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后退也同样吃惊,但确实对我不打兵的,而不是对法叶的。
“你也是当兵的?”
我不打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算不上,我是陆兵军官学校的学生,不过还没毕业呢。”
这一点,就连所有人后退,他都不曾说过,但没想到却被法叶“看”出来了!
“好啊,”所有人后退轻轻锤了我不打兵的胸口一拳,“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
“陆兵军官学校?”这次轮到法叶奇怪了,“这是,什么地方?”
“呃......”我不打兵苦思冥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大概就像是专门培养武将和统帅的学塾这样的地方吧......”
虽然差的很远,但这个时代确实没有这种专门培养武官的地方,这样的解释已经算是比较贴切的了。
法叶点点头,这更加验证了他内心对这四个莫名出现的人的猜想。
所有人后退急道:“法师,那我呢,那我呢?”
法叶摇了摇头,笑道:“后退你生性活泼,甚至有点天真,看起来不太像是经常出门与人接触的样子吧?但你有事又表现地颇有条理性,变化之大,让贫僧也是有些看不懂。”
我不打兵笑了起来:“噗哈哈哈那不就是死宅么?”
所有人后退脸色“羞红”,却半天没找出个反驳的词来。
他为了做视频,确实是十天半个月不出门的那种,连吃饭都经常是泡面,或者是“奢侈”的外卖。
至于那所谓的条理性......因为他以前一直当这个是个副本,自己是在玩游戏。
众所周知,当一个会玩游戏的死宅,遇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的时候,总是会不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的。
死宅,这对于法叶来说,又是一个新词汇。
“不过,”所有人后退又想到了个问题,“法师,难道你是一直都觉得我们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在观察我们的么?”
“观察你们?”法叶笑道,“你们对自己的言行可从未曾掩盖过吧?”
“呃......”
两人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在“咔哒咔哒”的摩擦声中,笼舍顺着黑暗的悬崖步步上升。
时而吹过一阵夜里的寒风,载着三人的笼舍就会一阵晃动,最险的时候,甚至快要碰撞到山壁了。
要是这木质的笼舍撞在山壁上,瞬间就会碎裂,到时候三人可就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然而此刻三人谁都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抓紧了笼舍中的木质墙壁。
法叶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为什么要跟着我?”
两名玩家内心苦笑,这问题还真的难倒他们了。
难道他们说,这只是个游戏,法叶他们都不过是游戏中的人物?
先不说这样说会不会成为什么屏蔽词之类的,其实现在他们都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了:这,真的仅仅是一个游戏么?
所有人后退沉默了半天,反问道:“法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为何您知道我们的身份复杂,来历不明,却仍旧让我们跟着您?”
法叶叹了口气,道:“见色闻声世本常,一重雪上一重霜。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没有目的?又有谁没有那么一两件不可对他人言说之事?拿贫僧自己来说:兄长广贤,就是我心中一道魔障。我来寻找他,又如何能说与他人知晓?”
“山泉自山上奔涌而下,它的目的是江河湖海。但它却并不介意顺带滋润流经的土地,还有土地上的虫蚁。”
所有人后退忽然有些感动:“可是法师,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么?”
“贫僧想过,”法叶坦然道,“但贫僧身无余财,也不曾与人为恶。贫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们,或是你们背后的人,与广贤有私仇。若是私仇,贫僧也无法阻止,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往日种因,今日得果,那是广贤他应当面对的。”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对视一眼。
“法师,你的心坦荡,让我们无地自容。我们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们可以在这里发誓,绝不会做出任何对法师不利的事情!”
法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时,笼舍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妙灯禅院的边上。
三人从逼仄的笼舍中走出来,一看天上,弯月西斜,被云层和山峦遮去大半,让四下更加幽暗。
禅院中寂静无声,弟子都已睡熟。
三人顺着墙角溜到门口,临出去时,所有人后退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去妙灯房中看看?反正他还没回来。”
法叶也有些意动。
我不打兵道:“好主意啊,妙灯是主事人,房中说不定有什么机密。我们既然要查这件事,从他入手准没错。”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转换方向,向妙灯的禅房走去。
妙灯的禅房和其他几名弟子的厢房连接在一起。
三人听了一会儿后确定,两侧厢房中的弟子们都睡熟了,而妙灯的房中确实是没有人的。
妙灯的房门关着,但却难不倒他们。
我不打兵找了张树叶,控制着法力覆盖在上面,让它变得坚硬如铁,然后插入门缝中,轻轻一拨,门栓应声而落。
三人不敢点火折子,屋里漆黑一团。
好在除了法叶,两人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倒是不至于碰撞到东西发出声响。
三人分头行动,我不打兵去了禅堂,所有人后退去卧房,而法叶则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好几个书架,每个架子上都摆放着一卷卷书卷,只怕有上千卷。
每一卷上都细心地套着防尘的布套。
虽然这会儿已有雕版印刷技术,但像这种经文,却大部分都是手抄多,字迹颇为潦草,在这样幽暗的情况下,根本看不清。
法叶一点一点翻看着,无奈他视力不好,每一卷都得拿到窗边借着淡淡的月色才能看清,这让他的查看效率极慢。
忽然,他心中一动。
只见手上拿着的那卷书卷的布套上,赫然写着“敕建兴殷寺始末”几个大字!