洗净化了一遍似的,同时,平时修炼时不解的地方,也突然想通,修为也像是受凉打了个寒颤似的,罡气八重随之而破。
在她旁边躺着的晨梅,身体也舒服的自然舒展开来,先境也随之进入了圆满阶段。
阮娘子瞪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你干什么了?”
赵阳的声音通过同心阁传到了她的耳中:“没什么,fóu了些东西。”
“你——!”
阮娘子因为震惊和激动,对他这样话很是不满,但听他话是压着嗓子的,那些不满瞬间消散,然后问道:“fóu?什么fóu?”
赵阳那边一边走动一边向她解释道:“fóu是我们老家那边厨师一行的专门术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所谓厨子不fóu,五谷不收。”
阮娘子轻啐一声,也压低声音道:“什么老话?我怎么没听过?”
赵阳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回复道:“哦,那是我姥姥的话,你没听过也正常。”
阮娘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不像赵阳,自是不好拿他的长辈事,就又低声道:“不许胡。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fóu呢!”
赵阳轻声道:“等一会儿。”
等到他再次和她话,听他讲了半个时辰内的相声,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而在陈家,陈海龙回到库房上面,先是花了一个时辰修炼——他现在修炼已不是为了提升修为,而是为了了温养丹田那口真元,以延长寿命。
但是,和往日不同的是,这一个时辰里,他修炼每每会因为心绪不宁而出现差点中断的现象。
结束修炼后,他寻找让他心绪不宁的根源,却还是下面的库房。
他总感觉下面的库房好像变空,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一开始,他还担心引起陈竹等饶嘲讽,但如果不看一眼的话,他却又不能安心,且这份不安也越来强烈。
想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再次走了下来,又在陈竹等饶注视下,来到了库门前面,从窗户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下一刻,他眼睛猛然瞪圆,然后一声仿佛太监被强女干的尖叫直接响彻寥个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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